“你的日子也太轻松自在了！”
张博登上游轮后羡慕道，他带着墨镜，polo衫在海风中纹丝不动，把身上肥肉都紧箍了出来，脸上虽有疲惫之色，但无仓皇之感。
正宗的大佬风范。
“你站游艇上乘风破浪时看起来也很帅！”
李澈挠挠头，自己的沙滩裤和脱鞋比起来失色不少啊。
墨镜后的张博看不到眼神里的情绪，脸上表情倒是绷得很紧。
张博能找到李澈太正常了，工作室同时上三个项目，又没有自己成熟的剧组班底，自然都要从圈里拉人。
以张博的地位，有心打听就能发现李澈去了哪儿。
而且应该早就发现了。
“回去吧，《江山局》史诗级扑街，马上白芷又要出演你的新电视剧，你再不想想办法，云海台肯定要你换女主了。”
“一部扑街的电视剧，又不是我的，根本救不回来嘛。”
李澈对于白芷新剧《江山局》的扑街也很无奈。
多好的阵容，还是大ip，结果直接搞到80集，大家本以为集数这么多直接拍完了全书，谁想只拍了三分之一，剧情当然如汪洋大海。
加上这部剧之前的宣传阵势过于猛烈，“电影男神下凡”、“国民女神”、“全员戏骨”什么的，和近期的奔流热点一起助推，观众期待拉的过高，内容没撑住，当然血扑。
除了第一天开播的收视率冲到了1.5%，勉力维持了几天后就开始拦腰截断，完全止不住的一泻千里，最新两集已经播完已经跌破0.5%。
直接破了芒果台黄金档近十年的最低收拾记录。
不过这部剧也没烂到只有4分的程度，这个评分只是网友情绪宣泄过度的反应。
《江山局》整体制作水准，服道化和摄影都是国内电视剧最顶尖那一档。
立项的时候，出品公司天晟娱乐的野心就特别高，但为了收回成本大幅度灌水，才造成当前局面。
“天晟不是看你最近一直没出面，就把锅往白芷身上推嘛，还有陶天明推波助澜，这么发酵下去，小姑娘退圈儿都有可能，你不心疼？”
张博啧啧惋惜道。
“我还没从卫楚那里把她买回来呢。”
李澈还以为他就不提陶天明了。
“小姑娘听到你这话该有多伤心？”
张博不相信李澈真就不签白芷了。
“我对她和你对林文静可不一样。”
李澈低头看向船舷下翻滚起的波浪。
“是啊，”张博语气有些感慨，“我这一关怕是难过了，所以才把她托付给你。文静她人很好，业务能力也没有任何问题，去你工作室撑撑台面也够了。别的东西，我就是让给你，你也没钱拿啊，除非你用自己工作室的股份置换。但那样的话，你在这趟浑水里趟得就太深了。”
这件事莫雅娴也告诉过李澈，她想再从翰博那里割肉，张博就把林文静推了过来。
“……”李澈有些意外，“你这就撑不下去了？”
张博沉默了会儿，才缓缓开口。
“看命。得意的时候周围都是朋友，失意的时候到处都是敌人，谁让他陶天明背后的钱太多了呢。”
“你陷得这么深……”
“到这个地步，根本就不是陷得多深的问题，而是上边的态度，瀚博是个太好的典型了。”
张博还能笑得出来。
“我去给你开瓶红酒践行？”李澈提议，“每年再去里边看看你，跟你唠唠嗑？”
如果真有这么惨，张博肯定没必要还来找自己。
“好吧好吧，没那么惨，还有一线生机，但我不想被踢出局，那样跟进去没什么区别。”
张博只得承认。
李澈撇嘴。
“人我已经送到你们工作室了，什么时候想回去就看你自己吧。”
等张博离开，祁祈才走了过来。
“他来干什么？”
“给工作室送你喜欢的漂亮姐姐。”
李澈盯着张博远去的身影。
“谁啊。”
“林文静。”
“咦？”
“我肯定不收啊，林文静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雷。”
林文静知道瀚博那么多信息，是他们根正苗红的自己人，按张博那样使用林文静的方法，她身后挖出来一大串李澈都不惊讶。
张博这一手，指不定就是在转移视线，掩盖林文静身上能被深挖出来的问题。
不过，是需要早点儿回去了。
很快，全体剧组接到通知，李澈临时调整了拍摄日程，接下来两天时间，要把后边五天的戏都拍完。
今天晚上就要开始继续拍，然后到了白天拍几场舱外的戏。
私下里的抱怨声当然有，但出来这些天，他们也都玩够本了，还有的船上戏份已经杀青，而且最主要的蔡芳荷也没提任何意见。
至于剧组其他人员，比如经常需要手持摄像机跟着跑的摄像老哥就默默咬牙坚持了。
于是开足马力动工，李澈准时踏上了规程。
回到云海后，剩下的戏就很简单了。
李澈带上剧组直奔出海之前就已经找好的一座海边小镇。
女主李梦出发之前在房间里与孩子的争吵，以及李梦回来后杀掉家里的另一个自己，带上孩子出门路上出了车祸，这几场简单的戏份在这里拍摄。
也联系好了游艇俱乐部的出海码头，拍摄女主到了码头，坐上游艇出发之前的戏。
唯一稍微有点复杂的，是拍女主一行人乘坐游艇遇上诡异风暴的部分，狂风暴雨和巨浪，需要费点心思，这种调度是最需要副导演的时候，好在也不长。
“我想先回工作室一趟。”
虽然李澈计划的是五天之内就把这些戏份拍完，整部电影杀青，但祁祈感觉自己也没必要时刻待在剧组。
“行啊。”
李澈也没拦着。
“……我要赶紧去安慰小芷。”
祁祈看着李澈，犹豫着说了出来。
李澈点头。
《江山局》的持续扑街，播了二十多集收视率还不见起色，网播数据也不行，热度虽然莫名的高，但都是喷的。
已经有传言称芒果台准备提前砍掉这部剧了，而且购片部主任也在被调查是否收受贿赂。
必须要有人为这部电视剧的失败负责。
在私下里负责的可能是那位主任，在网上被舆论拉出来负责的却是白芷。
还有前段时间在百花奖女配上的旧案。
“本质资源咖罢了！”
“讲个笑话，一部飞升，两部登基。”
“这就是奔流影业的传承吗？”
“心思根本就没用在表演上，回去画画不好吗？”
“现在最失望的应该是九泉之下的白敬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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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真是被坑了啊，多好的演技就被浪费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拍电视剧了。白芷简直就是有毒！”
“不是黑，她哭的太狰狞了，毫无美感。能理解她想要转型的企图，可也要先配得上自己的能力啊！”
“当初夸白芷的人呢？这就是圈内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