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志筠?”李祐莫名其妙,不解的看向薛大鼎,眼神问道,这人是干嘛的?
薛大鼎沉思了片刻,面露惊讶之色,行礼道:“原来是彭宣义,就问仁义贤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不敢,不敢!”彭通连忙回礼道。
连薛大鼎都行礼,这更让李祐好奇了。
薛大鼎在李祐耳边解释道。
“当年高祖(李渊)起兵时,彭义郎捐出两万匹绢,以作军资。高祖昭告天下,许以六品文散官,彭家就此闻名,后多有人效仿。”
李祐听完思索了起来。
乱世有人起兵,有人捐出家财求安稳,也有人捐献家财,搏功名利禄,这都是常事,比如武士彟,就搏成功了。
但在他之前,还有很多搏了但没有成功的例子,比如这个彭志筠,捐出了两万匹绢(六万贯)作为军费。
李渊昭告了天下,让他成为了榜样,但也只做了个六品文散官。
所谓文散官,也就是挂个名号,没有任何权力,啥事都干不了的存在,然后就没然后了···
李渊在位八年,也没给彭志筠封侯拜爵,显然不怎么受到重视。
李世民上位,彭志筠又是李渊的旧臣,本就不重视的彭志筠早就成了边缘人物了。
按礼来说,皇子不能随意结交朝臣,以免引起皇帝的猜忌。
但事情过去至少八年了,谁还记得彭志筠是谁啊!
而且彭通也不算是朝臣,唯一当官的还是他的叔祖彭志筠,两人的关系还不是直系。
这个婉拒的借口很勉强。
想来也是,自己家财万贯不香么?要去做别人的家臣,听别人的命令,这换做是谁,也是不愿意的。
但李祐不想错过,没办法,李祐打打针还行。
但搞商业挣钱那是真的不明白,薛大鼎太正直,怎么能做得了奸商呢?
这年头找个会挣钱的人才那是真的不容易。
但彭家确确实实的有恩与李家,真要计较起来很麻烦,这事还得去请教一下李二。
“若是你觉得不妥,本王写封书信禀告父皇,请教父皇!”
李祐相信,李世民或许会记起彭志筠,但绝对不会知道彭通,所以那多磨几次,准能让彭通成功成为自己的家臣。
“这···”彭通本以为李祐会知难而退,但李祐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又怎么能不识趣呢?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招揽自己,哎真是出门不利。
彭通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草民愿为殿下家臣,为殿下左膀右臂。”
皇子的威严加上威逼利诱,李祐终于招揽到了第一个人才,不经欣喜道:“好,很好,备宴,庆贺本王得一良臣!”
薛大鼎懵了,本以为李祐是在开玩笑,但没想到真的招揽了他,这也太草率了吧!
梁猛飚和昝君谟则是对视一眼,就因为那一番马屁拍的好,就招他做家臣??
这也太草率了吧!
几人没有阻止,毕竟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阻止也来不及。
李祐领着彭通来到薛大鼎面前介绍到:“这位是薛大鼎,为人口直心快,才华非凡,以后就是你的同僚了。”
彭通施礼道:“参见薛刺史,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一一介绍梁猛飚和昝君谟之后,后轮到了权万纪。
李祐脸上的笑容不见,但随口说道:“这位是父皇派来的长史,不必管他。”
对于这个工具人,最好的用法就是放置他,他自然会生气会谏言自己。
“啊?!”彭通看着李祐欲言又止。
李世民派来监督的人,那不是更应该隆重介绍么,怎么这个态度?不怕李世民生气么?
彭通心中直叹气,还以为能有所作为,但现在怎么感觉跟错了人,前途无亮啊!
正当彭通不知道怎么喊的时候,薛大鼎上千解围道:“这位是权长史。”
“参见权长史,草民有礼了。”
权万纪看着李祐这个态度,冷哼一声:“哼!”
彭通的礼数倒没有错,李祐这种态度让权万纪感觉自己被蔑视。
他心里恨恨的想到,让你看不起我,回去就要将事情通通禀告给圣上!
日常驱使工具人后,酒席已经备好,权万纪默默的又记上一笔。
看着为数不多的四个家臣,李祐以茶代酒道:“今日本王得一良臣,诸位畅饮。”
众人举杯齐贺道:“干!”
酒过三巡之后,彭通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斗胆敢问殿下,为何要招揽草民呢?”
这个问题,薛大鼎等人也很好奇。
面对几人的目光,李祐微微笑说道:“自然是因为钱不够花,需要有人打理钱财。”
嘴上这么说,但李祐心中是为了筹集资金造反,只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
“···啊这···”彭通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感情是做你王府提供零花钱的账房先生啊!
自己堂堂一个家财万贯的小地主,现在变成了给你提供零花钱的账房先生···
早知道今天会是这样,自己就不该出门,最好被马车给撞断了腿···。
薛大鼎几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
眼见士气低落,李祐不得不站出来给鼓励一下众人,不然新工具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用心干活。
“咳咳,今日本王高兴,赏赐你们五百贯,以慰过去辛劳,展望将来期望,望你们好好为王府效劳。”
李祐二话不说,犒劳过去,展望未来,奖励很多,先画个大饼。
“五百贯?”梁猛飚和昝君谟两人惊呼了起来,他们也还是头一次领到这么多钱。
彭通听了脸色稍稍缓和,毕竟他累死累活也是为了钱。
但薛大鼎连忙站了起来,打断道:“启禀殿下,好像此次出来没有带两千贯的现钱。”
画饼当场被揭穿,和谐的气氛顿时僵住了。
“咳,如此多的数目,船队不便懈怠,回去再给,回去再给回去再给!”李祐咳嗽了一声,那只能先记账了。
谁知,薛大鼎眉头紧皱,又说道:“殿下,王府的库房中也没有两千贯···。”
李祐感觉很不好,身为皇子,自己的库房中居然连两千贯都没有···。
皇子一年俸禄81贯,李祐今年十岁,满打满算只有810贯。
外加上朝臣不得结交皇子,所以他们也不会送很多贵重的礼物。
再加上自己是劣迹斑斑的皇子,没有李世民的赏赐,就连母族都没有。
再加上各种开支,怎么算王府库房都没有两千贯。
基本上,所有能想到的收入李祐都想了一遍,心里一算,我竟然是个连两千贯都没有的,穷皇子···。
梁猛飚和昝君谟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反正他们在王府不愁吃喝。
彭通则是黑着脸,说好的荣华富贵呢?结果就这?两千贯都拿不出来···。
场面一度很尴尬,画饼接连失败,这还让李祐怎么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