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海洋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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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归附佃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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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大族的消失,其实是符合生产力发展关系的规律。世家大族到最后发展成为垄断土地资本主义。

不但没有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反而是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出现衰退。

世家大族刚刚出现真正实现发展是在西汉末期至东汉的时期。

当时世家大族占据着生产资料和重要的生产工具,他们组织起庄园。把一家一户的小农生产变成了集体劳作。

因为集体劳作就会省下很多的成本,比如说水利的维修和建设,这根本不是一家一户的小农能够完成的。

承担这部分功能的开始是正在秦汉以前是政府。

但东汉以后由于政府的不作为,所以承担起这基层组织的工作就变成了当地的豪强。

因为就由当地的大族和豪强来进行的所以当时实行庄园经济是提高生产力的表现。而且当时并没有阻断垄断性的垄断性土地资本家,只是规模比较大的集体农庄而已。

世家大族在当中起到的只是领导作用,他们是究极起乡村或者同族聚在一起劳作所有的生产资料,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当时还不是属于他们的。

但是由于世家大族日益强盛和他们一起合作的农户和族人,就变渐渐变成了依附他们的佃户和农奴。而这部分人也就变成了农业工人他们本身一无所有。

到西汉末年时,这一矛盾已经相当突出就出现了第一个选出来的皇帝,王莽。

随着王莽改制的失败,普通农业工人和资本农土地资本家的矛盾就爆发出来。同时推翻了王莽政权。

汉室宗亲,光武帝刘秀在农业资本家的支持下重新复活了大汉。

刘秀也曾经想解决这些农业资本家,但是努力过结果没有办到。

就造成了东汉政府一直是一个小政府,并没有调集全国所有力量的能力。

而由于政治上的妥协,这些原来是地方豪强上的土地资本家逐渐的相互吞并,变成了真正的世家大族。

也从而成为了真正的土地垄断,大型土地资本家。

东汉的历史的发展实际上就是一个土地资本家逐渐壮大的过程。是全国的。土地资本主义经济的大繁荣时期。

一般土地资本运行的方式就会发现逻辑理论上是这样的。

土地资本家控制租佃或者自营的土地和生产资料为代表的资本。

而这些种地的自耕农小地主还有农奴们可以靠他们生产出来的农产品换取资本。

而这些农业资本家,小地主子耕农和农农们则向国家统治阶级缴纳赋税。

国家用这些赋税来建设军队及福利设施。用来保护国土和不受这些人不受掠夺和一些无法生活的国民的生存保障。

一些富裕起来的小地主自耕农甚至农民还可以从国家的国有的土地中低价购入发达国家的土地。

写小地主自耕农。可以利用自己辛勤的劳动积累土地资本。

逐渐培养自己的子弟。并获得较多的土地,使这些自耕农可以逐渐向土地资本家靠拢,让自己变成寒门和士族。

这个过程虽然比较痛苦,而且很多人都难以忍受其中的艰辛。

但这种向上的地位的提升和资产的增加会让这些小地主和自耕农有比较强的幸福感,同时他们获得了更多的财富。

也使那些土地资本家所控制的各种商业会拥有一个庞大的消费市场。

等到这批自耕农富裕起来之后,理论上因为分家的原因,会产生新的自耕农和小地主。

再继续培养下,理论上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

但是出于资本家的贪婪,他们把这些自耕农和小地主的阶级替换成了更容易让他们控制的奴隶,这样就打断了其中的循环。

虽然他们的资产越来越富,确实小地主,自耕农纷纷破产使国家的经济基础遭到了破坏。

即使因为这些资本家天然的秉性,破坏了这个脆弱的体系。

既然是不管是世家大族也好,土地资本家也罢,他们经营土地的目的是为了产生利润。

所以他们的生产活动完全以利润为导向,因为日家大卢实力上和官府的配合的会吃掉了土地上生产的利润大部分。

其他剩下的只够维持基本的生活,导致其他人如果得病或者受到天灾,无法进行自救。

由于资本家和首资本家控制的官服不停的压榨底层的百姓,使需求增速跟不上产能发展。

财富过度集中于少数土地资产阶级,导致大量本应该存在的消费需求被土地资本主动的剥夺了。

土地资本主义一般发展到这个阶段,就需要有一个强力的中央政府。对富裕的人进行大量征税,然后补贴给普通的百姓,使这场资本循环能够继续下去。

但是这些土地资本家是不会放弃自己利润的。这时候他们就会选择两种手段,第一种就是选择一个代理人出来。然后土地资本家在背后支持,帮他们实现资本增值。

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对外发动战争,以消耗他们手中过多的资本。如果打了败仗,就是这些代理人的错。

