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若安忙着让乾隆消气,后宫也一片祥和,五阿哥和小燕子新婚燕尔,每天腻在一起卿卿我我。
萧剑是那个最忙的人。
他不仅要忙着接受众多教内中人的示好,还要接受诸多富商的恭维讨好,甚至一些官员也想要和他交好。
幸好,最近五阿哥忙着和小燕子甜甜蜜蜜,没有找他商议对策。
不过,五阿哥现在满脑子的小燕子,也根本想不起来其他事情。
这给了萧剑极大的自主权,因为五阿哥的信任,他甚至可以掌握五阿哥的名帖,利用五阿哥的名帖命人做事,替人消灾等。
当然,萧剑并不是一个短视的人。
他也只是给一些白莲教内他的亲近之人行了方便,利用五阿哥对他的信任大肆收购京城郊外的土地,庄子,接受富商的巨额钱财,和他所在的派系一起悄悄把这些变成了粮食武器等物,并大肆招兵买马。
当然,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些富商。
威逼,利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软硬兼施,让他们都加入了白莲教。
他们的人马迅速壮大。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一切都在萧剑的盘算计划之内。
直到在一次庆功会上,他的一些朋友酒后失言,不小心说出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内幕。
“萧剑,这次反清复明若是成功了,等徐长老荣登大宝,做了开国皇帝,你少说也是要进凌烟阁的一品大臣。说不得,还会给你封个侯爵呢!”一个大汉醉醺醺地拍着萧剑的肩膀道。
萧剑略带几分醉意的脑子瞬间清醒。
“那可不一定。你可别忘了,徐长老说了,萧剑的妹妹到底是认贼作父,嫁给了一个鞑子。以后大事已成,我们还要不要杀那个鞑子?”另一个人反驳道,“我估摸着,到时候还得萧剑兄弟拿爵位来换,才能换得妹妹和妹夫一命。”
……
一群人醉话连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萧剑表面上也醉倒了,东倒西歪地靠在其他人身上,嘴里胡乱地说着:“不过是个认不清自己身份的糊涂东西,哪里值当我拿个侯爵来换?”
……
第二天,朋友们纷纷躲闪着萧剑的眼神,不敢看他。
他们昨晚似乎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你们这是怎么了?”萧剑装作一头雾水地拦住他们问道,“你们昨晚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去凌霄阁没叫我?还是你们背着我点了茉莉姑娘来?”
“哪有哪有,”被他拉住的一个人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连忙道,“知道你喜欢听茉莉姑娘弹的曲儿,点她的时候怎么能背着你呢?我们可是兄弟。”
“是啊是啊,我们怎么会这么不讲义气,背着你去凌霄阁呢?”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生怕萧剑多想。
虽然萧剑总是喝多了之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萧剑是个聪明人,所以他可能会因为他们记得而心虚的表现中发现些什么。
因为徐长老和他的心腹们下了禁口令,严禁他们透露给萧剑。
徐长老说,他怕萧剑知道以后只想着功劳富贵,而丧失了进取之心,忘记了他的灭门之仇,耽误了反清复明的宏图大业。
可明眼人都知道,徐长老这是在防着萧剑。
萧剑在这场“大计划”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凭借这份功劳他就是登基称帝都不为过,哪里是仅仅一个侯爵就能打发得了的?
也就是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罢了。
萧剑是个聪明人。
他虽然自小被白莲教收养,但十岁的他也受到了父亲的一些教导。
“逢人只说三句话,未可抛全一片心”是父亲在出事前对他的谆谆教导,这么多年来他时刻铭记于心。
所以,他在被白莲教的徐长老收养之后,表现出了他的聪敏伶俐,对徐长老的感激孝顺,和对乾隆的仇恨。
这其中,三分真七分假。
尤其是等他长大一些,他就一直装作自己喝多了之后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也因为这个“缺点”,不常参与兄弟们的聚会喝酒等事。
从小他就见多了,什么是酒后吐真言,尤其是他“喝醉后什么都不记得”,也让人们放心地在他喝酒之后口无遮拦地聊一些机密。
他把这个秘密保守的很好,就连从小收养了他十多年的徐长老都不知道。
这让他收集了许多情报,例如白莲教内许多人的把柄,忌讳,喜好,矛盾等。
因为知道的东西很多,他做起事来如鱼得水,博得了教内不低的地位和权利。
这也是徐长老现在这么防着他的原因。
原本徐长老打算在他百年之后让萧剑继承他在白莲教内的人脉权利,作为他的继承人。一方面他看好萧剑,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萧剑可以用手中的权力来照看他的体弱多病的独子一生平安。
而现在不一样了。
白莲教这种反抗朝廷,随时有可能掉脑袋的危险组织交给萧剑也就罢了。而现在反清复明的胜利就在眼前,皇帝的宝座由谁来做?总不至于是萧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吧?
而自己是萧剑的义父,他能平安长大,找到妹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自己登上皇帝宝座,理所应当。但若是自己做了皇帝,还是希望自己的亲儿子继承皇位,而不是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萧剑。
但徐长老也知道,此事如若被萧剑知道,萧剑必定不会对此这么上心拼命。
萧剑是个聪明人。
所以他从昨晚的醉话入手,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几个不起眼的下人口中,拼凑出了一切。
他知道,现在把事情捅出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今天拦住他们就是在装傻。
为了通过他们,告诉徐长老他对他的打算一无所知。
不过,这倒是和他的打算不谋而合了。看来,他们的确是一对感情甚好的父子。
萧剑自己也有着徐长老不知道的人手和势力,甚至徐长老自己手下的人也有一些向自己投诚了。
只是他长时间在荣贝勒府住着,忙于与人拉关系等事,没有及时回来和他们交换消息。
现在他知道了,那么不如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