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生日那天,孙子恒的老爸便语重心长地说:“男人三十而立,子恒,立业你已圆满,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成家?我们的身体也不再硬朗,希望能看到小孙子出生,享受天伦之乐……”
“好!”孙子恒回得很快,婚结得也很快。
在他眼里,不同于陆蒙蒙的女人,都一样,娶谁都一样。甚至,他有个出格儿的想法:不是陆蒙蒙,娶只母猪也一样。
然后,他如愿了。
他妻子生完孩子,胖得接近那种生物,尤其是睡觉的时候,鼾声如雷,这样的感觉就不美好了,分床睡是必然结果。
他还是定期做着与陆蒙蒙亲热的美梦,甚至,每次把妻子想象成她,才能勉强交出公粮……
而他的生活又沉入静止,哪怕是那个酷似妻子的儿子,他也只是礼貌性的敷衍,尽职尽责,却没有太多的欢喜。他的酷,他的不拘言笑,越来越明显,仿佛他一直在梦中,从未醒来……
只有他知道,他曾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他靠着这份短暂的回忆,支撑着苟延残喘的躯体,在这个人世间演绎行尸走肉……
陆蒙蒙没想到妈妈终于经受不住最后一根稻草,在一次晚归的路上,遭遇性侵,虽未遂,但这根稻草彻底摧毁了她,她疯了……
她在绝望中翻查到了老爸的号码,打电话求助,还好,老爸并没有老妈说得那么糟糕,看见娘俩过得这么凄惨,他也于心不忍。
安置好老妈,陆蒙蒙就通过老爸的关系,去了一家杂志社,她擅长画漫画,文字功底也不俗,于是,就签约了。
再后来,就顺理成章地遇到了现在的丈夫,虽没有孙子恒这么出色,却也是八重天上的妙人,陆蒙蒙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唯一遗憾的是,她还是会有规律地做梦,而梦中的情人总是固定一人,除了孙子恒,还是孙子恒。
每次醒来,她对丈夫总是充满愧疚,总是早早起床张罗丰盛的早餐,这个规律,她丈夫也不知道,因为,她打算将这秘密带进坟墓里的。
她时常纠结,这算不算是精神上的出轨?可越纠结,做梦的频率越高,高到她不敢闭上眼睛……
“那一次,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孙子恒沉默了良久,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嗯?”陆蒙蒙怔愣了一下,便明白了,于是就回道:
“他们说,你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三岁了。”
“可我就这一个儿子,你看,比你女儿还小,我没有结婚……当时,他们说的大概是我哥哥……”孙子恒特别恨那个多嘴的人,可他知道,他没法子惩罚她,而追究这个责任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陆蒙蒙顺着孙子恒的视线看着他怀里的小不点儿,三四岁的样子,模样委实寒碜,大鼻头,厚嘴唇,眼睛虽闭着,看着也不是很大,皮肤也没他老爸白,这孩子是抱错了吧?可她没说话,她清楚:心里话说出来,就扎心了。
“他长得像她妈妈。”大概孙子恒觉察到了陆蒙蒙不善掩饰的小眼神,便解释道。
“嗯?”陆蒙蒙尴尬的神情一闪而过,同时又暗暗吐槽:没想到你帅得惨绝人寰,眼光却差得惨绝人寰!
“不是你的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或许,是失去一次,或许是几年来的相思,心里话不再藏着掖着,孙子恒想打破这个寂静。
“唉!”陆蒙蒙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紧接着便回道:
“是我没这福气,缘分这字真的很奇特……”陆蒙蒙按捺住自己的激动与冲动,极力把自己置身事外,可很明显,她身子在颤抖,那是一种类似绝望的悲哀。
如果没有那个误会,如果自己没有犯傻,如果岁月可以回头,是不是无需时常活在内疚和失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