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御医急忙道:“王爷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先坐下来再说。”
李敢摆摆手,招呼两人坐下。
许御医哪里肯坐,当下仔仔细细,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听王爷的意思,好心去给她治病,到头来被一个毛头小子羞辱,还要被柳夫人羞辱,这口气实难咽下。王爷他们羞辱的不仅仅是我,还是对你的大大不敬啊。”
李敢脸色微沉,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你说那小子在你治病的时候,指手画脚,柳夫人不但不帮你,还帮着那小子一起羞辱你?”
许御医举起手,“千真万确,若有说假,老夫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许成倒抽一口凉气,师父平时也是谨慎的人,怎会发这种毒誓?
“知道了。”
李敢把茶杯轻轻放在茶桌上,柔声道:“辛苦你了,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需要一点时间,你也知道我如今情况,正是争取王子腾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这个时候失了先机。”
许御医连连称是,不敢再多发一言。
“不过适时敲打还是应该的,否则岂不让他人小觑本王?”
李敢声音说不出的平静,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道:“那小子叫什么?我找他来,给你解解气。”
许御医大喜,他也知道这次八王爷为何派他去给柳芬治病。
更理解八王爷这个时候,不能和王子腾翻脸,但对付一个小喽啰,这已经是八王爷表明了态度。
“我出来的时候问了,那小子叫贾蔷。似乎是柳夫人外甥的好友,特地叫来给柳夫人看病的。”
“贾蔷?”
李敢眉头微蹙,敲了敲脑袋,沉吟道:“好熟悉的名字,我似乎在哪听过。”
许御医心里咯噔一声,他以为贾蔷是个小大夫,怎么八王爷好像还听过?
“我想起来了。”
李敢面色骤变,冷笑一声,“好个贾蔷,投靠了老四不说,还欲相助老四拿下王子腾,倒是真有些胆魄。”
许御医呐呐道:“王爷,这小子很有名吗?”
李敢摆摆手,“哪有什么名气,之前得到消息,说有人建议老四起势,颇得老四欢心,你知道是谁吗?”
许御医一阵愣神,他没想到贾蔷居然还有这种身份在内。
“莫非是这贾蔷?”见李敢装糊涂,许御医忙也装着糊涂。
“不错,就是他。有人向我汇报,我还没当回事。不曾想这小子把手已经伸到了王子腾那里。我没先去招惹他,他反倒招惹到我头上来了。”
李敢眼神戏虐,“有些意思,我倒是想见见这三头六臂的人物是谁,胸有韬略,还身负医术,却是难得了。”
许御医抿了抿嘴,不明白李敢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敢一下就看穿了许御医的担心,轻笑道:“莫要担心,他虽然是老四的人,但这不是还没有公开吗?我便借此机会,拔掉这颗钉子,给老四一个警告。”
许御医大喜,作揖道:“多谢王爷厚恩。”
李敢轻声道:“你好生去治病,岂能让你受了委屈,这件事你且放心便是,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
贾蔷回到府上,薛蟠也没多待,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老爷治病可还顺利?”
送走薛蟠,秦可卿亲自端茶倒水,轻声询问道。
“还行,”贾蔷从兜里取出一摞从崔镇易那里得来的银票,“赚了这么多钱,你看如何?”
秦可卿樱口微张,惊讶道:“这么多钱?”
贾蔷把钱都递给她,“还没来得及数,你看看有多少。”
秦可卿笑着接了过去,当着贾蔷的面,一张一张数了起来。
贾蔷面对着秦可卿,却有些走神,他在思考这两日在王府的事情。
路上,他问了薛蟠,王子腾并不是八王爷的人,但八王爷在努力拉拢。
而且也鼓动东西两府一起劝说。
对于王子腾的身份,贾蔷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身份举足轻重,虽不敢说权倾朝野,但绝对是各大有意储位的王爷,拉拢的对象。
只是王子腾一直对当今圣上忠心耿耿,其它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似乎并无加入任何一派的打算。
“蔷哥儿?”
秦可卿柔和的声音响起。
“哦,多少钱?”
贾蔷回过神,笑着问道。
“一共一千六百两。”秦可卿止不住惊讶道,“这是何等人家,怎给这般多钱财?”
“也是有钱人家,家里的钱很多很多。”
贾蔷心中委实吃惊不小,这崔镇易干什么的,出来到处走,怀里竟然揣着这么多钱。
秦可卿轻轻一笑,也不再多问,把银票归纳整理好,又放在了贾蔷的身边。
“你拿着吧,我拿着也没用。”贾蔷随口说道。
秦可卿面颊发烫,低声道:“我如何拿得?”
“拿着吧,等我要用的时候,再取来便是。”
贾蔷没想那么多,家里人少,女人心细,给秦可卿保管正好,“还有家里需要添置一些什么,也尽管添置。”
秦可卿也不再坚持,轻轻嗯了一声,让宝珠取出百宝匣,恭恭敬敬地把银票都放进去。
望着面露欢喜的秦可卿,贾蔷也心情畅快。
最少暂时对于金钱,不用那么着急了。
“给我取笔墨来。”
贾蔷决定给师父于友成写封信。
“我去准备。”
秦可卿忙出了正房,自去房间,取来笔墨纸砚。
研磨好墨水,秦可卿转身离开了房间,带着宝珠和瑞珠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瑞珠,你去市集上买些上好的信纸信封来。”
瑞珠接过秦可卿递过来的碎银,急忙去了。
秦可卿想了想,又去取出一张银票:吩咐道:“宝珠,你去荣宁街漱文斋,买三支上好的毛笔,嗯,就买之前我叫你买的那种。”
宝珠接过银票:“小姐,我去了家里没人照看。”
秦可卿微笑道:“我看着便是,你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