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凯昊忍不住想笑，他和萧瑜霆因为家族利益关联的原因，私下见面的时间比较多。并且由于身份地位相当，在心理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距离。
所以别人觉得怕的，他没太大感觉。
但别人怕，他也没有因此鄙夷嘲笑，自觉高人一等。
毕竟在顶级圈层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卫家和萧家，都属于金字塔顶上最靠近天的那一点尖。
习惯了高位，反而不会有那些小人得志的盛气凌人。
卫凯昊纨绔的时候很纨绔，为人性格却很老道，属于看起来高调，但实际相处却又莫名低调的那种。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不是说还要等一个小时？”他问萧瑜霆。
萧瑜霆伸手随意从桌上取了一杯没人碰过的酒，“睡不着，就干脆过来了。”
卫凯昊：“睡觉？你在家睡觉？”
“不是。”萧瑜霆只回答了他两个字，多的不说。
“你喝什么酒？我让老板把最好的都给你拿出来了，就等着你来开。”虽然萧瑜霆已经自己拿了酒，但卫凯昊先前说的话还是算数。
他注意到，其他人都不敢挨着萧瑜霆，倒是杨霄月竟然又坐了过来，离萧瑜霆的距离竟然没有一个拳头，就连肢体语言，都是倾斜向萧瑜霆的。
注意到这个细节，卫凯昊是震惊的。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在什么场合，萧瑜霆身边都没出现过女人——他新婚的妻子除外。
但他们夫妻俩共同出席的场合，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萧瑜霆老婆太漂亮了，属于漂亮到卫凯昊多看两眼都觉得自己亵渎了人家的那种。
那种女人能呆在萧瑜霆身边，卫凯昊想得通，毕竟谁都不瞎，萧瑜霆再不近女色，也有正常的审美对吧。
可是杨霄月……
好吧，她也就算是个七分美女，单看确实还不错，但要坐在萧瑜霆身边，还是不太搭。
更何况，她坐得那么自然，自然得像她就是萧瑜霆带过来的女伴似的。
卫凯昊怔怔地看着萧瑜霆，想从他脸上看到点什么。
萧瑜霆发觉了，他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怎么了？”
卫凯昊想问，又不太敢问，只能摇头，“没什么，怎么今天终于肯赏脸了？”
他开玩笑，“找知道我就和大家开个盘，赌你会不会来应邀参加我组的局，肯定能赢一大笔钱。”
周围有人笑起来，笑声稀稀落落，在萧瑜霆没有表情的冰脸中，渐渐消弭。
卫凯昊：“……”
他眼看着萧瑜霆又拿了一杯酒，忍不住说，“你就真的是来喝酒的？”
“不然？”萧瑜霆看也没看他。
卫凯昊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到原因。
过了几分钟，包厢里的气氛渐渐又回升了。
大家都是常混夜场玩的，哪怕有萧瑜霆这个冰块在，只要有心回暖气氛，总是有办法的。
不到一会儿，现场又是笑声欢语不断。
卫凯昊见萧瑜霆只喝酒不说话，试图和他攀谈失败之后，也加入到了别人的热闹里。
整个包厢里，就只有萧瑜霆一个人，与喧闹的世界格格不入。
不，还有一个人。
卫凯昊注意到，杨霄月竟然也陪着萧瑜霆，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喝酒。
她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带着崇拜、爱慕、敬重和向往。
卫凯昊：“……”
不会吧……
他抽个空，把带杨霄月的那个女孩叫道一边，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女孩震惊，“不会吧，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卫凯昊顶着对方看祖安人的目光，一脸懵逼。
女孩悄声道，“你不知道这个传闻吗，都说杨霄月是萧瑜霆的女朋友啊。”
“啊！？”卫凯昊惊裂了，“不会吧。”
他下意识就看了过去，顿时看到杨霄月正殷勤地拿着酒瓶，替萧瑜霆倒酒。
“你别看！你还不知道霆爷的德性啊？”女孩反而拉住了他，“也是，你和他关系不一样。”
卫凯昊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不可能吧……”
他不是不相信萧瑜霆会在外面有女人，主要是不相信他娶了那么完美的女人，还看得上杨霄月这种档次的。
“怎么不可能，霆爷之前结婚，谁听到过风声？他告诉过你？”女孩问。
卫凯昊噤声了。
非但没告诉过他，在他后面问到关于他另一半的时候，还用那种警告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卫凯昊就知道，感情方面的事，是萧瑜霆的禁区。
你甚至可以在利益上去和他博弈，但是绝对不能去碰触有关他感情上的话题。
“好吧，”卫凯昊挠了挠头，姑且先信着。
但是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些事？
卫凯昊对自己的情报信息网开始不满。
“凯少不知道也很正常，您知道的都是些高大上的信息，不像我们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听到。”女孩掩着嘴笑，“不过这次您去打听一下，应该多少都能打听到点。”
卫凯昊果然就忍不住，马上跑一边去，给自己的手下发布命令，让他们给自己查个究竟。
他回到萧瑜霆身边的时候，再看他和杨霄月，就愈发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
“你真就过来喝酒的？”他把话递出去。
该不会是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向他介绍杨霄月这个“外室”吧？
“嗯。”萧瑜霆这次应了一声。
卫凯昊看着他面前越堆越多的空酒杯，“那个，你这样喝，可惜了我的酒啊。”
萧瑜霆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想要什么？”
卫凯昊怔了好几秒，才摆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想喝就喝，我没其他意思。”
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呢？
卫凯昊郁闷。
他也端了一杯酒，和萧瑜霆碰了碰，“来，祝贺你的喜事。”
萧瑜霆皱了皱眉，喜事？
他不懂卫凯昊在说什么。
“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喝了几杯之后，卫凯昊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所有衡量世人的标准，都不太适用于你。”
他想了想，也没期待得到萧瑜霆的回答，和他碰杯，“不过我是真心佩服你，这个圈子里，你是我最敬佩的一个人。”
没想到，这次，先前都沉默以对的萧瑜霆，却盯着自己酒杯中晃荡的波澜，意想不到的开口，“看不懂一个人，是出于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