还有就是不停的制造边境上的动乱,让政府派兵去镇压也可以消耗一些资本。而那些为挑动战争的资本家和官僚,却从来没有为战争受过惩罚。

雷州以北的大山之中蜿蜒起伏的有人们用双脚踩出的泥泞的山路上,有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儿组成成的一家四口正在艰难地跋涉。

男人挑着一担重重的行李,他婆娘背着一个大竹篓,双手牵着两个孩子。

女孩子才看着有十岁左右,瘦骨伶仃的,却有自己的顽强。

他们走的道路真是一段爬山的大坎,女孩就挣脱母亲的大手,在泥路里攀爬,时不时拉一把七八岁样子的看着要被他肉多一点的弟弟。

“阿爸,下山真的有饱饭吃吗?”

挑着两百多斤的男人,是逃亡的军户。不过不是他这辈逃亡,是他爷爷那一辈儿离开所属的卫所的。

听着女儿的询问他喘气说:“有的,到了地头,阿爸给你买。”

女孩儿听到话。父亲的准给予肯定的回答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转头用手拉着弟弟说道:“到时候我把糖分给你一半儿。”

旁边背着竹篓的女子却是一副苗族的装束。她是那名叫做申克的男子在苗寨中求娶的妻子。

是深刻看着身后的妻子妻女说道,咱们加把劲儿,走到山头歇一会儿,再往下走就都是下山的道路,我们一定会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的。

说话间,前边山头传来响动,几名男子持缨枪窜出来,大声喊:“不许动!”

突然的响动,吓得两个孩子连忙躲在父母身后,忍住不敢哭,气氛凝固下来。

这一家子人是背着山寨的头人偷偷的跑出来了,他们想回到山下汉族的山寨。

因为最近那些山寨的头人换了,新头人对山底下汉寨的人非常好,给每户分了30亩的土地,还免费教给他们如何能够种好粮。

免费给他们治疗疾病,只要他们能加入那个什么道。

不过对于这些申克表示不怎么在意,只要能吃饱肚子,把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养大,最好能多生几个。

作为一个汉族的男子,延续香火是刻在骨子里的观念,尤其那里的头人还和自己的同族不想在苗寨的时候时刻受别人的欺负。

申克望着和自己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几个人。苦笑一下然后声问:“阿力,你们来抓我回去?”

昨天山里的头人召集族人开会,准备成队伍下山打冤家。

申克开完族会才知道头人让各家出壮丁参加。

他想着自己这一次不一定出去多长时间,便想给家里储备足够的木柴。

防止自己的体弱的妻子去打柴时被竹林毒蛇咬到。

当时他刚从河对岸回来,正要把竹筏上的竹子拖到岸上的时候。

发现维萨里大巫师脑袋上的汗亮闪闪的,赤裸着上身从竹楼中走出来。维萨里大巫师离开那座二层竹楼,那是阿杰家的房子。如果他没有记住阿杰已经被组长大人派到外面去打听情况。

申克连忙躲到河边树丛的的灰色阴影,用晒得黑黑的双手将一束的竹子紧紧抱在胸前。

维萨里大巫师但是有所感觉一样向他藏身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把手里的衣服披在肩膀上,摇摇晃晃的离开。

