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翌日清晨,迫不及待的聂风便辞别了凡道长,朝北栖霞山飞去。
飞了一盏茶的功夫,聂风就看到了北栖霞山山顶祠堂,急忙降下遁法。
祠堂上人来人往,原来今日恰逢聂家每月祭奠已逝先辈的日子。
此刻正人山人海,由于聂风站在偏僻角落,也没人注意。
聂风大步流星朝柳三娘的淑德苑走去。
刚走几步,聂风瞧见祠堂外有一人贼眉鼠眼、行色匆匆。
“是聂长歌那个王八蛋!”聂风心道,好个不是冤家不聚头。
聂长歌此刻带着满脸笑意,笑吟吟地赶路,身在祠堂,心里却是早就飞到淑德苑里与那柳三娘翻雨覆雨。
作为聂家年轻一代的弟子,聂长歌可没有理由能轻易上到山顶来。
而柳三娘由于美貌绝伦,一旦下山往往招蜂引蝶,引起轰动,所以被大长老聂守信禁足山上。
这叫两人没有私会的机会。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越是得不到越叫人心里痒痒。
聂长歌打算借今日祭拜先祖的机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趁着人多,浑水摸鱼偷偷溜去淑德苑。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一亲芳泽,共赴巫山,聂长歌不禁偷笑出声。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子给惦记上。
聂风看聂长歌一脸的贱笑,便气愤不已。再看聂长歌此刻偷偷离开祠堂,去的方向正是淑德苑,心中下定主意,今日定要叫聂长歌好看。
于是聂风口诵咒语,脚踏罡步,一变手印,施展御风术,便行走如飞,脚下发力,高高跃起,如同凫趋雀跃,飞檐走壁,跨越道道围墙,想要在前边没人的地方堵住聂长歌。
聂长歌满心欢喜地在亭榭间穿梭,转过一处院门,却发现一个衣着破烂的孩童挡住自己。
孩童披头散发,衣服上到处是磨破的窟窿。
“你是聂风?”
聂长歌惊讶地说道。
虽然聂风衣服破烂,但也挡不住眉宇间英气勃发,一双招子明亮有神。
因此聂长歌一眼便认出眼前的孩童是聂风,见聂风脸色不善,聂长歌开口试探,“聂风你在这干什么?你不是在坐忘洞修行吗?”
聂风冷笑一声,“哼!”
随即他身形一晃,瞬息间便来到聂长歌面前,猛地跳起,抬起右手,举过头顶,“啪”地一下,赏了聂长歌一记响亮的耳光。
其身形之快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聂长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聂风突至脸前,接着只感到左耳翁鸣,脸颊火辣辣地疼。
“哎呦!”聂长歌痛呼一声,骇地倒退两步跌坐在地,捂住左脸。
“你你你你!”聂长歌不解地指着聂风,语无伦次。
聂风看着跌坐在地的聂长歌,居高临下,用着威胁的口吻说道,“聂长歌,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柳姐姐,我就打断你一条腿!”
“什么!”
跌坐在地的聂长歌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心中疑惑不解,“这聂风是如何知道我认识柳三娘的。”
须知聂长歌与柳三娘相会,从来都是避开耳目,以免落下口舌,多年来从未有过差池。
“这事要是让别人知晓了那还得了!聂守信那老东西不得将自己活活剐死!”
想到这聂长歌急忙站起身来,不加思索开口否认,“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柳三娘!”
聂风双手掐腰,仰视聂长歌,再次出言警告,“你不要狡辩了,我都听得真真的!
看在孙伯母的份上,这次只是对你警告!要是还有下次,哼哼!”
