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神武十二年冬,神京宁国府。
一处院落里,两名小丫鬟悄声嘀咕着。
“珍大爷可真狠,蔷哥儿昏了过去,现在还起来床呢。”
“可不是蔷哥儿又哭又叫,可惨啦。”
......
此时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一名剑眉星眸,清朗俊逸的少年,靠在软塌上,脸色苍白。
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也掩盖不了少年眼中惊骇之意。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原身为少年有成的一代中医大家,因为救了一个大人物,得升为副院长。
没曾想得意之下,庆贺宴上多喝了几杯。
一觉醒来竟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大夏王朝,并且成了《红楼梦》中的贾珍养子,贾蔷。
一夜一天过去,他才堪堪适应这个身份。
贾蔷这个人,他是了解的,前世他就钟爱品读《红楼梦》,知道贾蔷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
父母早亡,从小跟贾珍过活,比贾珍亲儿子贾蓉生得还风流俊俏。
虽为养子,但他上有贾珍溺爱,下有贾蓉匡助,越发自大,斗鸡走狗,赏花阅柳,一应膏梁纨袴子弟能做之事,他一概不漏。
就在昨晚,贾珍叫他喝酒,酒酣耳热之际,那贾珍居然动手动脚起来。
贾蔷惊吓之余,一脚踹了回去。
贾珍自是大怒,让人把他打了个半死。
然后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占据了这具身体。
“造孽啊。”
贾蔷揉了揉脑袋,脑壳痛。
这贾府比他想象的还要乱。
贾珍在府里一手遮天。
“得赶紧想办法离开!”
贾蔷越想脊背越是发凉,以他目前的状况,压根无法和贾珍对抗。
唯有提前逃离一途。
至于逃出去做什么,贾蔷并不担心。
他身负绝世医术,相信在这方红楼世界,离开贾府的庇护,一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依靠自己变得强大,不是像个寄生虫一样苟活在贾府,任人拿捏。
目前问题是,在崛起变强之前,以他的身份,想离开贾府并不容易。
“吱呀!”
门外响起开门声,让正沉思的贾蔷吓了一跳。
待看到来人后,他松了口气,是贾蓉的媳妇秦可卿。
她来做什么?
“叔叔啊,伤可好了些?”
一阵香风拂来,秦可卿到了炕旁,声音轻柔悦耳,俏脸上布满关切之色。
“不怎么疼了。”
贾蔷略有些不自然,记忆里的秦可卿已是绝色,可直到瞧见真人,他才发现秦可卿已不是绝色所能形容。
他当初所在的医院,名气相当大,医院的女医生、护士,不仅学历高,身材样貌也是拔尖。
可与眼前相貌端庄,说话温柔到骨子里的女子相比,竟无一人能相提并论。
秦可卿眼眶微红,垂下螓首,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白净小瓶。
“你说好好的,怎就把你打成这样,叔叔你犯了大错么?”
“我没错。”
一提这个,贾蔷就一阵恼火,不知是否融合了贾蔷记忆的缘故,他此时恨不得生撕了贾珍。
秦可卿拿着小白瓶,长长的睫毛微颤,“那,那他因何打你了?”
“我踢了他命根子?”
贾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啊?”
秦可卿惊呼一声,急忙用手捂住樱唇。
贾蔷从她白净的柔荑中取过小瓶,打开嗅了嗅,“跌打药?”
“嗯,是我家祖传的伤药,还有止痛效果呢。”
秦可卿声音柔柔的,“我听说你被打,就取来给你用了。”
“谢了。”
贾蔷心中感动,贾珍为了报复他,连药粉都没让人给他涂抹。
记忆中,他和秦可卿并不熟悉,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拿药给他用。
秦可卿垂着头,声音有些迟疑道:“别急着谢我,嫂子也有一件事求你呢。”
贾蔷恍然,客气道:“嫂子请说。”
秦可卿转过身,很快又回身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叔叔,看在我对你好的份上,把这封信去交给我父亲可好?”
“我当多大的事情,嫂子只说就是,”贾蔷伸手接过那封信,“等明儿我身体好些,就给送过去。”
“你,你可莫要让他人知道。”
秦可卿声音打着颤儿。
贾蔷闻言抬起头,看向秦可卿。
秦可卿紧捏手绢,指骨关节清晰可见,眼睛紧紧盯着他。
“行,我保证不会让他人知道。”贾蔷郑重地收好信件。
秦可卿长长嘘了口气,轻轻拍打胸口,嫣然一笑,“许久未归,想父亲了呢,叔叔见笑了。”
“呵呵,人之常情。”
“把药藏起来,可莫要那人见到了。”
贾蔷面色古怪地应了一声,秦可卿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便匆匆离去了。
片刻后,外面又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走了进来。
正是贾蓉,秦可卿的丈夫。
“蔷哥儿,你没事吧?”
望着贾蓉,贾蔷眼珠一转,翻身趴在坑上,没好气道:“你说有事没事?”
贾蓉挨着坑坐下,愁眉苦脸道:“其实也,也不是啥大事,你顺着他就好......”
贾蔷眼睛一瞪道:“你知道什么事儿不成?”
贾蓉缩了缩脖子,没想到平素儒弱的贾蔷这么大火气。
“你,你没事吧?”
贾蓉伸手去探贾蔷的额头。
贾蔷打开他的手,“你知道他想做什么?”
贾蓉收回手,神色不自然道:“也不算知道,只是这事儿......”
“贾蓉!”
贾蔷忽然爆喝一声。
贾蓉吓得一跳,从炕上弹开,眼神惊骇。
贾蔷怒道:“你说我是你兄弟,就这样对待你兄弟,拿给你老子顽?”
贾蓉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扭过头,重重哼了一声:“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是老子,我连儿子都不是,是孙子!”
贾蔷看着贾蓉,忽然一笑,朝着他招招手,“你过来。”
“你又不认我这兄弟,我过去做什么?”
“好兄弟,快过来。”
贾蓉迟疑了下,挨了过去,不过头还是朝外面。
贾蔷撑起身,搂着他的脖子,“好兄弟,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