当天晚上,族长找上门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要他交钱赎罪。

面对虎视眈眈的族长和打手们,申克只好交钱。

申克交了钱,族长说大神主原谅他犯下的罪行。让申克诚心的向神主祈祷把不不宜看到的事情忘掉。

夜里,申克越想越不对,头人打的是为族人出头下山和汉人打冤家的旗号。

族长说要带大家抢大钱、发大财,他们背后却在欺辱族人的妻女。

山下有钱的,无非就是刚刚取得山下军卫屯田的汉人。头人们针对的目标,不言而喻。

而且头人所说的发财是指山下有人给他们送的财物,而这些财物跟申克这样的普通人是没有任何关系。

抢劫的风险不说,就算抢到钱,也是头人们的,轮不到普通人分。

苗族内部也分三六九等像他这种汉人的赘婿是最低的。

汉人那么有钱,没理由没钱组建自己的武装,武力不比头人差,不然头人不会上山拉人头。

不管那边输赢,只要参加叛乱,自己的工作都完蛋问自己是否杀了汉人,那些山下汉人是不会再接受自己这样的山民去盐厂打工了。

在海边的盐厂里工作接触的人也比较多。见闻多了,申克自然懂了些道理。

深夜里,申克梦中惊醒,“不能参加叛乱!不说能不能打赢的问题。如果一旦冲突,那么受损失最大的一定是自己这些普通的族人。”

有了决定,他连夜收拾家当,只带上干粮和被褥。天还没亮,一家人就偷溜下山,可没想到还是被守夜人发现了。

申力捏了捏长长的红樱枪,冷声道:“你这是叛族,被抓住要上刀山下火海的。我就当你们看见你,快点回去吧!”

一想到巫婆搞的刀口火炭路,申克不由得打个冷颤,身后的孩子不由得哭出声。

“我不是叛徒,我只是带孩子下山不但能吃饱饭,还能让孩子们读书,山下的那些村庄都有低租子的农田,也让山里的孩子免费的读书。”

以前,申克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只知浑浑噩噩的活着,但现在他知道了。

能让孩子读书识字,能吃饱饭,能住上好房子,就是好日子,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待在山上,治病只靠巫婆和香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家人就会一命呜呼,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孩子。

申力大声驳斥,“读书有什么好的?那是蛊惑你的。他们从北边来,早晚会夺走苗人的土地。”

说到这里,申克自暴自弃了,大声反驳:“不是的,山下的那些平地本来就不是苗人的,汉人没抢过我们的土地,甚至只要能参加他们的移民还会给我们分平原上的水田。”

眼见两个男人越来越激动,赤红着脸,鼻子都快对上了。

申克婆娘连忙拉住老公,对申力哀求道:

“阿力,我们只是下山赶集市,过几天就回来。你和阿克从小光屁股一块儿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就不能放过我们?

山路上的几个人都是和阿丽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山路上只有你们,没人知道我们下山的。”

申力望着强忍哭腔的侄子,内中大为不忍。

自己的兄弟已经下定决心要到山下去投奔那些汉人。要是抓他们回去,肯定会被会头人公开处决的。

申力内心挣扎一会,他们依旧动不起杀心,只好收起武器,越过一家人,往山上走。

申克如梦大醒,望着山路上颓废的背影,大声喊:“兄弟,你别听头人的,上战场时,别跑前头如果和汉人交手就往后面躲,他们的火铳很厉害的。”

申力带着人回头冲他们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山的那边。

申克连忙挑起担子赶路,为了走快些,他让儿子坐谷箩里,一家人加快脚步,生怕后面有追兵。

经过一夜的狂奔在天色发亮的时候终于走上了官道,申克才放慢脚步,缓一口气。

他们一家精神紧张的一刻都不敢休息,连续走了二个多时辰,再怎么换肩挑,腰都快直不了。

这是从官道上驶过了一辆牛车。车的轮子只嘎吱的响,轮轴的响声突然间停止。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跳下车,温和的问:“请问大哥,你这一家要上那里?”

