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河图

古史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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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龙河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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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出现,大河恢复了平静。岸边的费南星,伸出手来,他的手上,一道巨大的剑气,白光闪耀。

那剑气之上,还有水流环绕。水流呈黑色,闪烁着黑烟。

“风轻烈,你最好不要死了,不然的话,我拜你所赐的这一招,要怎么还给你呢?”费南星抬起头,他的脸上,黑烟弥漫,那黑烟又化入了他的皮肤之中。

龙马现出身影,引得沿岸的百姓,顶礼膜拜,以为水中神兽现身。他们虽然因为大河的存在而得已生存,但是大河每年都要泛滥,也使得很多人无家可归。

这大河之中出现的神物,自然代表的就是大河的意志,只要将大河哄好了,就可以保证他们的风调雨顺。

百姓们的愿望甚是朴素,只要大河能够安静的流淌便好。

龙马两只巨眼看了看,又沉入了水中。它可能从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景象,被这些人们吓着了。

“龙马走了,看来今年我们的大河不会泛滥了。”

龙马给了百姓一种错觉,拜的更加起劲。

宓洛站在岸边,看着人们那不可理喻的行为,她没有任何波澜。她还在想着风轻烈,她不知道风轻烈到底是死是活。

姞鱼攸冷眼看着宓洛,风轻烈死了,他并没有感觉到十分的开心,反而倍感失落。

因为他愤恨地从来不是风轻烈,而是宓洛不喜欢他,仅此而已。

风轻烈没死的时候,他还能觉得是风轻烈抢了他的所爱,但现在风轻烈死了,纵然他将宓洛从龙马那里救出来,但宓洛仍然没有拿正眼看过他。

“你要杀便杀吧,只要放过我洛水派众人,她们与你无仇无怨,你不要滥杀无辜。”宓洛眼神之中已经失去了光泽,好像这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了关系。

姞鱼攸摆了摆手,御剑飞走了。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在宓洛心中引起任何的波动。

何况,面对宓洛,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喜欢,他只感觉到不过如此而已。

他还要回去当大河派的掌门。

“你不用在这里等了,他已经死了,我看见他被龙马吞进了肚子。你要是死了,洛水派恐怕也只能被我大河派兼并了。”

这是姞鱼攸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还是有点放不下,好心提醒了一句。

宓洛不为所动,只要没看到风轻烈的尸体,她是不会相信风轻烈已经死了。

一个身影来到宓洛身边,她是洛水派的右长老。

“掌门,现在门中需要你,风盟主如今生死未卜,你守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啊。”右长老是约莫三四十岁的女人,她算是宓洛的半个师傅。

如今左长老已经死了,她就是门中唯一还能劝动宓洛的人。

“右长老,你先走吧,我想静一静。”

宓洛心中很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等在这里,她也知道,一旦被龙马吞吃,哪还有生还的可能。

“掌门,我看不如这样,如果风盟主活下来,他一定会去找你,你只要在这里留下一个标记,他就会知道了。”

“你说的也对,走吧。”

右长老倒有点惊讶,她没想到宓洛如此果断。

大河之底,龙马咧了咧嘴,一个金葫芦被它吐了出来。金葫芦上一个人影掉下来,正是风轻烈。

风轻烈醒来的时候,正看见一个巨大的马嘴,凑近前来,盯着他看。他吓了一大跳,往后蹦了三丈远。

他这才发现,自己到了水底。他立刻感觉到自己有点呼吸不畅,他虽然水性还可以,但还没有好到能够在水底生存的地步。

龙马一脚踹在一个石头上面,一个大洞露了出来。龙马又是一脚,风轻烈被踹进了洞中。

风轻烈恢复了呼吸,他四下里看了看,这居然是一个水府。

水府之中,没有水流,就如同是一个宫殿一般。从里面往外看去,还能看到河水流过,鱼虾游弋,还有水草在随水飘动。

“这是什么地方?”

他简直是惊呆了,这与传说当中的水晶宫又有什么区别。龙马一声嘶鸣,慢慢变小。他竟然看见龙马的身上,有一幅图,这幅图十分奇特,看起来简单至极,但是看第二遍却又感觉玄妙无比。

他看得入了迷,龙马忽然嘶鸣一声,钻进了他手中的金葫芦之中。

金葫芦金光一闪,又恢复了正常。金葫芦的外面,出现了一幅图,正是龙马身上的那副图案。只不过只剩得几个凹凸不平的圆点而已。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龙马已经消失。

“该不会是见了鬼吧?”

