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蕾说这话的时候,欧阳博确实吓了一大跳,以为被其发现,正绞尽脑汁准备一套说辞,却见某人说完这话,并无下一步动作,定睛一看,只见她张着小嘴,继续酣睡。
被其一阵惊吓,欧阳博吓退了附身亲吻的欲望,只得灰溜溜离开了,他得调整一下作战计划了。
欧阳博走后没多久,兰蕾居然醒了,她是被活活饿醒的,醒来她不禁自嘲:
“看来境遇不算太坏,还能化悲愤为食欲,还有救!”
为自己做了一份水果沙拉,就着昨天买回来的燕麦面包,再一个水煮蛋,就算今晚的晚餐了。
一边吃,一边打开微信,却看到有个加好友的申请,点开一看,那照片居然就是婚纱照,手一滑,就点了接受,正懊恼,随即就收到了一张笑脸表情包。
才翻完白眼,吃下一口蛋黄,对方就发来一波婚纱照,无非就是黎朵和欧阳博的合影。
一个千娇百媚,一个俊逸清贵,倒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妙人。
大概是那个怒气冲冲的梦境治愈了她,大概是痛得有些麻木了,兰蕾没有太过激动,只是情不自禁地在默默流泪,默默把食物塞进嘴里。
忍不住点开照片,没想到新郎木着脸,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
是啊!一个偷心贼,把人家的心严严实实捂了6年,是没心,才会想着骗了人家的心去吧?
现在,遭报应了吧!
攀龙附凤的结果,就是出卖灵魂;选择纸醉金迷的生活,注定失去自由,走向堕落……吼吼吼!
这么咬牙切齿地想着,忍不住裂嘴笑了起来:
“哼哼!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这么说着,就发了个消息过去: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地点?
黎朵没想到对方回得这么爽快,还这么轻快,仿佛与她结婚的是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难道说欧阳博已经出马了,兰蕾知道了真相?
这么一来,游戏怎么玩?
求放过吗?
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风格呢?
此刻,她与范斯翰正在酒店享用迟到的午餐(已经是下午2点了),这问题她不想自己解决,于是问道:
“什么时候这死丫头变得刀枪不入了?难道说欧阳博已经出手了?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可这难度系数也太小了吧?”
“那是你嫌你爸活得太长了。”范斯翰面无表情地嚼着牛排,淡淡回道。
“什么意思?”黎朵的的雷达隔空扫了360度,还是云里雾里。
“刚才是谁说想给自己的老爹积点阴德?怎么一看到人家不入圈套,就又炸毛了?”
被这么一调侃,黎朵一脸尴尬,强词夺理道:
“我这不是替你不值嘛?辛辛苦苦戴个头套,结果还没冒个水花,就领盒饭KO了……”
“这样缺德的演出机会,越少越好,至少,我再也不用戴那个可恶的头套了。”
“你可好好保养那个头套,我可是重金请人专门订制的,不是一般人做的,大师级人物做的,人家可是好莱坞有名的特效化妆师哦!”
“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收回去,自行保管。”范斯翰停下刀叉,冷冷回道。
见其不耐,黎朵忙出手制止,赔笑道:
“别!你的诚信值目前还是100分。”
范斯翰继续晚餐,一边吃,一边分析道:
“据我了解,欧阳博应该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在这么短时间内,应该还没有出手,只是准备出手。由此可见,他对自己的小情人相当小心,在他没摸清我们的底牌之前,我猜,他不会轻举妄动。”
“你的意思是,婚礼如期举行?”
范斯翰闻言,轻哼一声:
“看来,你非常期待这场婚礼,倒不如,我们先去民政局领了证再说,以满足你殷切的期望?”见黎朵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顿觉受伤,暗暗自省:
我真的有这么失败吗?难道从前的桃花都是幻觉?个人魅力急速贬值?
如此一思量,他便紧接着冷笑一声道:
“否则,你认为,我凭什么帮你?”
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气急败环,忙抬眼查实:也不见对方大惊失色,正纳闷呢,黎朵就笑了:
“你这算是变相的求婚吗?诚意呢?”
“你要诚意?好!你把这杯红酒喝了!诚意就能见到了!”
“……”黎朵觉得对面的男人一定脑回路也出现了粥样斑块,你的诚意需要以我来喝酒的方式呈现出来?天理呢?
“快点!喝!”
“你想把我灌醉?有何企图?”
“你是不敢喝吧?嘴硬!”
“谁说我不敢?喝就喝!”黎朵明知对方使的是激将法,却还是被激起了反骨,一股脑儿就灌了下去,还没喝完,却听到那死男人又来了一句:
“可以了。”
“……”你说可以就可以,那我成什么了?黎朵正想张口继续喝,嘴却碰到了一个金属物,才想喊服务员,却听到范斯翰幽幽说道:
“10分钟之内,不作回答,求婚失效。”范斯翰死要面子的习惯一时难以扭转,黎朵却以迅雷不做眼耳之势,看向酒杯。
却见一枚粉钻鸽子蛋戒指闪着光,在里面朝她招手,仿佛再说:
“快!快!快收了我吧!”
人说“树倒猢狲散”,在经历了人生低谷的试验之后,真朋友和酒肉朋友就物理分离出来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失败,居然没遇到啥真心朋友。
因此,像范斯翰这样的异类弥足珍贵,这使得她忍不住想起一句台词:上帝关上了门,又为你打了开了一扇窗。
此刻,“这扇窗”不时抛来炯炯有神的目光,凝神屏息,似乎一不留神,就会随时让汽车熄火……
按理,范斯翰真的是自己不二的选择,至少现在她这么狼狈,如此真心实意抛来的橄榄枝,质量堪称上品的,还真独此一家。
想到自己行情如此不堪,黎朵不禁黯然,拿着鸽子蛋的手,也禁不住在颤抖,这一颤抖可不打紧,开车的小伙总小心脏也跟着颤抖了……
不自觉,餐桌也跟着“房颤”了一下,这一颤,才把某人给惊醒了,忙妩媚一笑,娇嗔道:
“可以想象,如果今儿不戴上,你定是要拿着刀叉把我给结果了,我见上帝不打紧,正好我们全家在天堂聚会,你杀了我,就去不了了,那我们在那里三缺一,可就惨了……为了未来我们全家不会寂寞,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戴上吧!”
说着,就准备自顾自给自己戴上了,谁知范斯翰却惊叫道:
“等一下!”
“??”难不成反悔了?这么一想,黎朵就郁闷了,多下不来台啊~上帝啊!您关了门,封了窗,还打算把我的光明藏哪里?
范斯翰放下刀叉,一把抢过戒指,又将她的左手举起,小心翼翼地将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一经售出,概不退回!记住!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二字!”
“噗呲!你劈腿,外面包二奶,我也不能提离婚吗?”黎朵一边举着左手,欣赏钻戒,一边反问道。
范斯翰对上她的眼,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回道:
“除非你先背叛我,此生都不会辜负你!”
“那还差不多!”黎朵虽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懵圈,她给自己搞了个高冷艳丽的女王范,心里却住了个傻白甜,这么纠结的人格分裂,其实,她真的有些搞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从此以后,是不是只要学会珍惜,就能握住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