申克连忙起身,“我在盐场干活的。今天是带我们全家一起搬到盐场去。”

一看他连家带口的,男孩立刻懂了,“上车,我带你去我们的寨子先休息一下,然后寨子里有去盐厂拉货和送粮凉的牛车,你们可以跟着他一起走。”

申克也明白这个小子的件心思,因为这里的军户娶媳妇儿是很难的。

这小子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往自己女儿的身上飘。但申克假装没有看到,便跟着这辆牛车回到了山寨。

第二天又坐着山寨到盐场去送柴火和粮食的牛车一路来到了羊山堡旁边的盐厂。

原来这些靠近盐场的村寨本来就靠给盐场送一些必要的东西,获得一份额外的收入。

林家收回粮城的军屯田之后,这些人更得到了固定的份额任务。

林家让他们运送粮食和柴火到盐场来顶替他们的租子。

当然超过的部分林家是会付钱的所以这些村庄都会多送。

靠近盐场的路两旁是成排的石头房,远处的空地上,正在搭建新的竹楼。

自从林家收回了凉城的军屯田,就不时有人在两场在盐场工作的工人把家小接过来居住。所以延长的管理者就决定在原来的居住区周围大量搭建木板房,用于临时安置。

申克一家被带到盐厂的管事人员做了登记之后,又由安置人员带到一片新的木板房,指着一座房屋对他们说道:“这是你们的临时新家,暂时住下,以后安排更好的房子。”

“这是4套衣服,大人和小孩每人一套是主家给你们的礼物。还有两床被子。四张床。最重要的是规定在这里住的人,一定要喝白开水...”带他来的那个人仔细的向申克交代物品的使用方法和营地内的制度。

申克一家是懵逼的,给的东西太多了,很多他们都见过更没有用过。

而且他们这些东西不是白给的,需要深刻在延长的工钱来还的,只不过可以每个月还一点主家并不收他们的利息。

“对了,下午有会有人给你们登记身份,并发放身份木牌儿。”

“孩子八岁以上必须到蒙学中去上课。如果不去父母是会受到惩罚的,一定要记住,惩罚是很重的。”

和蔼的接待人员走了几步又跑了回来嘱咐一番才离开。

望着新亮且清香的木板,申克最为激动,恨不得亲几口木板。

他们的新房新家比山上的家好太多了。木板房占地三丈方圆,室内很简单,一个大客厅和四独立的大房间,另有一个杂物室。

出于安全考虑,所有板房都没有厕所、浴室和厨房。有工作的统一上工地食堂吃饭,家属很快就会给他们安排一份工作。

不能干活的小孩,则在学校统一吃饭至于想回家吃的,那就从食堂打饭回来。

统一上公厕,利于保持卫生,也利于收集农家肥这些农家肥就是那些村庄愿意送东西来的原因之一。

他们不但能得到钱财,还能得到免费的农家肥。养不但能够避免污染食盐,而且还有免费的劳动力来清理。

终于吃到心念的蜜糖,申克的女儿阿奈开心的问:“阿爸,我真的能上学?”

申克摸摸女儿脑袋,欣慰的说:“能的,明天你和弟弟一起上学。”

安顿好新家后,申克出门和盐场里那些早来的工友打听清楚了,只要愿意上学,六岁便可以上蒙学。

如果不想上的话那就要每月掏出一半儿的工钱作为罚款,不到十四岁的小孩都可以免费读书。

而且把孩子送到蒙学不但早晚两餐免费供应,而且那些女孩子还会教他们如何理财管家和女红。

如果孩子聪明有学医的资质,还会教授如医术,傻子才不送自家孩子读书。

粮城至华夏南方很多乡村,一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起来煮饭,喂鸡鸭猪,到菜地淋水摘菜,干完活这时才吃早饭。

有条件的家庭,则中午吃剩饭加杂粮,例如番薯,但不是正餐。下午忙完,点左右吃晚饭。但是由于梁城这些人的劳动量比较大,所以食堂是供应三餐的。深刻一家人,除了深刻以外,其他人看见早上刚起床就有丰盛的早餐,中午还有一顿,只有晚上是吃稀饭的时候都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申克的妻子申苗氏,因为她没有姓,所以就冠以夫姓,称为绅苗氏。

