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一脸懵逼：“孙成学，你这是吃枪药了？”
他挠了挠头发，虽然平常和孙成学有点摩擦，但是毕竟都是同事，这种现象还是很少见的。
“难道还有什么比高考更重要的事情吗？”
老周把握不准，陈润丰究竟做了什么，让孙成学如此激动。
孙成学看着老周那一无所知的脸庞，他的气缓和了不少。
他坐下来，把《诛仙》拉回第一章节，然后把手机递过去给老周：“我不想说了，你自己看看吧。”
老周疑惑地接过手机，看了看孙成学，又看了看手机。
他更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这小说就能比高考重要吗？”
不过，这句话他也就小声嘀咕。他可太了解孙成学的脾性了，可不敢大声说出来。
老周拉过来一张凳子，坐下来，开始看小说。
说实在的，老周一个教数学的。他脑袋的逻辑过于严谨，对小说的好坏是看不出来的。
他也尝试逼迫自己去看当下热门的小说，但是都看不出什么味来。以至于他对小说并不是很感冒。
他知道孙成学小说写的很好，曾几何时，他有很认真去看过他的小说。
但是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他也说不上来。因为他真的不喜欢看......
陈润丰是孙成学力荐的种子选手，那就给老孙这个面子，瞅一眼咯。
老周往下滑动小说，像他平常看小说一样，一目十行，反正内容一片水，隔个几章看都没什么问题。
只是，他滑动钢化膜的手，忽然在某一章停了下来。
他往下滑的速度就此变慢了下来。
慢慢的。他好似是不满足后面的内容，而是重新滑回了第一章。
好似是要找些什么内容，手指的滑动速度比他刚刚看书滑动时候的速度还要快。
到达第一章后，他重新打量这本小说。
这一次，他的阅读速度奇慢，像是要一字一句记到脑海里。
这是他第一次，看小说如此有耐心。
和以往不同，这是他自愿放慢速度看下去的！
孙成学看到老周这个样子，旋开保温杯杯盖，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
这野猪还是能品细糠的嘛！
他也没闲着，坐在那回想自己刚刚看的内容。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孙成学保温杯的水见底了。
老周居然还没有还回手机的迹象！
孙成学沉不住气了：
“老周！”、“老周！”
孙成学用力地晃了晃老周的肩膀。
“手机该还给我了！”
可是，老周却不为之所动，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专心致志地看小说。
孙成学直接来一个釜底抽薪，把手机从老周手中抽将出来。
嘿，还使了点劲头才能把手机拔出来。
原本思绪还处在小说世界里的老周，在手机被抢了后，直接醒过神来。
他愣愣地看了办公室，就像是要找到原本在他手上的手机一样。
只见手机在孙成学的手里，孙成学的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老周直接给孙成学一个“滑跪”：
“老孙！哦，不！我亲爱的孙老师，请你再给我看一章吧！就一章，再看一章我就不看了。”
“我不看这小说，全身上下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拜托你了，再给我多看一章吧！就一章！”
孙成学一脸正义道：“你想得美，看书是要钱的，陈润丰的书都还没有发出去呢，就得被你看个精光。那成何体统？”
老周耸拉着脑袋，好似是同意了孙成学的话后失落的样子。
孙成学看到老周的模样，心中愈发得意了起来。
“你就说，这小说好不好看。”
“好看！”
“他是不是开创了仙侠小说的先河！”
“是！我从未见过如此质量的仙侠小说！”
“那你觉得高考和写小说，对陈润丰而言，哪个更重要？”
老周愣住了，这话他不敢回答。
小说好看是一回事，但是高考可是人生的转折点。
但是，如果这话是问陈润丰，陈润丰毫无疑问地选择写小说。
太多人挤入高考这条赛道，导致满街都是大学生，大学生的含金量一年比一年低。
甚至还出现本科生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家啃老的情况。
要知道，在曾经，即便是大专生，都是学生之光。
更何况，陈润丰现在的文化课水平，恐怕连韶华大学都挤不进去......
老周没回话，但是，当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比较而且得不出结论的时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孙成学也没有和老周废话，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将这部小说公之于众！
告诉全世界，龙国小说，要来了！
他首先打电话给星河书库仙侠部的编辑“秦明选”。
秦明选是他在星河书库里最熟悉的编辑了。上一次《麦琪的礼物》也是托他找的短篇小说编辑。
“喂！老秦啊！是我，孙成学。我跟你说，我现在手头上有一本相当不错的仙侠小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今晚回家吃饭时记得多给自己加点菜。”
然而，在手机另一头的秦明选反应却是平平无奇。
龙国仙侠小说烂成什么样，他一个做编辑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只是，老熟人既然都推荐过来了，难不成还能拒绝吗？
“没问题，没问题，既然孙老师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今晚吃饭多喝几杯酒。”
秦明选表面说话很客气，应了孙成学的话，实际上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在内心还长叹不已。
今早的小说日报他也看了。
龙国仙侠小说无力的事情都上了大头封面了，他很不舒服。
他当初选择做仙侠小说板块的编辑，就是想改变龙国仙侠小说的现状。
当时也认识了孙成学这类型有背景，有实力的人。
年少时的满怀热血，却是落到了十余年迟迟不得回应。
生活的坎坷把他的棱角磨平了许多。
甚至，他已经做好准备辞去仙侠板块编辑的工作了。
只是，此时孙成学又一个电话过来。
他苦笑了一下。
当初开始的时候是孙成学，现在要结束的时候也是孙成学。
这难道是一种轮回吗？
这样也好，有始有终。
“孙成学。”
“我是真的佩服你。”
“十多年过去了，依然磨砺不掉你的心。”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挂掉电话后，秦明选内心自嘲了一番。
然后在手机邮箱里接到了孙成学发来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