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一手摇着黑牛角铃铛,另外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数十张黄符撒出,又拿出一瓶小瓷罐,咬开塞口木,朝着黄符挥洒。
瓷罐里装着牛角粉末掺合黑狗、十年老公鸡等至刚克邪的宝血。
宝血有粘在黄符上,也有散落高台。
紧接着,南冥又从口袋里拿出火磷粉包,用牙齿撕咬,而后再次挥洒。
啪啪~
凡是被火磷粉粘上的宝血,立即燃起火星,随即高台、半空飞舞的黄符,化成一簇簇小火团。
“火德星君布三昧真火!”人群中有识货的挖坟老手惊呼。
“什么?”有人问道。
识货老手回道:“伤门汇聚各类奇人异士,是不被所谓正派承认的玄门之人,能布下三昧真火,已经无限接近协会设置的宗师级高功。而南大哥不到三十岁,就达到这般实力,果真有称王的潜力!”
“能对付那妖孽吗?”
“这不是废话!”刀疤脸盯着三层高台龙柱边摇铃的南冥冷哼,又道:“我大哥是正儿八经的玄门宗派出身,若非遇到点问题,何至于从阳关拐入阴门,经年登龙虎山斗天师,也不过小儿科。”
“南大哥说过,三昧真火至刚至阳,克尽天下妖邪!”张永年说道。
南冥实力有多强,二人最
清楚不过。
不管
周围都是飞舞或落地的火团,从高空俯瞰,他屹立在火焰的神君,威武不可侵犯。
半空中。
披头散发不见真容的红衣女人,穿着人字拖的右脚尖,此刻已然点在龙柱顶端。
形态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威压,和地上南冥针锋相对。
孰强孰弱,将很快揭晓!
咔咔~
龙柱表面崩裂。
“孽畜,是有几分本事!”南冥目光闪烁精光。
其他人心惊胆战,花岗岩铸造的龙柱,竟然都承受不住魃的脚尖一点吗?庆幸半个世纪前,无相法师出手镇压过,否则今日难逃一死。
“南哥必胜!”刀疤脸、张永年握紧拳头喝道。
这时。
红衣女人双脚都落在龙柱上,几乎是同时间,五米高,半米多直径的龙柱布满裂缝,紧接着崩碎。
除了南冥,众人深知速度快不过碎片,紧急蹲下用闭上眼,又用双手护住脆弱的脑袋。
然而,想象中碎石乱砸,导致烟尘和暴声四起的结果没有发生。
那红衣女人从五米高跌落,一屁股坐在碎片上,在没感觉到疼痛后,随手抓快碎片看了下,狐疑道:“什么玩意?”
此言一出,其他人
纷纷张开眼,看到的是半空中,大小不一的碎石片漂浮着。
有些碎石和飞舞的小火团撞击,发生燃烧现象。
刀疤脸冷声道:“好个妖孽,竟控制碎石和三昧真火硬碰硬。”
“南哥依旧会是最终胜利者!”张永年说道。
“犯错导致飞燕团惨败的你,也配在南哥面前表现。”刀疤脸冷嘲。
张永年心里满满恨意。
而高台上南冥神色凝重,摇着黑牛角铜铃,盯着坐在碎石堆的披头散发红衣女人,道:“倒是小看你了!石属土,土克水,而水克火,之间……”
“闭嘴,你个傻冒!”
红衣女人把手里碎石丢一边站起来,伸手撩开挡着容颜的头发边臭骂。
女人比电影明星还美,有着一双深邃的凤眼和一对艳红嘴唇,让人一眼着迷。
不是别人,正是开门当代唯二传人,被楚明叫做老奶奶的柳烟。
“你真以为在跟鬼斗啊!还金木水火土……看看这是什么。”柳眼盯着南冥一脸嫌弃,抬脚踩碎石。
碎石崩碎,无数白色小颗粒,从柳烟脚飞起。
此间只要不是白痴,都能都看出来白色小颗粒就是泡沫。
“你是人?”南冥摇着铃铛,半信半疑道。
“就你还称王?比楚明那傻小子还傻。
”柳烟吐槽着迈开脚。
南冥‘认识’楚明,毕竟想吃下叶氏衰落遗留的地盘,所以此刻百分百确定,柳烟不是魃是真正的人。
当即怒气冲天,道:“是姓楚那小子派你来搅贫道好事!”
“嗯……这么说也没错。”柳烟有些犹豫。
南冥可不管那么多,嘶吼道:“楚明,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这头。
山洞口趴着的楚明,笑脸从柳烟点出自己名字,就变得僵硬,听到南冥的怒叫,感觉很冤枉。
泡沫龙柱跟他没关系,柳烟行动也非自己授权,凭什么承担最大仇恨?
“道、道爷,柳师叔爷是魃僵?”边上眼睛架着望远镜观察下方的吴明瀚结结巴巴道。
“你智商比
吴明瀚解释道。
柳烟刚十岁满就世界拍人,无数前辈高手沦为垫脚石,而后在江湖有魔头、血观音等吓人的外号,后来还被上面给禁足十五年,说难听就被镇压,所以逻辑上来说,如果是‘魃’的话,就什么都说得通了。
“没错,她就是千年老奶奶。”楚明正对柳烟满腹怨气,所以随口附和。
“道爷说是,那就八九不离十,不过她终究是我师叔爷,即便是妖魔,我也将
守在她身边一辈子。”吴明瀚语气凝重道。
楚明翻白眼懒得接茬。
下方。
柳烟逼向南冥,边道:“出来收网,我摔到屁股,现在很疼,懒得一个个收拾。”
南冥以为柳烟在呼唤楚明,面目狰狞道:“楚明出来!”
南冥已气糊涂了,手里还继续摇着黑牛角铜铃。
“傻冒!”柳烟一脸嫌弃举起巴掌。
南冥自恃武功高强,又没认出来柳烟身份,依旧朝着口气吼叫,让楚明滚出来受死。
有道是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南冥作为老大没下令,二把手、三把手对他又自信爆棚,导致其他二十几个新人,都觉得柳烟如果是人,那么打败很轻松,所以没有人想逃,白送张阳和同事们包抄的机会。
“警察,不许动!”
当警察从周围建筑冒出来,众人才惊醒四下逃窜。
张永年没有逃跑,反而抽出一把匕首,刺入刀疤脸的腰部。
“你……”刀疤脸后退,满脸不可置信。
“不就是老子没有管束好手下,导致行动走漏风声,难道老子就愿意吗?整整半年,你个畜生借机一而再羞辱,真当老子没脾气!”张永年面目狰狞,手持匕首疯狂攻击。
刀疤脸单手捂着腹部喷血的伤口,同时抽出匕首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