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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夫人何曾见过自家儿子如此狂暴?生怕他真的出去杀人惹祸,吓得死死抱住田均的大腿大哭不止:“你这个孽障,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会杀人,人家就不会杀你吗?你这是要我死啊?我不如早点死掉还干净些儿,老天爷,你怎么不让我死啊……”
罗嬷嬷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想拦又不敢拦的,不停地劝道:“大爷刚才不是说了么?这兴许就是旁人的毒计呢。这个姓麦的郎中看不好,咱们另外请个大夫来看!”
“闭嘴!滚!”谁还要接着找大夫来看?看了好证明他真的不能生育,张欣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她给他戴了绿帽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么?田均一口气没上来,把手里的小刀朝罗嬷嬷掷将过去,只恨不得将罗嬷嬷那张嘴给撕烂掉。
罗嬷嬷吓得抱头鼠窜。深恨自己失策,既然这流言早晚都能传到田家母子耳朵里去,今日就不该这么急的上赶着来,应当找个借口,把这差事推给其他人来办,那就和她没关系了。真是太失策了!
知子莫如母,还是田夫人知道田均的脾性,见他稍许平息了些,便劝道:“我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不声不响地查明真相么?你偏要闹出来,是嫌看笑话的人太少?这姓麦的看不好,咱们就另外找个人,只要能证明你是好的,谣言不攻自破。”
田均这会儿看什么都不顺眼,连亲娘看着都是戳眼睛的,当即将田夫人的手一扒拉,冷笑着道:“我本来就是好的,看什么看?左看一回,右看一回,就是为了证明这个?怎么证明?您可真是太聪明了!”言罢怒气冲冲地一甩手,扬长而去。
罗嬷嬷要去扶田夫人,田夫人却推她:“赶紧追上去,别让他闯祸!”
为着要保密的缘故,其他人都被留在了另一处,此处只有田均母子与罗嬷嬷三人,罗嬷嬷没有办法,只好扔下田夫人去追田均。
田均此刻觉着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不正常的,都是饱含讥讽和嘲笑的,本就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罗嬷嬷还要当街追赶纠缠他,不由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杀心顿起。脸上偏还漾起了几分笑容,温和地道:“嬷嬷放心,我刚才是气糊涂了才会失态。这会儿给冷风一吹就醒过神来了。我不会乱来,就是四处走走散散心也就回去了。母亲一个人留在店里我不放心,你还是赶紧去伺候她,先回家去吧。”
罗嬷嬷将信将疑,但觉着如此也算是有个交代,便又叮嘱了田均两句,才急匆匆地赶回去寻田夫人回话。田均收起笑容,阴沉沉地目送她走远,再转过头往前行去。
究竟是谁要这样的害他?恍惚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安怡那张平静素白的脸和那双又静又深的眼睛,会不会是她?他用力摇摇头,不对,不应该是她。谣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时候她尚且在宫里。那么究竟是谁呢?是不是被他打压下去的其他同僚?是不是谢满棠?似乎他近来得罪得最狠的恰恰就是谢满棠……谢满棠这个人自来以狠辣阴险而著称,看起来很可能。
是被人陷害了,这样的想法让田均心里总算是好过些,可是,这样的耻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始终不是那么容迈得过去的。他想起年少时跟着他的两个通房丫头,从未有人有过任何意外;想起跟他成亲好几年的安安也是迟迟不孕,寻遍了方子,一直到她死也没有任何动静;再想起了张欣和屋子里的那许多个美妾。
安安善妒,压根不许他有其他人,尚且可以看作是她身体不好不能生养;张欣狠毒,背地里给妾室下药,也怪不得他,可是为什么后来那么多的人会谁都没动静,就只有张欣有动静了呢?
一点疑心种下去后,不知不觉间就根深叶茂,成长为压都压不下去的猜疑和恐惧。田均又恨又烦又怕,一时恨不得再找一个权威的名医来证明他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一时却又恨不得离这些大夫远远儿的。可若是不看,他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害他?连找了两个很有名的大夫看过,得到的都是语焉不详、含含糊糊地回答后,他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干脆利落地冲回家去找罪魁祸首。
门房见着他,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就给一旁的小厮使眼色,小厮正要悄悄往里头去报信,就给田均劈头一巴掌:“要做什么?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谁敢往里头送信,谁就去死!”
众人从来没见他发过这样大的火,想起今日张欣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冲出去,又黑着脸怒气冲天的回来,不由噤若寒蝉,只想赶紧往旁边躲,就怕搅进这两口子的纷争里头去。
田均拿捏住了下人,这才让人把车马房和外管事,以及张欣的陪房逐一叫到书房里去问话。待问明白了张欣和桂嬷嬷的确经常往外头跑,张欣今日也的确是派人盯梢他,还被谢满周讹了五千两银子、摔了一根簪子后,气得当时就把茶盏砸在了张欣的陪房头上。
话还没问完,就又瞧见有张欣房里的丫头鬼鬼祟祟地来打探消息,于是邪火发作,让人把那丫头绑起来一顿好打,疯了似的停都停不下来。
张欣本在房里才歇下没多久,听说田均回来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待要去寻他的麻烦,就有人进来求她救命,道是田均要打死人了。接着田均回来后的举动被一五一十地报到她耳里,听得她七窍生烟,叫桂嬷嬷扶了赶到前头去瞧。
果然田均满脸戾气地亲自拿了鞭子在打人,一边打一边骂:“叫你们吃里扒外!叫你们背主忘恩!”
张欣听不得这指桑骂槐的话,当即冷笑起来:“哟,大爷这是骂给谁听呢?这丫头吃了谁的里扒了谁的外?背了谁,忘了谁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