聂长歌一听聂风提到他的母亲,当下惊得六神无主,误以为聂风要去告状,又看四下无人,于是恶向胆边生,伸出双手欲要按住聂风,再做打算。
聂风步伐轻灵,动无常则,虚晃一下,便在聂长歌眼皮底下消失。
聂长歌一下扑了个空,突然背后一阵狂风飞来,屁股一痛,便摔了个狗吃屎。
聂长歌在地上用双手撑起身子,扭过头来,发现聂风正笑嘻嘻地站在自己背后。
聂长歌狼狈不堪,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一交手才发现聂风的修为好像比自己还高。
“你,你,你的修为?”聂长歌心惊胆战地问道。
“练气四层!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聂风一脸洋洋得意。
聂长歌心跳顿时漏了半拍,“这不可能,我十岁练气如今十九岁,苦修九年,方才练气三层,你怎么能……”
“嘿嘿,因为我天赋举世无双呗!”
“啊!”聂长歌突然怪叫一声,直接精神失常,甩落发饰,披头散发地爬起来,夺路而逃。
聂长歌突然怪叫一声,着实吓到聂风,不过看到聂长歌怪叫一声后仓皇而逃,聂风随即安下心来。
“眼下还是要去见柳姐姐要紧!”聂风心中想到。
七转八拐,来到淑德阁,见大门敞开,聂风便径直闯了进去。
“柳姐姐!柳姐姐!”聂风疾呼。
“唉?风弟弟,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一位身着轻纱的绝色女子从屋内走出来,正是柳三娘。
“柳姐姐,聂风想死你了,嘻嘻!”
聂风上来就拉住柳三娘白藕般的玉臂。
“风弟弟呀!你怎么,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的衣服怎么破成这样?”
柳三娘有些慌乱。
“我这衣服呀!不要紧的!跟在了凡道长身边修行,每日静坐磨破的,又没有替换的衣服!”
“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三位筑基长老?”
柳三娘发问。
“没有呀!我挂念柳姐姐,自然先来找柳姐姐了!还没来得及去给三位太爷爷问安!”
“风弟弟,小孩子要懂礼貌,不如姐姐先带你去拜见三位长老如何?”柳三娘笑盈盈地说道。
“好呀好呀!对了,姐姐我立功了,你要怎么奖励我呀!”
聂风把话题一转,先来邀功了。
柳三娘一脸疑惑问道,“你立什么功了?”
“就是那个聂长歌,刚才我狠狠地教训他了一顿,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姐姐了!”
柳三娘笑脸顿时僵住,“啊!什么聂长歌呀!这人姐姐怎么都没听过!”
柳三娘一听聂长歌的名字便惊得神不附体,但表面上还是滴水不漏,故作不知。
“柳姐姐,就是族长聂量俊聂伯伯的儿子呀!”
柳三娘额头流出冷汗,含糊不清地说道,“嗷嗷,他呀!我好像有些印象。”
“姐姐你怎么了?你忘了我感气那一天,他欺负你了吗?”
柳三娘听到聂风说出具体时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能强颜欢笑说道,“嗷嗷,那天呀,那天!”
聂风看到柳三娘支支吾吾的模样,误以为柳三娘是在害怕,“姐姐放心,我那天全都听到了,他打你耳光,只可惜后来我晕倒了,要不然当时我就让三位太爷爷把他揪到堂上去,好好教训他。
不过姐姐放心,我刚才打了他一耳光,还踹了他一脚,就当为姐姐报仇雪恨了。”
听到聂风的话,柳三娘这才恍然大悟,心道一个十岁的娃娃能懂些什么,原是自己吓唬自己。
“啊!那天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纨绔子弟啊,仗势欺人,自以为有个当族长的爹,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竟然还打我耳光。
不过我就见过他一次,刚才一时想不起来了!”
聂风听地云里雾里,便皱着眉头问,“姐姐,纨绔子弟是什么意思?”
看着聂风一脸童真,柳三娘这才心下安定,抬起玉手擦去额头的汗水,笑盈盈地说道,“纨绔子弟就是坏人的意思!”
“哦!”聂风若有所思。
“风儿啊!”柳三娘面不改色地说着,“柳姐姐我呀,担心被打的事情传出去丢人,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守秘密呀!”
“当然可以!”
“那拉钩!”柳三娘伸出手来。
聂风也不多想,伸出手来便与柳三娘拉钩约定会保守秘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