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开得够短,参会的连长们默默起身离开。
李永健也要离开了,楚玉成自然要亲自送行。在他走出会议室后,会场里还剩下的八个人忍不住低声交流起来。
参谋长赵煜给大伙儿发了一圈烟,装甲一营的肖辉性格耿直,忍不住先开口了:“这会开得......有虎性!我喜欢。参谋长,您给我们多透露一点领导信息嘛。”
赵煜惬意地喷出一个烟圈,他快四十岁了,烟瘾很大。这在群三十左右的营长面前,算是老大哥了。“新旅长的简历很有特色,主要是,”赵煜顿了下:“够短。”
会议室里马上一片咳嗽声,被烟呛住的不止一个。
赵煜正色说道:“够短,就一定强!既然楚旅长说了,这两个月你们呢,一定要严格服从命令!我是年到四十,无须再问前程了。有什么事,还能在旅长面前多说两句,但你们不行,军人讲服从,务必谨慎才是!”
楚玉成人虽然出去了,心神却依然留意这边。听到赵煜说的话,他对这个参谋长很满意,接下来和装甲旅众人的磨合无疑会顺利很多。
他再进来就显得随意多了,和大家一起吞云吐雾:“赵参谋长安排一下,晚上我们九个人聚餐。现在算是开个小会,大家随意聊聊。”
赵煜马上安排了,不过还有请示:“聚餐上酒不?”
军营内是不得饮酒的,楚玉成想也没想:“上!有事我兜着。”
楚玉成说是随意聊聊,可一开口还是惊了众人:“我下面要说的算是绝密。东华最高层(领导)对两个月后的边境演习十分关注,认定演习之时,将不得不与对面的圣河联邦发生冲突。我们装甲旅是演习中的蓝方,届时要模拟对方入侵,自然是在边境最前沿。这次演习,恐怕就是一场实战!”
都是血气方刚的军人,大伙儿听得顿时摩拳擦掌:
“太好了!”
“好,忍好久了!”
楚玉成扫视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所以演习方案之下,我还被授权拟定实战方案。时间很紧,你们心里要有数,各营人员、装备都要暗中认真整顿,有什么困难及时提出来,我负责解决。”
赵煜犹豫了一下:“旅长,生活上的困难可以提吗?”
楚玉成点点头:“当然可以。”
“不是我的困难,是老何。”赵煜一指何文章:“他爱人是公务员,想调进沙城一直办不下来——哪怕进街道办事处都行。老何为这破事牵扯了不少精力。”
何文章是副参谋长兼特务营营长,特务营下属连队不少,涉及侦察、通讯、卫生、运输方方面面。
楚玉成一指赵煜,笑道:“老赵这是在侦察我的能力呢!行,把通讯屏蔽去了,我马上打个电话。”
楚玉成的电话自然是打给李大年:“李主任,有个事情向您汇报一下。”他指指何文章,老何心领神会,手忙脚乱把爱人的姓名等情况写在纸上递过来。
通话时间很短,楚玉成很快收起电话:“已经解决了,嫂子调高塘行省财政厅。”
这么好的单位!这么快的速度!大家面面相觑,半信半疑。不过很快何文章就接到老婆的电话:“什么?你刚才接到通知了?明天到高塘财政厅报到?”
何副参谋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看着楚玉成满脸感激:“旅长,您真厉害,神了!我可是求了好多领导都没辙,大恩不言谢啊!”
哎呀,这下气氛就热烈了。赵煜一抱拳:“报告旅座,我也有困难需要您援手。”其他六个营长也是齐刷刷地举手。
“老赵先说,”楚玉成微笑说道:“今天我给各位每人都解决一个麻烦!拜托不要外传啊,实在是我精力有限——求人办事感觉很累的。”
这个小会的时间稍长一点,从会议室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大家簇拥着楚玉成,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大家也留意到了,刚才旅长的八个电话,其实也就只找了两个人,军内的事,是一个叶眉的女人协调解决的;地方上的事,全是那个李主任在帮忙处理。联想到新任副总长就姓叶,大家默契地没有追问叶眉是谁,对李主任的神通广大自然好奇万分。
餐桌上酒过数巡,赵煜涨红着脸,一定还要和旅长再干一杯:“旅长,这杯酒是替我爱人敬你的。一个文职军人能调往京城总部,我们夫妻俩想都不敢想啊!我也是老何那句话,大恩不言谢!”
楚玉成也端起酒杯,温和笑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呢先烧一把送温暖。让你们都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来,干杯!”
“旅座威武!”
营长们也敢对年青的上司起哄了。肖辉乍起胆子说道:“旅座,您那位朋友——李主任真不简单,地方上的麻烦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他是哪个部门的呀?”
楚玉成笑笑:“他呀,他是执政官阁下的办公室主任。”
顿时一众皆惊,继而群情振奋。大家默默交流眼色,跟着这样的上司,前途无量啊!
装甲旅驻地在高塘行省的木里地区,距边境也就一百多公里。这里早晚温差极大,喝过烈酒,正好一夜好眠。清晨悠长的起床号响起时,楚玉成已经神清气闲在住房外活动开了。他的身体到如今已无须锻炼,练气有术身体强度已经坚逾金石。
赵煜匆匆赶了过来,神情有点奇怪:“旅长,刚接到警备区司令部通知,二空有一个通讯联络小组马上就要到了,据说是配属装甲旅参加演习的。”赵煜奇怪的是先后有两位女军官和他联系,都要求一旦到达后要立刻见到楚旅长。
“这么快?”楚玉成也有点意外,二空还真是雷厉风行。话音未落,天空中由远即近就传来直升机轰鸣声,缓缓降落在旅部的一处草坪上。
刘樱、李素、李孟、何菁菁、刘伟,还有何菁菁的助手小李,每个人看到楚玉成都欣喜万分。
“楚旅长,通讯联络组组长,二空宇航基地刘樱奉命向你报到!”
“楚旅长,通讯联络组副组长,二空柳城基地何菁菁奉命向你报到!”
两位美女异口同声,同样是挺拔的军礼。有点别苗头的意思,看来她们之间也需要磨合。楚玉成有点为难,只能含笑说道:“接受你们的报到。不过不到演习之时,我可指挥不了你们。对了,你们人到了,装备呢?”
“装备还在路上!”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楚玉成和赵煜眼神交流一下,赵煜出面解围了:“通讯联络小组安全到了就好,长途奔波,我带你们先下去休息。楚旅长!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吗?这些二空的战友就交给我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