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与李副厂长,金厂长交谈了四十多分钟。
当办公室门打开后,中间出去等待的李成泽,拎着饭盒站了起来。
“食堂关门了,我给你们打了饭。”
李成泽把饭盒放在了一张办公桌上,转身要走。
“稍等。”
安宁喊住李成泽。
李成泽不明白的转身,等着安宁说话。
“李成泽,我问你三个问题,不要着急回答我,想好了之后,在告诉我答案。”
“第一个,你为什么喜欢机械设计?”
“第二个,你为什么要回国?”
“第三个,你若有能力,你要达到什么目标或目的?”
说完的安宁,拿走饭盒。
“谢谢你的盒饭,问题你可以回答,可以不回答,我要去省城,回来会在这里停留。”
安宁拿着盒饭,从李成泽的身边走了过去。
金厂长没有丝毫违和的跟在了安宁的后面,拍了一下李成泽的肩膀。
“机会到了,前面的大门打开了,别问为什么,先进去抓住机会再说。”
提醒到此,金厂长加快步伐跟上了前面的安宁。
李长城,也有几分开悟。
李成泽还是他的侄子,他对着他只说了一句话。
“好好想想问题。”
太多的他也不好说,有的时候干涉太多,反而会取得不好的结果。
三个人从李成泽的身边走过,李成泽脑子里只记住了安宁的三个问题。
“都在说什么呢。”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想回答安宁的三个问题。
另外一边走出门的安宁,和金厂长,李副厂长,连夜奔赴省城。
李副厂长亲自开车,一辆轿车。
这辆轿车是他私人的,李家有钱。
车上,安宁没有在拿图纸绘画,她只是靠在了窗边,闭目养神。
实际上,她想的很多。
独木难成林。
她一个人的力量终是有限。
安宁本想安静的发展,让安家过上更好的生活,让星际有农作物。
这样的结果,她本以为会是满意的。
可江东城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多想。
原来不是自己想随遇而安就可以达到的,人要在有一定的地位后,才能真的随遇而安,净享生活。
没有实力的叫妥协,有实力的才叫随心。
那么,原本不想争取的东西,现在的她要争一争。
安宁的安静,让轿车内的空间都跟着安静了。
旁边的金厂长,已经开始怀疑,安宁的祖宗十八辈了。
这到底是哪家的子孙,气势怎么越来越强呢?
江东城偷拿设计这件事,给他气够呛,可当事人安宁,从头到尾,一点气愤都没有表露出来。
金厂长偷看了安宁好几眼,安宁睁开了眼睛,吓得他立即转头,看向窗外,装作不是我的样子。
安宁低笑。
“金厂长,你有问题?”
“呵呵——有吧?”
一句有吧让安宁笑了出来。
“金厂长,但说无妨。”
“好。”
金厂长身子转过来一点,问出了自己最大疑问。
“安宁,你一点也不生气吗?就是那个江东城的事情。”
“生气会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吗?”
金厂长摇头,他笑的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知道,但还控制不住。”
安宁看向前方,开口道:“金厂长,不是我能控制住,是因为江东城这个人没有资格罢了。”
“若是我的亲人,或者朋友收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一样会有情绪。”
金厂长不再多问,安宁侧头,继续看向车外。
前面开车的李副厂长,也听见了安宁说的一番话,赞同,更为欣赏。
安宁在他的心里不仅是一位聪明的天才,更是一位有能力办事的人才。
车子行驶在黑夜中,半走到一半的时候,安宁接过了开车的任务。
李副厂长询问了好几遍,安宁都说会开。
安宁开车,李副厂长有些提心吊胆,后面的金厂长倒是躺平接受了。
现在的安宁,在他的心里,那便是无所不能。
李副厂长指路,安宁稳妥的开着轿车,旁边的李副厂长终于放下心来。
放下心后的李副厂长,终于有缝隙和安宁说说话。
“安宁,到了省里,你要怎么做?”
“技术您喜欢吗?”
“喜欢,不仅是喜欢,更是需要。”
安宁自信的唇角上扬。
“我有技术,我用技术换公平。”
“可行。”
李副厂长太知道省里是怎么一回事了。
整个国家,从上到下,都在寻找技术。
国外是他们去最多的地方,买回来的都是人家不要的东西。
“你都会什么技术?”
安宁没有回答,只是神秘的一笑。
李副厂长看着这个笑容,再一次觉得安宁神秘强大。
这样的人,有点可怕。
轿车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后,半夜零点半,终于到了省城。
李副厂长指路去了招待所,三个人住下。
只是安宁的房间内,灯一直亮着。
第二天一早,安宁的房门被敲响,外面还有李副厂长的喊声。
“安宁—-”
“咯吱”一声,门开了。
开完门的安宁,转身回到了桌子的旁边。
“我需要二十分钟,稍等。”
一句话说完,安宁便坐在了椅子上,画图。
金厂长明白的拉住了李副厂长,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拽着李副厂长,站在了安宁的身后。
李副厂长本想说话,时间紧迫,他们就是为了赶在江东城和市机械厂厂长没反应过来前,所以才乘夜开车过来的。
可他的嘴巴张开,声音还未发出来,在看见安宁的动作后,一切话都咽下去了。
他甚至有些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金厂长,口型问道:“画图?尺子?”
金厂长摇头,连比划带口型,解释了一下,安宁画图纸不需要尺子这件事情。
二十分钟后,安宁放下铅笔啊,后面的李副厂长手动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佩服!你牛!”
竖起的大拇指,让安宁欣然接受。
“我会更厉害的。”
她起身,卷好图纸,转身走到窗边。
也是在这个时候,两位厂长,才看见床上的那一堆长长的卷纸。
“这些都是?”
李副厂长指着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敲门砖罢了。”
安宁收拾好,回头喊着两人说:“走吧,我们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