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家主一听,顿时怒从心起,喝道,“赶紧把钱追回来。”
账房想着玄娄泽一扯那锁就坏了的场景,有些不敢,支支吾吾道,“家主,五少爷的武功太高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玄家主又烦又气又没办法,“让老五去,务必把钱追回来。”
锅终于甩出去了,账房心里暗喜,连忙道,“是,家主,我马上去。”
玄五爷一听玄娄泽竟然公然去中公抢钱,气得脸上的伤都不由崩裂了,“来人,跟我走,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带上一队护卫,玄五爷追了出去。
这边,玄娄泽把巨款揣到袖兜里,一边走,一边看着城里的场景,整个辰安国,也就这座城能入眼了,也不知道怎么治理的。
走在旁边的曾或小声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玄娄泽想了想,“去太医院打听一下我两个小徒弟的下落,依照他们的医术,如果在年前就来了辰安国,辰安国不可能变成这样。”
两人转道往太医院而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玄娄泽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把关于詹鸿钧和鲍临江的事问得一清二楚。
两人确实在年前就来辰安国了,但来后的第二天就神秘失踪了,一直都现在也没有再现身,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玄娄泽暗想,他们是专程过来治理天花的,不可能自己主动隐藏起来,这其中必有情况。
要是能找到他们最后见到的人,大概率就能找到他们。
曾或问道,“你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玄娄泽准备夜晚来探查两个徒弟住的地方,“去吃饭,饿死了。”他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两人有钱,找了个路人问路,玄娄泽随手就给对方十两银子,然后带着曾或走进最大酒楼——东来顺酒楼。
玄娄泽直接在柜台上拍下一百两银票,“要最好的包间,上二十道最贵的菜。”
掌柜已经许久没遇到这样的大顾客了,连忙笑眯眯应道,“是,公子。”他立马让人去传菜,然后亲自把人带去楼上包间,亲自奉茶。
玄娄泽把窗户打开,一个人便飞了过来,从窗户落到地上。
那是一个穿着禁卫军统领的青年,脸部刚毅,看玄娄泽的眼神犹如刀锋一般,又冷又锋利,“玄娄泽!”
玄娄泽根本不管对方是谁,对他不客气,那他也不用客气,直接把人一脚从窗户踹了出去。
青年是玄家二房的长子玄南洲,他已经听说了玄娄泽一回家就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事,于是亲自来问罪,没想到刚叫出名字,就被玄娄泽踹飞了。
在他印象里,玄娄泽比较内敛,不大可能做出这么出阁的事,跟现在完全判若两人。
他摔到地上,疼痛袭来,拉回了他的神志,“玄娄泽!”
玄五爷正好带着人过来,没想到看到身为禁卫军统领的侄子竟然躺在地上,他连忙让人把玄南洲扶起来,“你没事吧?”那关心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亲儿子。
玄南洲淡淡地看了眼玄五爷,“五叔,玄娄泽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玄五爷又无奈又愤怒,“刚才他从家里拿了三万两银票,我过来追他,正好你在这里,跟我一起去吧?”
玄南洲脸色难看起来,刚才大家都看到他被打飞,要再靠近,岂不是再丢脸一次?
“五叔,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玄南洲扭头就走。
玄五爷,“……”
说好的同仇敌忾,一起对付敌人的呢?
带着人,玄五爷往东来顺酒楼而来,说实话,他一点儿也不想一个人去面对玄娄泽,玄娄泽现在就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还没有办法制服他,简直就是最危险的人。
掌柜把玄五爷带到了玄娄泽的包间门口,“少爷,有人找!”
“谁找也给我等着,本少爷现在要吃饭!”玄娄泽冷冷的声音传出来。
“逆子,你给我出来!”玄五爷那叫一个气。
房间里没声音了。
玄五爷对身后的护卫挥手,低喝一声,“把门给我打开。”
但谁也没想到,门根本打不开。
玄五爷看到几个护卫使尽了吃奶的劲儿也打不开房门后,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就像有人对他的脸扇了一巴掌似的。
“玄娄泽,你开不开门!”玄五爷大声呵斥,企图挽尊!
房间里依然没有声音。
旁边掌柜的看到这一幕,都想原地消失,太尴尬了。
“捡钱了,捡钱了……”楼下忽然传来欢呼的声音,玄五爷心里咯噔一声,预感不好,连忙跑下楼去。
然后就看到玄娄泽他们那个窗户,飞了一张张银票,底下百姓哄抢。
玄五爷想晕一晕,早知道他绝不会把这个逆子叫回来,这才回来不到一天,干的事儿比人家加起来一辈子都多。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银票抢回来!”玄五爷大喝一声。
百姓听到之后,捡到钱的赶紧跑了,不然被抢回去,就白捡了。
百姓一哄而散,银票没了。
玄五爷站在原地,他不想回去了,这回去怎么交代!
玄娄泽吃饱喝足,带着曾或离开了酒楼。
走到一条安静的街道上,曾或问道,“你把钱全部洒了?”
玄娄泽把怀里的银票掏出来扬了扬,还有一大半,“没有,只洒了一半。”他取了一半给曾或,“帮我帮了这么多,这钱拿着吧。”
曾或喜悦的收了银票,这还是楚清芷第一次给他钱,以后金盆洗手,这钱可以去做点儿买卖,安稳度日了。
两人渐行渐远。
另一边,等玄五爷反应过来追上楼时,玄娄泽已经不见了踪迹。
宣阁上。
玄东盛和玄东肆望着渐行渐远的玄娄泽和曾或,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大哥,这玄娄泽怕是别人假扮的!”玄东肆单手负后,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说话的时候,拨动了几颗。
玄东盛有些不赞同,“要是假扮的,他干这么高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