“没有见鬼,我是这个法宝的器灵~~”

风轻烈自言自语,却忽然听见有人回话,饶是他见过不少世面,却仍然心中一顿。

“你是谁?”

“你怎么这么笨,我是这个法宝的器灵。还要问第二遍。”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风轻烈听地十分清楚,他感受到了器灵的不耐烦。摇了摇手中的金葫芦,他身上别无长物,只有这一个金葫芦。

“是你吗?”

他已经确定,这金葫芦,就是刚才与他说话之人。不过,这个葫芦怎么会突然之间会说话了。

金葫芦相当之无语,一道金光从葫芦口中飞出,风轻烈被这一道金光带进了金葫芦里。

这金葫芦内有乾坤,他在赫胥族中大洪水之时进来过,但那时候这里面只是如同一片世外桃源而已,如今再进来,却发现大变了模样。

一条大河,从中间流过,将所有的花草树木分作了两半。

天空之上,漫天的星斗,分作了四方,四方各有一片区域,东方如同是一条龙,南方如同一只鸟,西方如同一只虎,北方却是一只龟的样子,那龟的上面还缠绕着一条蛇。

四方正中间,又有三片区域,各有数百颗星呈线形包围,如同围墙。

风轻烈看了看,那图案又变化了开来。东边变作了四个黑点和九个白点,西边变作了三个白点和八个黑点,南边化作了一个白点和六个黑点,北边变作了两个黑点和七个白点。

中间化作了五个白点和十个黑点。

这一幅图简单至极,却又深奥之极,图中黑色的点连接起来,白色的点也连接起来,化作了一幅黑白环绕,黑中带白,白中有黑的神奇画面。两道黑白的连线将黑白相间的五十之数包围在了中间。

五为白,十为黑。也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天地之数,五十有五,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风轻烈坐了下来,他仿佛看见了这天地之间的至理,他冥想之时,那图案又旋转开来,变成了一条黑白鱼,在天空当中不断地旋转游动。

金葫芦中一个小人出现,他看着风轻烈,老气横秋。

“不错,不错,鲲鹏这老小子,果然没有选错人。”

风轻烈的脑中,此刻已经紊乱不堪。那图在他的脑中生了根,不断地变化,仿佛从一个混沌的世界中,化出了阴阳二气,阴阳二气又化作了三界。

三界中四象作乱,五行纷扰。

他的脸色苍白,却又不能从那图中脱离出来。

小人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若是能够从这里面悟出天地至理、大道玄奇,就是你的造化。”

风轻烈又想起了大洪水,忽而又想起了妘楚希,忽而又想起了武者那劈山断流的巨大威力,忽而又想起了灵山十巫那神奇的巫术。

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穿梭。他看见自己被费南星扛进了典当铺中,被卖给了那当铺掌柜。

他满头大汗,不断颤抖。

忽然,他的脑海中,所有的嘈杂之声都不见了,只有那一幅图画。

这图画只有几个黑白点,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

“我懂了。”

风轻烈睁开眼睛,他的眼睛之中仿佛有世间万物。忽而他的眼中又什么都没有,如同赤子那纯净的眼睛。

“龙河图,不如叫你小龙怎么样?”他看着躺在地上玩耍的小人。

他已经知道这小人是谁,他就是那只龙马。

龙马就是金葫芦的器灵。金葫芦之所以需要口诀操控,就是失去了器灵的缘故。如今器灵回归,金葫芦才算是真正的法宝龙河图。

小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叫什么无所谓,你想叫什么都行,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管你叫我什么,我都是我。”

风轻烈笑了,这小龙一番话,让他如同醍醐灌顶,通透分明。

“我叫风轻烈,你随便怎么叫都行。”

小龙又躺下了,眼睛一闭,居然睡着了。

“这是不是得道呢?”他看着小龙心中大畅,此刻,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再影响他的心境。他的心境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风轻烈知道自己苦苦追寻的变强之道就在这里。

“那松鼠所谓的仙人,山中之人为仙,果然有点道理,不如就叫做仙吧。”

他想起松鼠曾经与他说过的话,他知道,那柏子高不过是一个有点道行的巫师罢了,不过他的那句长生不老是为仙,却是给了他很大的诱惑。

既然如此,不如就叫做仙吧。

他决定将自己领悟出来的这一套法决,称作仙诀。九天仙诀。

“长生不老世外仙,逍遥自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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