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安宁睁开眼睛,略微清了一下嗓子。
“邱蕊,麻烦你送于正回去,稍后几天为他安排几次心理咨询。”
前面开车的邱蕊透过后视镜看着安宁道:“好的,那你呢?”
毕竟,她是被上面派下来,专门为安宁做心理咨询的。
安宁一只手搭在开门的地方,浅笑着道:“放心,在老家经常杀猪,习惯了。”
“咔哒”一声响,安宁下去了。
车厢里的于正对着邱蕊尴尬的笑了笑。
“我平时不这样的,今天属实有点突然。”
邱蕊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于正问:“杀猪还有这个效果吗?”
“啊?可能吧,她是安宁。”
她是安宁,一句话似乎解释了,又似乎没有解释。
轿车从黑夜中离开,美女护送之下的于正,顺利的回到了家中。
另外一边下车的安宁,也回到了家中。
黑夜中,屋子里点了一盏黄色的灯,安宁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脚下是一个瓷盆,里面是适度的温水。
她正在泡脚。
“小狼,不能喝,你还真是不嫌弃我。”
刚说完不嫌弃的安宁,就看见小狼吐着红红的舌头,噗噗噗的向外吐。
“哎哎哎,你这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故意当着我的面恶心我呢。”
小狼自然是没有回答,但它行为上表现的已经甚是清晰明了了。
安宁看着小狼从她旁边离开,去了它自己喝水的地方,用它自己盆里的水,漱口。
呼噜噜噜的声音,给安宁都看笑了。
“我发现,你这家伙进化的太快了,漱口都会了?”
安宁吐槽,小狼欢快的晃着小屁股回来,继续趴在她盆的旁边,一只爪子试图伸进她的泡脚盆。
“你想泡脚?”
“不是,你泡哪只?”
“四只?那还不如洗澡了。”
一听安宁说洗澡的小狼,一只爪子迅速收了回去,小屁股挪动的离安宁有点点远。
完美拿捏小狼的安宁,心情好了不少。
她靠在小板凳上,伸了一个懒腰,有点发呆的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天外之人,虽跳脱之外,但诸事缠身。”
“我总算理解先生的这句话了,但凡我出现的地方,总有事发生。”
“想平平静静的过一天……好难。”
“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让自言自语的安宁慌乱的想站起来,一只胳膊去够电话,脚下的洗脚盆打滑。
“哗——碰!”
“嗷呜———”
洗脚盆被安宁踹走,十分准确的翻倒在毫无防备的小狼身上,小狼一身湿漉漉的嗷呜了一声,控诉的瞪着安宁。
安宁忍住笑意,手已经拿到电话,喂了一声。
“妈———我明天就往回走了,想吃干豆角红烧肉……还想只油渣白菜包子…..嗯还有……”
安宁拿着电话和另一头的林翠花聊了起来,从回去聊到菜单,从菜单又聊到过年的安排。
十几分钟后,安宁满怀期待的挂断电话,略有兴奋对着小狼跳舞。
“我们要回家了!”
“yeah!回家了!”
回家,让安宁忘却一切的事情,总感觉在家,她才能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兴奋发泄差不多的安宁,立刻来了劲儿头,开始收拾明天回家的东西。
礼物都买好了,江夏买好票了,走之前将通讯的基础研究交给赵领导,一切就绪,静待明日。
这一晚,安宁带着略微兴奋的心情入睡,至于什么杀人碎尸案,完全没有在她的脑海里停留。
反倒是那些看热闹的人,包括于正在内,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一闭上眼睛,那个灵活滚动的头颅,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至于沈卫东等人,自然也不会害怕,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时间睡觉。
五具尸体的碎尸案,这放在哪里都是大案子。
查!
必须查!
查案的查案,睡觉的睡觉,害怕的害怕。
第二天一早,安宁起的贼早,在大黄还没过来送早饭的时候,便敲响江夏家的门了。
江夏嘴里咬着牙刷的冲出来,对着安宁嗯嗯嗯了好几下。
安宁十分嫌弃的后退好几步,一只手挡着脸道:“请让你的泡沫留在它原本的位置。”
江夏只好打开门,自己先跑回去,让安宁进来。
当他漱口出来后问:“这么早?你饿了?”
“怎么?我不饿就不能找你。”
“那是又找我打架?”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安宁瞪眼,只听江夏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你肯定着急回家,是不是?”
江夏得来了安宁的一个冷哼。
“我买下午的票,不得等那谁吗。”
“等谁?”
安宁一个疑问,江夏带有几分惋惜的道:“真可惜,我该给你录下来,给安国平看。”
安国平!
“我当然知道等安国平,我的意思是还有别人吗?”
江夏也不拆穿死鸭子嘴硬的安宁,顺着的道:“没有别人,杨建国今早的火车,等回去的时候找我们,殷雪梅不回去。”
安宁有点理亏,便没有开口搭话,催着江夏做饭,她饿了。
江夏一点也计较的问:“阳春面怎么样?”
“我要——-”
“知道,一个煎蛋一个水煮蛋,多香菜,少葱花。”
江夏话没说完,人就进厨房开始煮面了。
很快,两碗阳春面煮好了。
冬天的早上,一碗热乎乎的阳春面下肚,属实舒坦。
上午没什么事情的安宁,给赵领导打了电话,赵领导亲自来了一趟。
安宁将通讯的一些东西交给了赵领导,并提及了江夏的事情。
“确实需要资本的介入,但依旧有上面参与。”
“可以,您也不用偏心,公正的去选就好。”
赵领导对安宁点头,嘴上说会的,但实际上怎么会不偏心呢?
安宁将赵领导送走没多久,安国平大包小裹的回来了。
“姐———”
安国平一嗓子下去,整个街道都听见了。
安宁迅速从里面打开了门,手里高举着一根棍子。
“谁踩你尾巴了!”
“姐——-”
安国平委委屈屈的一声姐,让安宁扔掉手里的棍子,一巴掌拍过去。
“瞎喊什么!我又不聋,还能听不见。”
“不是,你这都拿的什么?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