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上,多位禁军千户也是目瞪口呆。
他们知道这两厂督主厉害,没想到有这么厉害。
所有人中。
只有朱翊钧一人还冷静万分。
此刻,他站在宫墙露台之上,一双眼睛深邃四海。
看着四人的交手,朱翊钧心中的心海顿时有了新的感悟。
就仿佛被触发了一般。
“天心功”带来的庞大内力,在朱翊钧体内翻腾滚动起来。
一望无际,宛如深沉的大海一般,气势盎然。
内力波动,仿佛在体内化形一般,化成道道内心剪影。
先是化出英武殿。
随后便是,紫禁之巅上,四个模糊的影子。
四条影子抽象的动作着,好像是在传达着什么。
朱翊钧感受着这股脉动,悄然运作起另一招功法。
天子擒龙功!
瞬间,一条金龙,傲然在心海中腾跃而出!
大口一开,深渊般的喉舌便连同英武殿一起,将四道剪影吞噬于黑暗之中。
下一秒,心中四人的记忆技巧,全数醒悟。
冯保“天罡童子功”的刚劲卓绝,势大力沉。
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剑法的孤独绝世,凌冽逼人。
雨化田“三刃剑”法的华丽巧秒,技艺卓绝。
西门吹雪“无剑”的心法,人剑合一,见招拆招!
仿佛神魂合一,此刻都附着于了朱翊钧之身!
运作功法,金龙从丹麦之中,猛然跃出!
朱翊钧的全身经脉瞬间活络,仿佛突然就有了数十年的武道经验!
无穷的力量踊跃而出!
于此同时,京城各处。
各处紧张的抓捕,正在进行。
月光之下,锦衣卫们的轻甲,反射出阵阵寒光,在各处的屋脊上跃动着。
各式各样奇异的兵器,互相碰撞,发出响动。
这危险的声音却掩埋在了市街的欢声笑语中。
京城东坊,市街。
夜晚的楼台,灯光璀璨。
酒气与胭脂的气息混杂,传遍街头巷尾。
街道上方,还系着大宴时候留下的一串串小彩旗,横幅一样拉在街道两端。
这里是整个京城最为骄奢的地方,几乎大半个京城楼台、戏院、勾栏、酒坊都赶趟似的盖在这个一个地方。
此刻的街上,来往宾客有如山海,无法断绝。
喝酒的、划拳的、赶戏的、买小玩意的、看杂耍的……
其中,赌坊的人也混在其中,做着紫禁之巅峰的赌局。
“紫禁之巅!叶孤城对西门吹雪!买定离手咯。”
紫禁之巅的时节,这比平日更加热闹,也更加难管理。
赌坊的人本来都做好了打和官差游击的准备,没想到街上居然一个官差也无。
便都肆无忌惮起来,居然一条街连设了十个摊口,霸占了一整条街。
赌棍们团聚一齐,沉侵在庙会一样的气氛中,毅然一副祥和盛世的景象。
然而,就在下一秒。
一发鲜红的明星射于夜空之中,如凶星般高照,发出惨红的颜色。
街道突然寂静下来,来往的人群也纷纷将视线转向夜空。
正在疑惑着,突然上空一道浑厚的男声传出!“动手!”
随着这一声令下,突然,东坊市街的各处,都传来声声爆鸣!
东坊大街小巷的暗处里,突然白光乍闪!
几位涉及赌博的刀客,刚刚还在地摊兴奋地选着赌注。
脸上笑意未退,突然项上之物已然飞出!
鲜血如喷泉般四溅而出,天女散花一般,铺陈开来,撒了周围的人满脸鲜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一处为示范,市街之上,同一时间,其余的贼人的脑袋也跟着上了天!
一时间,血光冲天,兵刃乱飞!
人群慌乱异常,当要四处逃窜。
随后,大队锦衣卫持握绣春刀,凛然现身!
一排排的飞鱼服饰,配合着精钢制甲,半刻不到,便将整个市街拦截的水泄不通!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只斩贼人,不伤百姓!”
“不相干的,就都爬下!”
“还有要跑的,当即按逆反处理!”
锦衣卫之中,领头的镇抚使,青龙,手持令牌,猛然喝令。
只这一声,人群便立定不动,都伏在了地上不敢出声。
赌坊的几个胆大的伙计们,置若罔闻,还想着趁乱奔逃。
飞身上了马车,想要驾车冲出包围,逃过这一劫难。
然而这毫无作用,锦衣卫已然布下了天罗地网!
“马车上的是逆贼!”
各处房梁之上,埋伏的锦衣卫手持重弩火铳的,瞬间就将这些马车射程了刺猬。
马车顿时翻车当场,重重摔倒在地。
贼人滑落出来,还没死透的,当场就被远处的火枪补射了脑袋!
几个胆子小的,魂都下破了,爬再地上,屎尿弃流。
锦衣卫们,抽出明晃晃的短剑来,挨个检查起来他们的脸孔。
哀嚎声、哭声声、切肉声。
瞬间,东坊就从刚刚热闹非凡的景象。
变得血流成河,人头滚动,肃杀无比!
……
京城,最大的赌坊,下逍遥坊。
东厂的侍卫,此刻已然持刀,立在门外,随时都会进来清剿。
此刻,下逍遥坊内,气氛沉重异常。
近万位赌客,心神惶惶,被赌在其中,上下不得。
为首的几位,是赌坊的几位老板,此刻组织着突围。
站在最前的,正是京城最大赌坊,下逍遥坊的庄主。
这帮人安定下来前,都是在各地武林学过绝学,很是不好对付。
尤其是下逍遥坊的庄主,在来京城前,可是南方青拳第二十代亲传弟子!
门外,又是几发东厂的花炮射入,在赌坊内四处炸开。
几个赌客瞬间被这爆炸波及,四分五裂,粘连在赌场各处。
赌场内,绝望的气氛已经到了极限,濒临崩溃。
“跟着我冲!不过是些朝廷的阉狗,我们人多,没什么好怕的!”
庄主见状,心想时候已到。
便将身形一喝,带领着赌坊的人冲出了正门。
正门外,东厂的侍卫们持握刀兵,严阵以待。
庄主运作内力,便打出数轮摆拳,居然将守住正门的几位厂卫打的退散了些。
看到突围有望,团结在庄主四周的赌客,都仿佛看到了希望,抄着兵器就跟出了上来!
厂卫中,一个携带兽面的档头,拔刀置于身前,却只是看着刀,一眼也不看庄主。
庄主被这态度激怒,又是一声大喝!
瞬间,浑身精肉绷紧,操动着手上的铁环,就向着厂卫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