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居正谋反开始

梦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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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潘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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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骑着自己那匹青鬃马,哼着小曲,走在太仓州大街上。

太仓城与苏州相仿,也是“水陆相邻、河街平行、前街后河”的街坊格局。

主街从西门到东门,也是太仓最繁华的主街道。

一路行人熙熙,徐景乘肥马、衣轻裘,一身富贵气,加之他伟岸出众,前呼后拥,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已经有三个妇人朝徐公子抛媚眼了。

康道咸把手抄在袖子里,跟在青鬃马屁股后面,边走边摇头晃脑。

老康刚在王家饱餐一顿,酒足饭饱,听说一桌子酒菜花了王家三十两银子,康道咸便觉不虚此行了。

那个挑行李的仆人,一个人呼哧呼哧走在最后面。

“公子,就这样走了?如何不在王府再多住几日,朱氏今日分明是要留咱们留下给他女儿看姻缘,说起来这王家也是病急乱投医,怎么就信了你那鬼话,我这样子如何像是会讲姻缘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徐景注意力在沿街的店铺上,根本没听康道咸在说什么,啊了一声。

“公子,今日王家给那么多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至少得拉两车回去,你为何不要?还要自己花银子去买什么茶叶?徐家有茶铺吗?这是要囤积居奇,卖个高价?公子,这趟出来,你又花了多少银子,在苏州府赈济流民,还买了个棺材。悲哉!白花花的银子,散给穷人,造孽啊。”

徐公子正和一个美妇人擦身而过,回头目送那妇人走出好远,才对康道咸道:

“别只盯着银子,康先生,在这苏州太仓,有些东西,比银子更值钱。”

“公子,你前日让唐振山折了面子,以后苏州的打行都成对头了……衍射长老可是寒山寺得道高僧,当年罗世龙(严世蕃亲信)来苏杭求见,都不曾得见,我是如何能见……”

徐景早不耐烦:“没关系,我说你见过,你就假装自己见过,骗自己久了,自己就信了。”

康道咸目瞪口呆:

“还有什么说姻缘,我可不会说,公子,你这般信口开河,到时惹恼了王家,王桂执意不嫁,连帮你说话的人都没了,或许还要把老夫打一顿。”

“刚才那李管家所言,公子也听到了,你那未婚妻修玄问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凭公子几句话,怕是劝不动她。以老夫之见,不如收下金银古董,回去也好给你娘交待。京师御史这两日快到了,你上下打点也要花银子,公子就不做准备?真要等着被弹劾,让朝廷抄家?”

康道咸牵着马缰绳,一路絮絮叨叨,徐景觉得这人比赵氏还要啰嗦,实在可恶,而且提出各种问题,也不给解决的方法,徐景在前世,便讨厌这样的人。

“公子,你让来福他们几个绑了潘道姑,意欲何为?也想·····”

康道咸忽然停住,劈掌做了个杀头动作。

“那可不成,潘道姑在玉皇阁有些名气,信徒众多,你把人绑了,还要杀她,怕是····”

徐景回头望向走在后面那个仆人,勒马停住,问道:

“刘伯,挑的动不?”

刘伯并不老,只是比徐景大十几岁,一直在徐家当挑工。

“挑···挑的动,少爷。”

徐景望向康道咸,挥手道:

“听到没?刘伯说他挑不动了,去帮老人家挑一段,他帮你挑了一路了!”

“我?公子,这有辱斯文!”

康道咸牛眼瞪得圆圆的,气鼓鼓道。

“什么有辱斯文,让你挑担子就是有辱斯文,那以后有辱斯文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徐景下马走到康道咸身边,大声道:

“去!我看你是太闲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唠叨没完,比我娘还啰嗦,多流点汗,就不会乱想了!”

康道咸知道徐公子脾气,若不从他,下一刻便拔刀出来砍人了。

他嘟噜了一句有辱斯文,一把夺过刘伯手中扁担,使出吃奶劲儿挑起来。

刘伯把挑子上几个大包裹拿下,扛在自己肩头。

路人见状,纷纷指指点点。

接下来一路,康道咸终于不再说话。

徐景细细盘算接下来的事情,如何惩治潘道姑,如何对付御史,如何面对父亲……

三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那家客栈。

康道咸累的气喘吁吁,他虽四十岁不到,早让酒色掏空身子,莫说是挑担子,就是空手走上半个时辰,也会喊累。

“好了,康先生,歇一歇。”

前面不远处一家客栈招幌,写着“同福客栈”四个大字。

他对康道咸笑说:“百十步便到了,今晚料理好潘道姑,本公子重重有赏。”

“料理?”康道咸差点惊叫出来,顾不得腰酸背痛。

“公子真要杀她,杀不得杀不得!”

