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笑道:“我一无所有的,可不知怎么哄好薛姑姑。”
不等薛宝钗说话,贾蔷又道:“倒是有一手法,保教人身心放松,消除疲惫,促进睡眠。不知道薛姑姑要不要得?”
薛宝钗微笑道:“这倒是个好法儿,颦儿经常说她无睡好眠,或许可以给她试一试。”
贾蔷就摇头,“你也看了,她躲我还来不及,哪里会让我给你试一试。”
“那明儿我去劝劝她,如此好手法,可不能白白错过了。”
贾蔷道:“人家不要,我何必热脸贴冷屁股。这等好事留着哄薛姑姑,回头薛姑姑也好给林姑姑试试。”
薛宝钗打了个哈欠,模样慵懒地掩着唇道:“天色不早了,改明儿再说吧。莺儿,替我送送蔷哥儿。”
看向贾蔷,眼中闪着一丝狡黠,打趣道:“今日得了你一个把柄,就暂兑了不去送你,外面冷嚯嚯的,我可得早些睡了。”
言罢,纤腰款款地进了内间。
贾蔷摇摇头,心中暗道,都说薛宝钗稳重端庄,现看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人儿。
带着杨千钧出了梨香院,没走几步,就听后面传来怯怯的声音喊他:“蔷,蔷哥儿。”
贾蔷回头,奇道:“香菱,你不是睡了吗?”
香菱快步走到他面前,磨蹭了下,捧出一个香囊,递给他道:“今日是你生日,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给你一个香袋子,你,你不会嫌弃吧?”
贾蔷笑着接过:“我喜欢还来不及,哪会嫌弃。”
说着,正式把香囊挂在腰间,温笑道:“以后得常挂着了,避邪驱瘟可就靠它了。”
香菱心中欢喜,傻笑两声,“那你慢走,我先回去哩。”
目送香菱小跑回去,贾蔷心中一片温暖。
杨千钧嘿嘿笑了两声,道:“贾爷,这小丫头片子长得可真美,怕是看上你了。”
贾蔷笑了笑,“香菱自是极好的,我身边缺个体己的丫鬟,若能在我身边照顾,再好不过,可惜怕是要不来。”
杨千钧点到为止,也不多说。
两人朝着后门一路走去,快到后门时,就看到有一人立在门旁。
贾蔷靠近,发现是紫鹃,显然是在等他。
他走了过去,“天这么冷,你怎还没回去?”
紫鹃哈了哈手,道:“我倒是想回去,只是你不来我又怎回去?”
贾蔷嗳了一声,笑道:“这怎倒与我有关了?”
紫鹃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微笑道:“姑娘让我送你礼物,不过你得答对了问题,才能给你。”
贾蔷哈哈一笑,说道:“问吧。林姑姑的礼物我要定了。”
紫鹃抿唇轻笑:“你怎看‘女子无才便是德?’”
贾蔷转了转眼珠,认真道:“是要解释,还是要结论?”
紫鹃呆了呆,说道:“结论是?”
贾蔷缓缓抬起头,肃然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先贤智慧的结晶,是他们无上智慧的体现。”
紫鹃傻眼了,吭吭哧哧道:“你,你是认同的?”
贾蔷摇头道:“不认同,我又不是先贤。”
紫鹃大为疑惑,“那你是不认同?”
贾蔷点头道:“不认同。女人能顶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那些鼓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其实就怕女人有了智慧,把男人比下去,实乃心胸狭隘之辈。”
“说得好。”紫鹃拍着巴掌,喜滋滋道,“蔷哥儿,你说得真好,我们姑娘就说大家都是两个腿,一个脑袋,谁也不比谁差,整个贾府一起考试,说不得前三甲全是女人呢。”
贾蔷深以为然道:“你家姑娘说得都对。不过前三甲当中,可能会出现某个男人。”
紫鹃也不知听没听到,笑着把木盒塞进他的怀里,“蔷哥儿你生日快乐,就先走了。”
贾蔷接过,随口道:“这便是你家姑娘要的答案吗?”
“不是啦,”紫鹃远远回头,“姑娘说,无论你说什么都给你。本就给你准备的礼物。”
贾蔷望着精致的木盒,心中大感兴趣,黛玉到底会送给自己什么礼物呢?
杨千钧忽然低声道:“这家姑娘怕是也对贾爷感兴趣。”
贾蔷唬了一跳,“这话可莫要乱说,会死人的。”
杨千钧挠了挠头,“怎还就死人了。”
贾蔷丢了个眼神给他,率先开门出去,“成婚了没?”
“尚未。”
“若是女人多看你两眼,那女人就喜欢你?”
杨千钧干笑道:“那可不一样,贾爷你是真俊,别人看我也许是看狗熊一样,可看贾爷那就真是发春。”
贾蔷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回到天香楼,贾蔷疲惫的很,简单洗漱便睡下了。
次日起床吃过早餐后,便把昨日薛家兄妹的礼物取来,又把林黛玉送的盒子也摆放在面前。
薛家兄妹送的也是木盒,不过相对较大,也不知是薛宝钗送的,还是薛蟠送的。
贾蔷打开薛家兄妹的木盒,神色微变。
只见木盒里安安静静躺着,之前还给柳芬的古籍《朝露集》。
他又惊又奇,这《朝露集》又还回来,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啊。
此等宝贝,说是王家祖传宝贝也不为过,自己一个外人拿着实在是不妥。
想了想,贾蔷把木盒重新盖上,等下一次见到柳芬或者薛家兄妹的时候,再行问问。
打开黛玉送的木盒,贾蔷顿时笑了起来,却是一个丑地出奇的小泥人。
这小泥人一看捏得颇为粗糙,贾蔷拿着上下看看,没想明白黛玉送自己这么一个破泥人做什么。
把泥人翻过来,贾蔷嘴角微微抽搐,在泥人的背后,镌刻着三个秀气的字体:蔷侄儿。
贾蔷哭笑不得,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好礼物,激动半天,不曾想是林黛玉打击他的玩意。
摇摇头,随手把泥人丢在木盒里,贾蔷走了出去。
楼下,杨千钧等人正在锻炼身体。
大冬天的,赤着上身,哼哼哈嘿的声音,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看了一会,贾蔷发现一名叫周武的汉子,每每左手发力时,眉头都会紧紧皱起,露出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