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有继续劝阻。
出门的人,多有不易。
若是二哥回来,这人不走再说。
半个多小时后,就在安宁准备去找人的时候,安国明回来了。
“二哥,你拉肚子了?带纸没?”
一句话,让旁边坐着的人,都差点笑出来。
“不是,人太多了,我就往前面走了几个车厢,人还是多,就等了会。”
“哦。”
安宁不再问。
安国明也看见座位上有人了,他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的包裹有点奇怪,看起来很鼓,实际上没装什么真出门的东西。
安国明笑呵呵的上前,不着急,不催促,反而唠起嗑来了。
“兄弟,去哪啊?”
坐着的人,本以为安国明是来喊他起来的,没想到他和自己说上话了。
“羊城。”
“是吗?那咱同路啊。”
安国明自来熟的开始唠嗑,问的话十分有分寸,一点也不打听这个人去羊城干什么,就是闲聊。
座位上的男子,和安国明说了一会后,自己准备起身了。
“给你座儿,我走了。”
“没事,没事,你坐吧,我站一会,都坐好半天了。”
安国明不着急,一旁的安宁不知道二哥到底是为了点什么,但这里面肯定他的原因。
安宁不打扰安国明,让他自己发挥,她继续看书。
大概又说了十分钟左右,坐着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不顾安国明的劝阻,还是起来了。
“行,兄弟要是累了,再来找我,咱们轮换着坐。”
“哎,谢谢了。”
男子拿着自己的包裹离开。
安国明胳膊碰了一下安宁,脑袋侧了一点,小声的问:“小妹,你看那个人的包裹,像有东西吗?”
安宁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精神力观察了一下。
“没有,像是装的一堆袋子。”
安宁的话,与安国明自己的猜测一致,他更有兴趣了。
“二哥?”
“放心,不是坏事,咱们到了地方,总不能两眼一摸黑吧,得有门路。”
安国明不再多说,安宁倒是赞同的点点头。
二哥在找门路。
安宁继续看书,安国明没着急做什么,坐在座位上靠着休息一会。
大概两个小时后,安国明再次起来了。
“我去看看,这有卖什么吃的啊。”
安宁看着桌子上的好几样食物,猜到这是二哥的借口。
“总吃这些多干巴,我去看看有没有饭菜啥的。”
安国明起身,走了。
去的方向是刚刚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
安宁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看书。
“花生瓜子饮料矿泉水了——-让一让,腿收一收。”
一个火车乘务员,推着一个窄小狭长的小推车,不知道第几次过来了。
安宁伸手拦了一下。
“我要一瓶汽水。”
她在火车站喝过一瓶,味道不错。
“好嘞,再来点瓜子不?”
安宁看了看,点头道:“好。”
安宁买了两瓶汽水,还有一些瓜子,一共花了一块钱。
“我给你起开——-”
“呲——”
汽水瓶盖被打开的声音。
安宁一只手心里,躺着一个锯齿边缘的小铁瓶盖,汽水都送到了嘴边。
“我自己可以,谢谢。”
“好,好好。”
列车员推着小推车过去了,怪不得一个小姑娘敢自己坐车。
徒手开瓶盖的技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安宁喝着汽水,吃着瓜子,累了就看看外面的风景,不想看了就翻翻手里的书,好不自在。
除了总是坐着这一个毛病外,安宁还是很享受的。
其他的人,不是喝不起一瓶汽水,是不准备浪费喝一瓶汽水的钱。
不过安宁的想法不一样,她又不是喝不起,不需要苦着自己。
该吃苦的时候,她不会差。
但该享受的时候,她一样毫不犹豫。
一瓶汽水喝完之后,安国明回来了。
“小妹,可以去餐厅那里吃,你去吧,你吃完我再去。”
安宁其实不太饿,不过她看见了之前走的那个男人,跟在二哥后面一起回来了。
她明白的站起来,拿起自己的背包说:“我去了。”
“好,慢慢吃,不着急。”
安宁懂事的点头,这是让她慢点吃。
她背着书包朝着餐厅那边走去,安国明喊过之前的男子,坐在了一起,聊天。
安宁背着书包,走了四节车厢,终于找到了餐厅。
本来不怎么饿的她,一进来倒是有点饿了。
别的不知道,这个做饭的师傅手艺,有点霸道。
安宁找到餐厅的服务员,看了一下菜单。
“收钱,还要票吗?”
“这两个价格,一个是要票的,一个是不要票的。”
安宁顺着服务员的手指,看见了两个价格。
“谢谢,我要一个红烧肉,一个干煸豆角,还有一碗酸辣汤,三两米饭。”
“你几个人?”
服务员向着安宁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其他的人,以为是她自己先来点菜的。
现在的服务员,都是拿一份死工资,也不需要推销任何东西,对于粮食来说,大部分人还是很珍惜的。
“就我一个人,我能吃完的。”
服务员不是很相信,不过没有再劝。
下单,收钱,安宁拿到了一张小票,收好之后,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餐厅的座位和火车车厢中有点像,也是面对面的座位,只是中间多了一张长桌子,空间宽敞了一些。
她坐在了一个靠窗户的四人座位,暂时没有人。
她把背包放进了里面的座位,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面,等着饭菜。
“江夏哥哥——-”
“滚!你能不恶心人吗?还有你管谁叫哥哥呢,我他妈的比你小十个月!舔着一张大脸,在这装什么。”
熟悉的声音,自如的毒舌,让安宁抬头看去。
这么巧的吗?
从餐厅门口进来的江夏,一眼就看见了安宁。
不过他轻微的摇了摇头,从安宁的身边走过起,没有说话。
安宁明白,这是想装作不认识。
安宁收回视线,就像一个好事的人,看了一眼八卦一样。
此时,那个喊着江夏哥哥的女子,被江夏毫不留情的话,弄的有些下不来台,不过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江夏—-,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好歹从小一起长大的。”
江夏的每一根汗毛,都透着嫌弃。
“别和小爷套近乎,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别跟我拉什么小时候的情谊。”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