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到学校里找颜娇娇闹事那一刻，她就已经极其无赖的把自己的不幸绑到了颜娇娇身上。
她需要有人为自己的不幸负责。
所以不管造成她不幸的人是不是颜娇娇，她都认死她了。
“你又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真相，”
见颜娇娇无动于衷，她无不怨毒地说道，
“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只不过被冤枉了一下，但我的人生可是毁了啊！”
“是啊……”
颜娇娇嘴角似含着笑意，她轻声道，
“只是冤枉一下，澄清了就好。”
方澄连忙点头，“对，澄清就好了，所以你……”
颜娇娇打断她，“所以我不会签字，我需要澄清——”
“——由你来澄清。”
方澄的工作单位那边，还真不是她特意使了什么手脚。
但真不好意思，萧晟颜虽然暂时不在，但秦尉给留下了。
似乎方澄所在的公司老板，和秦尉那边认识。
方澄老板说了，只要颜小姐在她的道歉书上签字，她就可以继续工作。
“澄清了你就可以签字吗？”方澄问。
澄清没什么了不得的，她甚至可以在朋友圈或者个人微博发一条道歉声明。
内容不外乎就是什么：
她被人误导，冤枉了颜娇娇小姐，郑重对她道歉之内的……
然而颜娇娇扔了一张纸给她。
“照着这上面的念，一字不差，录下来，自己在朋友圈、各大群和微博，以及我们的校内网上公开发布一个月，我就给你签字。”
方澄看了一眼纸上密密麻麻的字。
一时间晕眩窒息。
她略略扫了一眼，看懂了上面的大意。
这上面，道歉是其次的，主要将整件事来龙去脉都讲述了一遍。
最重要的是，方澄想要逃避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通过这样的方式，全都无处遁形。
她就是害怕颜娇娇让她实践“当着全校师生道歉”的诺言。
所以才私下来求颜娇娇，想求她一个通行证。
“我之前是受到打击太大，有点恍惚，所以才忘记的，我、我可以在你们班上给你道歉，”方澄有点慌。
颜娇娇所要求的道歉范围，太大了。
如果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和社死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颜娇娇勾唇，“要脸？”
“不是的，吴玉杰也会给你道歉，你可以让他这样说清楚的……”方澄狡辩。
“知道要脸，当初还来我学校闹？”颜娇娇冷笑。
吴玉杰是吴玉杰，方澄是方澄，一码是一码。
如果方澄不来闹，吴玉杰也不会追过来借机“扩大影响”。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你不是啊，”方澄竟然还有底气胡搅蛮缠，“万一你是的话，你还冤枉吗？”
呵呵……
“我不是，真是好可惜哦。”颜娇娇凉凉地反问，“是不是该我对你道歉才是？”
方澄呐呐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你吧，”颜娇娇失了耐心，“总归不是我拉着你过来找我闹的，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
方澄又软下来，“颜小姐，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是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颜娇娇不觉得她做了恶事，她只是要求一个公正对待而已。
方澄有本事把事情闹大，没本事全平台道歉？
她闹出的范围有多广，就该把这一摊自己闹的污秽擦干净。
方澄还想要软磨硬泡。
一旁的秦尉看出颜娇娇的态度，当即果断上前。
把方澄请了出去。
不用颜娇娇吩咐什么，他知道怎么跟进后续。
这是在萧晟颜手下做事的自觉性。
小小姐的要求一天得不到满足，方澄也别想恢复到正常生活。
没有人可以做错事不受到惩罚，受害者也不是免死金牌，没有人能借着自己受害，去伤害别人。
秦尉只要想到今天他在学校里，听到那些人对颜娇娇的议论，就觉得怒火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冒了出来。
就算现在学校老师都在班级群里替颜娇娇做了澄清。
但几乎没有人相信。
大部分同学甚至认为是颜家有权有势，才把事情压下去的。
颜娇娇如果真的没有和那个老师有什么，人家怎么可能找上来。
就算是闹错了，但也只是表面错了，女人的直觉都是准的，大方向一定没问题……
……
“小小姐，这事情真的是大小姐干的吗？”秦尉压低声音，
“我已经去查了，但是那个手机号……”
“你查不出来的，”颜娇娇浅笑。
萧晟颜先前才警告过颜姿月。
她做事绝对谨慎小心。
正常手机号要停机整整四个月才会成为空号。
但颜姿月却能做到即时断号。
只能证明这不是什么正常的号。
伪基站的假号，这点手段，颜才跃那边还是有的。
这一次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让她死。
所以——
“我现在好好活着，就足够他们气急败坏了。”
炮灰女配要好好活着，可是真是不容易啊……
“学校也在调查，晟少那边已经知道了，他很快会回来。”
秦尉安慰颜娇娇。
以萧晟颜的风格手段，怕是不会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晟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他说你没有，你就可以活。
……
颜姿月没能逃过怀疑。
吴玉杰咬死了说是颜姿月给他钱让他办事。
他交出了剩余的药粉。
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有条有理。
但是，一切都是他的片面之词。
颜姿月除了把他介绍给颜娇娇，之前连面都没和他见过几次。
至于通话记录，不能证明是颜姿月和他通话。
他先前又没有想过要录音留证据。
更贼的是，颜姿月第一次给他钱，是给的现金。
之后说要给他尾款，吴玉杰又鬼迷心窍不和对方联系了。
沈熙铠更是出面给颜姿月担保作证。
“颜姿月说她很担心自己妹妹的语文成绩，我想到我表哥正好是语文老师，才给她介绍的。”
“他们根本都不熟，怎么可能做这种荒谬的计划？”
沈熙铠是真情实感的认为颜姿月不会做这种事。
当时说让颜娇娇和吴玉杰接触的人其实是他，他有自信颜娇娇不会看上吴玉杰。
所以只是想要无中生有，讹颜娇娇一笔。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心目中的白月光，会顺着他的思路，策划出这么龌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