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演义

顿笔生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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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十年满聂风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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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聂风离开学堂,跟着秋菊去拜见父母。

来到议事厅,聂风还没进门,就听见自己父亲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凌刺史大驾光临,我聂家堡上下蓬荜生辉啊!”

厅堂上,聂父正与一位身着紫色官服的中年官员相谈正欢。

“聂堡主客气了,本官这次走马上任楚州刺史,自然要先来拜会楚州的名门望族,聂家更是其中翘楚,本官怎么敢失了礼数!”

聂父此刻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毕竟不是谁都能与正三品的大员谈笑风生,更何况是一州刺史这样的实权人物。

两人谈话间,丫鬟秋菊领着聂风来到堂上。

正襟危坐的凌刺史见到聂风的第一面,便觉得聂风此子散发出一股空灵之感,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咦?这个小孩莫非就是聂家异灵根的麒麟子?”

提到自己天赋异禀的儿子,聂父也是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站起身来,“没错!正是犬子聂风!来,风儿,快向你凌伯伯问安!”

聂风规规矩矩地向凌刺史行礼,“凌伯伯安!”

声音悦耳至极,凌刺史感慨到,“小小年纪便有翩翩然之形,我这贤侄有仙人之姿啊!”

聂父听到凌刺史如此称赞聂风,自己也是与有荣焉。

“这一声凌伯伯可不能让你白叫,礼物可都为你准备好了!”说完,凌刺史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上面写着“驱邪”二字。

聂父才任堡主十年,阅历尚浅认不出此物。

只听凌刺史开口解释道,“我大唐官制,除却三省六部外,还有九寺五监一台,在九寺之中有一特殊存在,名曰‘驱邪寺’,负责处理十三州的邪祟诡异案件,能入此中者俱是奇才异能之士。想来以风儿的天资长大后,定能入此寺,今日我便先将风儿招入我楚州驱邪寺门下,省得日后叫别人抢了去。”

聂父与聂风听的云里雾里,两人都未曾听过驱邪寺,聂父小心翼翼开口询问,“敢问凌刺史,这是何官阶呀?”

凌刺史洒然一笑,“初入驱邪寺者,官居正九品!”

“什么!”聂父目瞪口呆,天可怜见,书堂的老夫子十年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一朝科举,鱼跃龙门,也不过是个九品的校书郎。

聂风十岁稚子,手不能举、肩不能扛,一觉醒来便褪了白身,入了官阶,由不得聂父不惊讶。

“快将令牌收好,风儿的名字,我回了刺史府便差人录到楚州驱邪寺名录上,等你修出法力,便可凭借令牌来驱邪寺领取一件法器!”

聂风虽然不懂什么叫法力、法器,但还是郑重的将令牌收入怀中。

这时,聂母与族老聂无忌也来到了议事堂。

聂无忌与凌刺史相视一眼,便察觉对方都是有法力在身的修士。

“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逗留了,聂堡主告辞了!”凌刺史施了一礼,就此拜别。

聂父执意相送,两人便一起出了议事堂。

没了外人在,聂风立刻喜笑颜开,“无忌爷爷!无忌爷爷!您怎么在这,平时都找不见你的呀!”

族老聂无忌摸着聂风的脑袋说道,“风儿啊,今年你就满十岁喽!爷爷要带你上山学艺了!”

原是聂家培养子弟自有一套规矩,孩童十岁前,在山下启蒙学习,定了性子,能够生活自理,便要上山开始修行。

“好呀好呀!无忌爷爷我早就想去栖霞山看看了。听爹娘还有堡里的人说,栖霞山上的老祖宗们都是活神仙!”

聂母却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

聂风自幼洞察力便异于常人,一下就察觉到母亲异样,“娘亲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风儿帮你打他!”

聂母搂过聂风,哽咽说道:“我的好风儿,有你在哪个敢来欺负娘?只是娘觉得你长的太快了,娘老的也快了!”

聂风摇了摇聂母的手臂,仰头说,“娘不要哭了!这还不简单吗!你之前不是说我有修仙的能耐嘛!

等我学了本事,就学那书里的猴妖,上天偷长生不老丹来,到时候我不吃,全都分给爹娘!”

聂风这么一说,聂母心中更是不舍,抱着聂风哭了起来。

族老聂无忌走上前来说道,“风儿啊,今日爷爷就送你去栖霞山修行。你说好不好呀?”

“今天就要走吗?不能再晚一两个月吗?我今天还约了小虎,下课和他一起抓鸟呢!他还在等我咧!”聂风皱着眉头说道。

“风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有灵根的弟子十岁就要上山修行了!”

“那能不能带着爹娘一起去呢?”聂风问道:“还有秋菊、春兰、夏荷、冬梅四位姐姐一起去修仙不好吗?

还有我的好朋友聂小虎,他最不喜欢读书了,要是能带他离开学堂,他肯定得高兴坏了!”

族老聂无忌苦笑一声,解释说,“他们身无灵根,是无法修行的!”

聂风不知灵根是何物,便询问:“没有灵根就真的没有办法修行吗?那什么是灵根?”

“没有灵根的人便无法感应天地灵气,感应不到灵气就无法引气入体,自然就无法修行。

至于灵根是什么?灵根不在身外,亦不在身内。灵根!生下来有就有,生下来没有就一辈子不会再有了!”

“那,那,我要一个人去栖霞山吗?”刚满十岁的聂风想到这,便有些唯唯诺诺起来。

“没事,风儿,栖霞山上都是聂家人,你是聂家的天骄。没人会欺负你的,都心疼你还来不及!”

聂父已经送别了凌刺史,回到堂上看见聂母还在哭哭啼啼便劝解道:“娘子何必哭泣,往日里,望子成龙最心切的便是你了!孩子学了本事,你我脸上也有光不是。孩子和我们不一样,他有自己的路要走的。”

今日聂风上山一事敲定,这边聂母只好为聂风准备行礼,四位丫鬟一听风少爷要走也是哭的痛彻心扉。

尤其是秋菊,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丫头,越是穷地方就越是重男轻女。八九岁的时候家里闹了饥荒,家里人为了弟弟活着,就只好舍了乖巧可怜的姐姐。

后来秋菊卖身被聂母遇上了,恰好聂风出生刚一两年。聂母就觉得多几个使唤丫头也好。这才掏钱买下来了秋菊,后面又买了夏荷、春兰、冬梅一共四人。

打小四个丫头就是围着聂风长大的,秋菊可是真的把聂风当做自己家里的亲弟弟照顾着。

想到聂风就要远走他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相见,四人哭得撕心裂肺。

吃过早膳,便要离别。

聂父、聂母,还有秋菊四人以及虎头虎脑、带着银项圈的聂小虎都来送别。

“风哥!风哥!你以后成了仙人不要忘记我呀!到时候咱们就去抓神鸟!”聂小虎流着鼻涕说道。

“放心吧,等我有了本事,就罩着你。你以后就再也不用读书写字了!”聂风拍着胸脯保证。

聂小虎一听说不用读书写字,立刻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滋溜”一声,把鼻涕又吸了回去。

聂母则似杜鹃啼血、泪下如雨,秋菊、春兰、夏荷、冬梅四位丫鬟也是含泪苦劝。

伴着风铃声,一辆马车载着聂无忌、聂风自聂家堡启程,沿着大路朝着栖霞山的方向驶去。

聂家堡前,聂父、聂母和众人站立良久,直到马车在蜿蜒的古道上没了踪迹,众人这才回堡。

有道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韶华易逝、造化弄人,众人谁也没有料到,等再次相逢之时,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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