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他抓起来。”
秦业气急败坏地叫道。
“都杵着做什么,上啊。”杨成大声喝道。
“不要,”一声凄呼,接着一道声音门内跑出,跪在地上抽泣道,“父亲,求你别抓他,我跟你们走。”
本欲上前的数名捕快,齐齐一愣,望着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绝美女子,一时竟是都痴了。
“起来。”
贾蔷强行拉起秦可卿,“说叫你出来的?”
秦可卿含着珠泪,轻摇螓首道:“你不能和官府的人对抗,他们会打死你的。”
贾蔷眉头微皱,他在拖延时间,但也不知道于友成到底何时会来。
不过他一点也不愿意让秦可卿跟着去坐牢,那里是什么地方?
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去,皮都得扒下一层。
“秦业,你女儿犯了何罪?”贾蔷转过头,盯着秦业问道。
秦业面沉如水,冷声道:“我管教女儿,还要给你这个小畜生解释不成?”
当下也不废话,对着杨成道:“杨捕头,快把他们抓起来。”
杨成此时也心里纳闷,对秦业多有鄙夷,这么一个大美人女儿,舍得让她去牢里受罪?
监狱那种地方,你女儿进去还能善了?
“抓起来。”
虽然这般想着,但杨成却也懒得去管那么多,挥手吩咐众人抓人。
两名捕快一起扬起木棍,冲向贾蔷。
说时迟,那时快,在两名捕快攻击时,贾蔷身形如同闪电,竟是快了一步,抢先攻到两名捕快身侧,并指如刀在两人腰眼轻轻一戳。
“哐当!”
木棍落地,那两名捕快,顿时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捂着腰痛哼。
其他人都被唬了一跳。
杨成面子挂不住,喝道:“别愣着,都给我一起上。”
“杀!”
剩下的捕快,一蜂窝地涌向贾蔷。
只看到贾蔷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那边点了一下,这边戳了一下。
明明力道看着不重,这些捕快一个个像是面条一般,眨眼间,全都倒在了地上。
秦可卿呆住了,一时忘了劝说。
蔷哥儿何时这般厉害了?
“你,你真要造反不成?”
现如今,乃和平时代,杨成何时见过这般狠厉之人。
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暗暗后退几步,怕自己糟了鱼池之殃。
自己这十几名手下,虽然大都是关系户,但胜在人数多,也有一两个强壮的,居然没打过一个瘦弱的少年。
贾蔷先没有理会杨成,而是走到秦业身前。
秦业巍然不动,面色冷酷道:“小畜生,你殴打捕快,治你死罪也不为过,我看谁能就得了你。”
贾蔷把木棍横在肩膀上,望着秦业直笑,“老畜生你也让我开了眼了。实话告诉你,我贾蔷也不是怕死的,便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我看着不爽的人好过。”
见他眼泛狠厉,秦业心中隐隐有不妙的感觉,只是尚未说话,便看到贾蔷忽然高高举起木棍,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双臂阻拦,背后一阵剧痛传来,秦业站立不住,双膝软跪在地上。
尚未回神,又感到肩膀巨震,接着整个人飞起,重重落在地上。
秦业大脑一片空白,他本来身体就虚,哪里禁得起这么折腾,当下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还没完,面颊上忽然又被人重重踩住。
贾蔷冰冷而又戏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老畜生,你不是挺嚣张吗?你说谁能救得了你?”
秦业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贾蔷厌恶地望了秦业两眼,看向杨成。
杨成浑身发寒,竟是连连后退。
贾蔷展颜一笑,指着秦可卿,“这位捕头,我想问问,她犯了何罪?”
杨成见他还算客气,脸上挤出笑容:“她所犯乃偷情通奸治罪?”
“与谁偷情,和谁通奸?”
贾蔷目光紧紧望着杨成,“她身上有和离之书,本本分分离的婚,这样也是犯罪?”
“和离书?”
杨成下意识地看向秦业,这老家伙没跟他说啊。
贾蔷见他疑惑,回头对秦可卿道:“去把和离书取来。”
秦可卿擦了擦眼泪,也不去看状态凄惨的父亲,往院子里跑去。
这时秦业终于回了神,拼命挣扎。
贾蔷一脚把他踢开,看得杨成嘴角直抽搐,他畏惧地提醒道:“好......那个就算她没罪,你也是有罪的,你打了秦大人,又殴打了这么多捕快,可是犯了大...大罪。”
“我是奉公守法的良家子,”贾蔷笑了笑,“只要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走便是。”
很快秦可卿拿着一份和离书走了出来。
杨成一看,果真如此。
他把和离书递了回去,想了想,不自然道:“她是无罪的,那么现在你看?”
贾蔷扔掉木棍,“抓人也得有理由,我本无罪,但你们群殴我,我又不是木头,总得反抗不是?不过一码归一码,事后自有公论,走吧。”
杨成心思急转,秦氏无错的话,但贾蔷之前辱骂朝廷命官,却是逃脱不了罪责。
方才又殴打秦业,和伤了自己一帮手下。
想通这一点,杨成也不废话,当下命令手下带贾蔷回去。
只是他那帮手下,身上酸痛,勉力站起不说,对于贾蔷更是心里有了阴影。
一时哪敢真上前抓人。
杨成心中大骂饭桶,让人搀扶起秦业,硬着头皮让贾蔷自己走。
“蔷哥儿。”
秦可卿心中着急,就要去拉贾蔷。
“好好回去待着,有人来问,你就说我被抓去了官衙。”
见贾蔷不停给自己使眼色,秦可卿怔怔地站住,眼巴巴地望着贾蔷跟着那帮人走远。
东城大牢内。
贾蔷坐在一处环境尚且不错的牢房内。
说实话,两世为人,贾蔷并不是如何害怕死亡。
但他不想死,也不愿意死。
更知道自己不会死。
就算于友成不救自己,贾珍也会来救他。
仰面躺在干枯的草堆上,贾蔷翘着二郎腿,想着今后的事情。
秦业不过低品小官,就能随意拿捏自己。
这让贾蔷更加认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他如今迫切的想要自保的资本,否则一辈子纠缠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中,苦得也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