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们拼命抓住身前的牢门,声嘶力竭的哀求道:
“陛下!再给一个机会啊!我不想死啊!!!”
“都是朱载埂,都是朱载埂这个丧尽天良之辈,自己要行大逆之举,还要我们为其壮声势。我们.我们没参与到那些恶事里面来啊”
“我等俱是太祖血脉,还请陛下给我等一个机会啊!”
对于那八个藩王的求饶之声,朱翊钧连搭理的心思都没有。
他们既然能被朱载埂引诱,为其壮声势,已经是有了去死之道。
与这等废人多费口舌,实属无趣。
而那八个落魄藩王,见皇帝直至离开天牢,也为再看他们一眼。
瞬间已经绝望到近乎疯狂了,有的猛捶地面,面上涕泪如溪。
也有的指着另一边关押着的朱载埂,疯狂的破口大骂,言辞之犀利,几乎穷尽了他们能想到的所有词汇。
朱载埂一开始不屑于理会这些草包,但那八个藩王骂得越来越难听,朱载埂不觉也是气血沸腾,险些把肝都给气爆。
翌日,朝堂之上。
朱翊钧端坐于龙椅,文武分列左右。
如今天下藩王皆以抵达京城外的驿站中,却迟迟不肯入城。
这个消息早就让朝中百官,心思各异。
尤其是,在皇帝还派出禁卫,将京城外的驿站全部围起来,严格控制众藩王下属出入之后。
那诡异的情况,就更加让百官摸不着头脑了。
皆不知皇帝此举,究竟有着怎样的深意。
就在几位大臣,准备提及此事之时。
突然,朝上有内侍来报:
“禀陛下,戚继光将军,已经率军回京!”
“此刻,戚将军已经在朝外候着,等待陛下的召见。”
内侍的话音传到朝堂上,犹如升起了滚滚雷音。
听到这话的文武百官,无不心中一惊!
朱翊钧更是龙颜大悦,当即高声道:
“宣,戚将军入朝!”
皇帝这话出口后,内侍赶忙下去通传。
随后,一袭戎装,身姿挺拔的戚继光,踏着矫健的步伐,缓缓入内。
文武百官无不睁大眼眸,看着这个大明皇朝最具声望的军中将领。
先帝未故之前,戚继光本就是大明数一数二的大将了。先帝临终的前一年,见大明海滨之处,时有倭寇袭扰。
便派遣戚继光镇守大同府,给予其极大的军权,可自由招募士兵训练,以对抗自海上袭来的倭寇。
自从戚继光到了大同府后,曾经为害海滨,肆意作乱的倭寇,就像是遇到了天敌!
几番交战之下,在戚继光大军面前损兵折将。
而这么多年下来,大明沿海城池的安危,几乎全是戚继光保下来的。
对于这个庇佑了大明数十万百姓的戚继光,朝中文武大臣是抱有绝对敬意的。
戚继光慢慢走到龙台之下,坚毅的眼眸看着龙椅上的少年天子。
说起来,这还是朱翊钧登临皇位后,与戚继光的第一次相见。
戚继光对于少年天子的种种手段,也有所耳闻。光从皇帝力排众议,欲大修官道一事,就足以看出眼前的皇帝,是一位可让大明中兴的明主!
戚继光单膝跪地,微微低头,震声道:
“末将戚继光,参见陛下!”
朱翊钧听到这铿锵的声音,面带微笑道:
“戚将军请起!”
“将军为我大明戍边多年,保护了沿海百姓免受倭寇的袭扰。”
“此乃大功于朝廷!”
皇帝这话说出,算是认可了戚继光的功勋地位。
朱翊钧又接着询问道:
“戚将军在大同府练兵多年,不知如今的备倭军,是何等情况了?”戚继光闻言,马上禀报道:
“先帝给了末将自主招募士卒的权利,而沿海的百姓,苦倭寇久矣。”
“纷纷响应招兵令,这么多年下来,备倭军的数量,已达五十万之众!”
“而且经过多番与倭寇相战,这五十万备倭军,皆是上过战场,见过鲜血的百战之兵!”
戚继光此话一出,满朝震动!
文武百官,无不被戚继光所描绘的备倭军阵容,所惊骇!
要知道,军队的战斗力,可不是光看数量就能比较的。
五十万这个数字,虽然庞大无比,但还不足以让百官惊骇。
但五十万训练有素,又上过战场见过鲜血的老兵,就足以称得上是精锐之卒!
顷刻间,文武百官都意识到,戚继光率领的这支备倭军有多么强大。
高拱和张居正两位内阁大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龙椅上的朱翊钧。
这两位大臣这才反应过来,难怪陛下敢在此时行削藩之事!原来陛下的手中,还有这么一股强大的军队!
若是这五十万精锐的备倭军一出,天下哪路藩王还能抵挡?
对于戚继光所说的备倭军情况,朱翊钧十分的满意。
开口赞道:
“好!戚将军不愧是我大明的擎天玉柱!”
“有如此强悍的备倭军,我大明外患无忧矣。”
“正好数日后,京城有一场大阅兵!”
“到时候,戚将军备倭军正好一同出场,也好让朕和百官见识见识,戚将军的训练成果。”
戚继光闻言,赶忙恭敬领命。
夜间,御书房内。
冯保正向朱翊钧禀报着城外驿站里,那些藩王们的情况。
“陛下,俱属下得到的消息。”
“因为禁卫军严格限制那些藩王的下属,随意出入驿站。”
“现在驿站的那些藩王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一个个的,都快忍受不了那些简陋的吃食,但又没有哪个藩王,敢贸然入京面圣。”
听到藩王们的情况,朱翊钧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开口道:
“这些无胆匪类,手段比之朱载埂都不如。”
“既然我的这些皇叔们,整日被逼的只能吃些粗茶淡饭。”
“朕就让他们,改善一下吃食。”
说到此处,朱翊钧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明月,淡淡出声道:
“传旨,皇叔们远道而来,明日朕在宫中设宴,以表圣恩!”
朱翊钧话音一落。
冯保听到耳中,赶忙恭敬领命去办。
当皇帝的旨意,传到京城外的驿站时。
聚在此处不敢入京的藩王们,都像受惊的鱼儿一般,一个个都快急得跳脚了。
他们踌躇在此地不敢入京,就是怕皇帝借机将他们幽静在京城。
可现在呢,皇帝的旨意已经下来了,邀他们宫中赴宴。
但那宴席就算再丰盛,此刻也没哪个藩王敢去啊。
一时间,诸位藩王心思各异。
有的还生出了逃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