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的发挥需要一点时间,但之后颜娇娇很快就会变得“听话”,会神志不清,会酸软无力,任人摆布……
“咚!”
颜娇娇似乎一口气喝完了这罐可乐,直接把罐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下一个。”这一次,她没有让骆秋池去按指针,而是直接倾身,一巴掌拍在了按钮上。
“哎呀……”或许是身体的动作太大了,她险些从沙发上栽下去,顺手就抓住了颜姿月的衣袖。
“娇娇,你小心点!”颜姿月被她扯得一个趔趄,险些直接摔到地上。
亏得她抓住了茶几的边缘,否则的话头都要磕上去了。
也就是这么一晃神,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哄叫。
“第十杯!我是不是第十杯了?”有个男人兴奋地问颜姿月和周围的人。
“是的是的,你刚刚就和欧倩一样,是九杯了!”
“颜姿月你看看,你看看你的记录!”
颜姿月……脸色有些不大好。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候,终于可以让颜娇娇下场,结束这场荒唐的游戏。
没想到一个闪失,她没来得及操控遥控器,指针自己随机到了一个位置。
对方的运气,也太好了!
百分之零点一的股份……
算了,给了就给了,反正剩下的,都该是她颜姿月的。
“颜娇娇小姐,”男人拿了一份股权数,递到了颜娇娇的手里,“可以请你签字盖手印吗?”
他说着,倒是先快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啊,幸运男孩。”颜娇娇抬眼,对他嫣然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男人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觉得此时此刻的颜娇娇,格外的迷人。
一旁的陈羿飞看得暗暗吞口水。
这么美丽的女孩,一会儿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今晚上之后,她就会彻底被他征服。
能娶到颜家千金,从此以后,没人敢再低看他一眼。
他陈羿飞将会是陈家最有出息的儿子,是他爸爸引以为傲的存在。
颜娇娇低头,在股权转让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她刚刚抬起头,人却晃了晃,再度抓住了身旁颜姿月的手臂。
“姐姐,我头有点晕,怎么回事?”
她声音也有些含糊起来。
颜姿月轻轻拍了拍颜娇娇的手臂,“晕的话就休息一阵子吧。”
“什么意思啊,刚签一份就不签了吗?”欧倩喊了起来,“那我们怎么办呢?”
“你们别慌,娇娇有点不舒服,她平时很少熬夜的,”颜姿月变得格外体贴,“娇娇,你头晕的话,要不要去休息,接下来的我帮你记录?”
颜娇娇勉强抬起头,“姐姐帮忙的话,有大家监督,我还是认的。”
颜娇娇的话,让原本想要掀桌的众人都受到了安抚。
只要颜娇娇还认账,他们就能继续玩下去。
要不然像现在这样,仅仅有一个人拿到了股份,其他人都只能干瞪眼,那是绝对不可以放颜娇娇走的。
“那我想送你回房间?”颜姿月问。
然而颜娇娇摇了摇头,“我想去吧台那边坐一坐,让骆秋池给我做一杯柑橘冰薄荷,多加一点糖。”
傻女孩,还以为自己只是低血糖或者累了呢。
众人眼前,颜姿月不会做多余的动作,她把颜娇娇扶到了吧台,让骆秋池给她调制饮料。
“你怎么了?”骆秋池把柑橘薄荷水递到了颜娇娇的跟前,顺手给她插上了吸管。
颜娇娇低下头,无声的啜饮,没有理会骆秋池的问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整个人都有些显得迟钝而懵懂。
骆秋池见她浓密的睫毛呆呆地在眼睑下落了一层阴翳,心没由来软了一分。
“你不舒服吧?”他问,“要不要给你哥哥打电话,通知他来接你?”
就在他和颜娇娇说话的时候,颜姿月不动声色地拿过两杯放在吧台上的酒,手掌盖住了其中一杯,指缝里落下了东西……
“骆神。”她叫住了骆秋池,侧过身,露出身后的两杯酒,“我想,我们之间一直都有一些误会。”
骆秋池皱眉,不知道颜姿月要干什么。
“我们可以杯酒泯恩仇吗?”颜姿月端起了其中的一杯酒。
“姐姐。”颜娇娇突然直起了身,抱住了颜姿月,她动作太大,差点把颜姿月直接扑倒,也险些碰翻了她手中的酒。
颜姿月连忙把酒杯放了回去,抱住了颜娇娇。
“娇娇,你怎么了?”
“对不起姐姐,”颜娇娇搂着颜姿月,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知道姐姐喜欢沈学长,知道姐姐想成为沈学长的未婚妻,可是我却和沈学长订了婚。”
颜姿月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
“娇娇,你在说什么?”
“我也知道姐姐讨厌我,觉得是我的出现,抢走了原本属于姐姐的关注和家人。”颜娇娇抽泣起来,“姐姐,你真的恨我吗?恨不得我去死吗?”
“哪里的话啊娇娇,”颜姿月不由得往客厅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那边一如既往的乌烟瘴气之后,才终于回过头来。
“娇娇,你怎么突然说起胡话了?姐姐是最喜欢你,最感激你的,你忘记了吗?”
颜姿月捧着颜娇娇的脸,“是娇娇非要让爸爸妈妈给姐姐改姓,姓颜,给了姐姐归属感,要不然,姐姐就和哥哥们一样,有别的姓了呢。”
颜娇娇朦胧着眼,露出一个笑,“姓福!姐姐叫福姿月。”
颜姿月心被狠狠刺痛了。
福……多么俗气傻气的一个姓。
最重要的是,这个姓无时不刻在提醒她的出身,提醒她是一个被人抛弃、无父无母的孩子。
颜娇娇这女孩子多坏啊,从小到大她惯会这样,用看似天真可爱的语气,说出伤人心的话。
就像小时候,她撺掇了颜娇娇去找颜夫人,想把自己的姓改成“颜”,颜娇娇却嚷嚷得全家都知道一样。
那是第一次,颜姿月感受到颜夫人审视的目光。
“姿月想要姓颜吗?”她眼神一贯温柔,但里面似乎又看穿她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