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霆说的是颜娇娇。
卫凯昊却完全想歪了，他连连点头，“理解理解。”
他继续放低声音，“我刚刚路过卫生间，看到你和杨霄月……”
杨霄月？
哦，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萧瑜霆反应了一瞬，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在听人提到过。
但那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如果不是知道卫凯昊和她有点事，萧瑜霆解释都懒。
未免有什么误会，他直接说，“她还手机给我。”
卫凯昊就啧啧。
手机都落人家那里了啊……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还都自以为对方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和我嫂子那边，还好吧？”卫凯昊想了想，又关心了一句。
以前萧瑜霆都不准他提颜娇娇的，一提就黑脸的那种。
现在卫凯昊心想，你丫都在外面养人了，还不准我问吗？
萧瑜霆愣了一下，“还好。”
卫凯昊就点头，“还是你厉害。”
要他娶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哪里还有心思在外面玩？
外面那三瓜两枣的还看得入眼吗？
萧瑜霆听出了他隐隐的阴阳怪气，换成从前他不会理，但想到因为应了他的邀约去了恣意，和颜娇娇原本就有点问题的关系，差点直接崩了。
他就多说了两句，“我和她都不太喜欢应酬，所以以后公开露面会减少。”
言下之意也绝不会去参加他那些不着调的局了。
卫凯昊差点呛到了，“就这都还要减少？”他印象中两人公开携手露面，也就最多两次吧？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他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吗？
卫凯昊要不是还惜命，真想问一句，如果萧瑜霆不要了，他可不可以去接个盘，说不定萧瑜霆不合适婚姻，他还挺适合的呢？
那么漂亮的女人，学历资历又那么优秀，他真不介意她有个前夫。
而且这个前夫还是萧瑜霆。
两人鸡同鸭讲的说了一通，萧瑜霆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露面时间够了。
觉得自己可以回去了。
“我走了。”他对卫凯昊道。
萧瑜霆前脚刚走，杨霄月后脚就走。
观察到这一切的卫凯昊，摇摇头。
男人啊男人，他自己都要对男人这个物种绝望了。
如果这世上连萧瑜霆都这个样子，那女人们还有必要踏入婚姻的殿堂吗？
……
萧瑜霆回到萧家的时候还早。
颜娇娇坐在她的小书房里，正在处理什么。
看他回来，她抬头，一张小脸似乎在发光。
萧瑜霆心中一动，正要上前，颜娇娇已经开口，“这个项目我可以自己吃下来吗？我觉得颜氏可以做下来，除了一些零散的可以外包，其他的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搞下来，反正这个政策也起码延续五到十年吧？”
他满心都是她，然而她满心都是工作。
萧瑜霆就冷着脸走上前去，将鼠标从她手里夺走，直接点了关机。
颜娇娇：“等等我文件还没保存！”
“那就给你一个教训，”萧瑜霆冷声道，“任何文件要随手保存，以防突发情况。”
他说着就看向颜娇娇，本来想看到她每次被他训斥就会出现的特有表情——
吃惊的、又娇憨的、不敢置信的，又立即要反抗的神情……
然而，颜娇娇的神情却大出他的预料。
她沉着脸，眼色阴郁的看着他，然后又落下去，似乎落在他的袖子上。
“萧瑜霆。”她竟然叫他的名字，还叫得这么冷静严肃。
萧瑜霆习惯性皱眉，“怎么了？”
“你今晚上干什么去了？”她问。
“有个宴会需要露一下面，你不想去。”他本来想要不想解释的，毕竟颜娇娇什么都知道。
但她实在是太严肃了，严肃得有点不近人情。
萧瑜霆心想颜娇娇通常都不会无理取闹。
偶尔无理取闹，等同于撒娇。
她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
“是吗？”颜娇娇依然垂着眼，然后伸手，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袖子，将他的手腕抬起，把袖子往上提，扯出手腕旁边那一截，“这是什么？”
萧瑜霆低头，就看到了一抹红。
他第一反应是血迹，立马回忆的也是宴会上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靠近他。
但看颜娇娇的神情，她应该知道那是什么。
“是……”颜娇娇低头，凑近了看，“是口红。”
她神情平静，似乎已经了然且不再介意，“宴会上有谁擦到过你吗？”
萧瑜霆顿时了然。
宴会上，只有一个人抓过他的袖子。
“有人摔倒，不小心蹭到的吧？”萧瑜霆并不在意，“我没躲得过。”
颜娇娇盯着他的双眼，“嘴唇也蹭到了？”
口红总不可能在手上吧？
“我没注意。”萧瑜霆实话实说，但他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那个女人跌倒拽住他的袖子，可能因为惯性朝他又栽过来，但他马上推开了她。
“或许有，但就是一瞬间的事，”他开始仔细观察颜娇娇的神色，把她的表情和自己所知晓的情绪关联起来。
“不高兴？”他俯下身，从旁侧抱住她。
但颜娇娇板着脸躲他，还推开他，“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就别来碰我了。”
萧瑜霆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连忙抬起袖子。
是的，袖子上沾了一股香水，宴会上喷香水的人太多了，他都有嗅到，所以也没注意出来的时候自己身上沾了什么。
尽管萧瑜霆不知道这是不是夫妻间的忌讳，但既然颜娇娇不高兴，那他以后注意就行了。
“那我去洗澡。”换成平时萧瑜霆没那么好说话。
但今晚上毕竟是两人和好之后第一次温存。
萧瑜霆内心隐约希望有点仪式感。
等他进入了浴室，颜娇娇走到外间，打开藤编的污衣蓝，从里面把萧瑜霆的外套拿了出来。
慢慢托着抬起了，放到鼻尖。
是的，非常浓的香水味。
和那天从恣意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衬衣上也有，不是她的幻觉。
她又去看他袖子上的口红印，倒不是唇印，但是真的像无意间擦挂上去的。
颜娇娇起身，压着心头的不适走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