她第二天便跟随着延长的家属,一同来到属于盐场的屯田地开始照料地里的农作物。

盐场所属的屯田地其实是一片试验田,这里陆续种下土豆、番薯、玉米还有一片地种着稻子等粮食,一共播种3000亩农田。

番薯和玉米不挑地,最先种下,番薯苗都蔓延半米长了。

农场剩下水稻种在原来南溪的过道的旁边里面的长长流水给水稻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再往下就是一片沙土地上面什么也没中因为那是一片盐碱地种什么东西都不长。

由于是实验田,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便种上一片。今天他们种的是土豆儿。现在种上大概要等水稻收了之后再收获。

申苗氏听跟他一起来的,顾大嫂说去年秋天种了一批土豆,过年前收的长得个个比他的拳头都大,生苗是看着有些富态的顾大嫂,他的拳头比申苗氏要大一倍以上。

种的时候吧发芽的土豆,可以切下2-4块带芽的茎块,作为种块。

切面,也就是见到土豆肉的那一面,抹上一层厚厚的熟草木灰,然后种地垄上。

大家其乐融融的分工,三人一组占一条地垄,比谁快,谁最先种完一垄。

“你快点!”

“不要落在最后了!”

劳动中的妇女们说着家长里短,不时的给落后的人鼓鼓劲儿,吆喝声不断倒也是十分热闹。

申苗氏负责弯腰低头埋种、回填,顾大嫂负责开坑,谭木氏负责撒农家肥。

三个顾大嫂岁数比较大,谭木氏是刚刚生完孩子两个月,至于申苗氏他刚刚学会怎么干,是三个人活计中最简单的。

这三个人各有各的毛病干活慢的很,根本追不上别的小组。别人都干完一垄,他们还有半垄没干完。

好不容易种了一垄,申苗氏才起身直腰,自嘲道:“我刚刚学,然后我都没脸领这份工钱。”

谭木氏笑道:“如果你这么说,那我就更没脸了。我坐月子的时候。盐场管事还把我每个月的工钱发到手里。”

顾大嫂这是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都不用感觉亏欠,拿了主家的钱就好好的干活儿。

咱们这份工作,不是看庄稼最后能收获多少,而是这些苗能活下来多少。

至于咱们拿的钱,那都是主家看着咱们男人咱们当家的在盐厂里干活儿辛苦,变相给咱们的补贴。”

在几个女人兴奋的议论自己工作的时候,离粮城100多里地的一个村庄里。

一群穿着破烂面色太阳晒得黑黝黝的佃农站在黄家的院子里。

他们各人脸上都有不安不少人目光躲闪,但是他们的身体又站的比直显示着他们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黄老爷向来待俺们很好,我们不应该在黄老爷还没有过头七的时候退佃。

不过佃客向来可以有来有往,俺们自愿退佃,并没有什么别的原故,还请老爷恩准。”

“俺也愿退佃。”

“俺也退……。”

身上还穿着孝服的黄玉成,看着眼前的一群七嘴八舌,并不曾吵闹,但坚决要退佃的农民。

虽然他们在自己父亲的自己的孝期之内前来退佃,但却没有闹事。

黄玉成原本以为他们受谁了蛊惑或是威胁,现在看来,远不是自己想的这回事。

黄玉成身有秀才功名,按国朝惯例可以优免几十亩的田租和几个人的身丁税。

这是太祖皇帝规定下来的优容读书人的惠政。不过这惠政到了国朝中后期就走样变形,有功名的人荫庇的远不止朝廷规定的那么一些。

现在黄玉成有一百来亩的优免田,还有十来个优免丁口,这些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可惜他只是个的秀才三年之内因为服丧是无法再继续进行科考的。

据他的老师说,他这一科很有可能中举,如果中了举人这好处就是几十倍的增加。可惜他父亲这一突然亡故,一切都成了镜中花,水中之月。

优免赋税的田亩其中有一些是亲族的投充隐田,是黄玉成回馈给宗族的好处,还有一半是他自己的田亩,身为秀才当然不能自己耕作,眼前这几个人便是给他种地的佃农。

黄玉成不需要纳税,黄白榜俱免,身为秀才,一些额外的负担也是能免则免。

其实免交田赋并没有多大好处,大明朝的那点儿税还不够一个人吃三个月的。

可是秀才的身份不但除了免田赋,还有免徭役。

大明的差役不是自雇,而是强征,比如城中的火夫,更夫,轿夫,俱是官府强迫的徭役,一旦服役,可能旷日持久,甚至要离乡远行,对每一户家庭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