徐景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半个时辰前,康道咸跟着徐景从王府大宅出来,之所以匆匆告别,是因为徐公子告诉大家,今非黄道吉日,不宜讲解姻缘,明日更好。

朱氏半信半疑,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恳请徐景贤侄今日先别离开娄城,明日给王桂讲解完。

康道咸知道潘道姑在徐公子手里,准确说让来福带几个给绑了。

只是,他没想到,徐景竟要灭口,这可是在太仓地面,不是在苏州府城,这恶少真把自己当成徐阎罗了?

康道咸把挑子摔在地上,气鼓鼓的站着,店伙计忙上来牵马。

“这位公子,上午有个姓吴的客人,已经把房钱付了,让小的在此等候·····”

伙计还没说完,楼上噔噔跑下来个大汉,正是来福。

徐景跟着来福走上二楼。

“公子,都妥了,人还没醒,周大牙在看着。”

徐景满意的点点头,对来福道:“去把康道咸扶上来。”

来福一脸诧异:“康先生如何了?被打了吗?”

徐景冷冷道:“他话太多,让他消停消停,只是磨破肩膀,手上长了几个血泡,”

徐公子拍拍来福肩膀:“好好陪着康先生,我,去看看潘道姑。”

徐公子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楼上,远远看见周大牙站在门口。

见徐公子过来,家奴一脸局促,低声道:

“公子,你可算来了,喂了康先生的药,守了两个多时辰,快受不住了·····”

“禽兽,给她喂了什么药?”

周大牙尴尬一笑:

“那种药呗……”

徐景气得牙根痒痒,抡起巴掌就要打人:

“什么受不住,没见过女人?一个道姑就馋成这样!回了苏州府,老子带你去杏花楼,给你挑花眼!”

周大牙一脸淫笑,露出龅牙道:“真的?少爷说的可是真的?”

徐景一脚踹开:“滚!在外面把门,别让人进来!”

周大牙问道:“吴大哥来了呢?”

“让他待隔壁!”

~~~

房门虚掩,吱呀一声就开了。

进屋后,徐公子顺手把房门关上,举目四看,床边绑着个女道士,口中被塞着个布条,捆绑手法,颇得岛国龟甲缚之精髓,极尽突出婀娜身材。

“潘道姑?潘掌门?潘师太?”

徐景站在道士身前,轻轻叫了两声,见对方还没反应,心道这来福下了多少药,该不会是死了吧。

想到这里,他抄起旁边案几上茶水,泼到女道士脸上。

过了一会儿,女道士终于醒来,眼神迷离的望向徐景,大概是康道咸的祖传秘药起作用了。她看清楚徐景,立即挣扎着呜呜呜呜,可是她嘴巴被布条堵着,说不出话来。

瞳人剪水腰如束,一幅乌纱裹寒玉。

女道皮肤白皙,看不出年龄,着一袭青布道巾,于密室之中,更显得别具风韵,和徐景平日见到的那些粉白黛绿的女子又有不同。

徐景咽了咽口水,女道挣扎不止,惊恐万状。

“师太不要喊,我绝不伤害你,今日请你过来,实属无奈。”

徐景将手放到道姑身前隆起的部位,说道:

“师太,今日你我同处一室,孤男寡女,在下绝不乘人之危。同房,但不圆房。不过,道姑若有什么需求,只管提来,某一定办到。”

“现在,我先把师太嘴上布拿开,不要喊叫。我只问你几件事,问完便放你走,再送十两黄金作为补偿,不够的话,可以谈。”

“师太,你若同意,便点头。”

潘道姑睫毛忽闪忽闪,连连点头。

徐景笑吟吟的轻轻取下布条。

女道士长长吸了口气,盯着徐景看了一会儿,把嘴巴张到最大:

“来人啊,抓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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