黄玉成的优免丁口都给了亲族,他们可以免除徭役。

而佃农们还要照样服徭役,不能优免。就算这样,给黄家当佃户肯定比给一般的地主扛活强的多,这样的条件不怕招不到人。

所以黄玉成也不想为难这些人。于是说道:“好吧,如果你们一定要退佃,也可以,但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退佃呢?”

这话黄玉成的管家曾经问过这些人几次。

这些佃农都不肯说,见他同意退佃,一个本家姓黄的佃农才壮着胆子道:“咱们黄庄的地和原来那边军屯装地只隔着不到五里地。

林家那边已经把原来的军屯地都收了回去。不但给每户佃农分了30亩地,还组织佃农通了水渠和学了新种地的法子。

还种有一些新的农作物。收成是咱们这边的四五倍还多,佃户还和主家是六四分佃农占六。

而且那边是军户,林家被封了伯,也能护着军户,不叫那些衙差帮闲欺负。

而且如果能入了主家的眼,还可以到南洋去屯田,听说到那边每户给100亩水田呢。

且那边还可以免费看病,孩子也免费读书。虽然要入籍军户交些籽粒粮,算算还是比在这里合算!”

黄玉成一阵头昏,感觉一股气涌了上来。他自忖对佃农一向不错,平时很少欺负他们,分成的比例也很克制,比一般的田主要温和很多。

不料眼前这些人,为了他们的利益,说一声就把自己给抛弃了。

一个佃户看到黄玉成的脸色,赶紧说道:“咱们也是没办法,有老有小,去年的夏粮平均一石半,秋粮本是杂粮,又减收的厉害,一亩还收不到一石。

这样交割租粮之后,咱们全家只能吃杂粮加野菜,掺上一点点的粮食。

幸亏咱们这里不管春夏都有野菜。不然这一冬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实在是太苦……就算有老爷庇护,近来的杂税也多起来了。”众人七嘴八舌诉说着各自的苦难。

黄秀才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挥了挥手,用干巴巴的声调说道:“你们自去吧。”

众人道谢之后纷纷的离开了。黄秀才怀了一腔愤怒,立刻到书房写了一封状子。

他听说新任的巡按就要上任,预备到省城去告状,告林家肆意兼并田亩,现在他已经掌握了近十万亩土地,还在大肆兼并。

写完之后,他想起在附近还有几个同年,城里同年更多,他打算找这些同年联名签署,以壮声势。

“少,老爷,还是算了吧?”家里的老管家来到书房想安慰一下这个刚从少爷变成老爷的主人。没想到却看到他写的状纸便劝道。

“我好歹是个秀才,武夫敢把我怎样?”

“不是怕林家会怎么对付咱们?”老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是怕,四周那些对自咱们家虎视眈眈的地主。会不会因为大爷你出头闹这事,对咱们家不满。或者借助林家的势力吞了咱们的地。”

“嗯?”黄玉成楞了一下,说道:“林家强迫那些人家卖地,兼并田亩,我为之出头,反而会招致不满?”

“首先林家收回的那些地本来就是军屯地,只不过这些年来被他们强占了而已。这件事情如果不捅出去,则无事。捅出去不定有多少人跟着倒霉呢。

今天来退佃的这些农夫,老爷要是一定不给他们退,你说他们会怎样?”

老管家看着眼神中有些犹疑的少爷,继续劝道:“老爷,还是算了吧。林家的地不过是得了一些水利。”

黄秀才狠狠的说,林家这样道行,你是那些突出土地的地主,是奈何他们不得,可是那些被他们收回军屯地的土司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的。

到时那些土司因为这些田地做乱,被那些土司砍了脑袋。到时候我看那些今天退佃的家伙后悔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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