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商社的位置相对有些偏僻。因为南洋商社在这边是主要做银票的生意和货物的买卖,所以所选择的位置要相对的偏僻一些。
周围二十丈没有其他建筑,商社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上市的建筑很符合中国人对于风水的理解,背倚青山,前面是大海,这叫背后有靠,门前有财。
而且商社的建筑非常有辨识度,它的左右两两个跨院内各有一个高达15丈的木质高塔。
这两个塔两座塔几乎是南洋商号的标配,不管在什么地方的南洋商社都有这么两个宝塔在院儿里。
南洋商社对外的解释就是商社是做海贸的,用两座高塔来代表桅杆,祈祷商社的海船在海上平安无事,其实这两座塔是做银库使用。
商社的建筑物除了这两个高塔之外,还有四周高高的实质围墙,冷眼一看像一个小型的军事堡垒,而不像一家商社的办公机构。
四角都是高大的多层阁楼跟长城外面敌楼很相似。只是个头稍微小一点儿底基用条石筑城,虽不高,但十分厚实,在院墙处开着不少箭孔和火器的射孔。
蒋生奎看到不少护卫站在四周的墙和低楼上向外警戒。
虽然他们手里没着没拿着武器,但是有一好几个熟悉的面孔,蒋生奎都认识,那是他在军官短训班的同学。
这些同学之所以没有上海到商船上去实习,是因为他们都晕船或者不适应海船上的情况被淘汰了。
听说他们都编入了陆师,看来这些人实习的地点就是各个南洋商行的驻外的商号。
林长健带着随从刚来到门口早已经被在此处恭候多时的此地南洋商号的大掌柜迎入商号内部。
来到商号的大堂,林长健坐在主位坐下有人奉上香茶。
此地的大掌柜葛香就开始给林长建汇报商号的经营情况。
林长建只听了两句便摆了摆手说道:“无需向我汇报,我这次过来跟南洋商行的业务毫无关系,只是在这里借住几天。”
商号的葛掌柜的满脸带着笑容,小心翼翼的询问林长健。
“公司你有什么需要协助的事情吗?”
“你们知道白旗帮在这里的住址吧,替我们送封信,就说我们答应他的货已经运到了。”
葛掌柜连忙答应了,并且拿着林长建给他的信物,派一名伙计去联络李旦的在香山澳的手下。
林长建接下来告诉掌柜的,除了不当职的人,除了当职的人,所有的人都在院中集合。
林长建这一首是跟林夕学的,他要挨个的问候基层的员工哪怕跟他们说上一两句话或握手都可以。
很快,所有的人都在院中集合,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帮人,一帮人就是掌柜的手下和那些从林家家丁退休下来的保镖,另一帮人就是在这里实习的孩儿兵。
商号的护卫都是从人家丁因为岁数大而退下来,这些人厮杀经验十分丰富的。
有这些林家家丁的精锐作为骨,辅以在这里实习的孩儿兵这种精锐的士兵,眼前这50来人的护卫队战斗力相当的高。
在南阳商行刚刚到香山澳的时候,在房屋经常出现一些拿着兵器衣服混杂的人渐渐变多。
终于在半个月后这些人聚集起来,准备抢劫南阳商行,结果在一天傍晚的时候,双方发生了交火。
南洋商行以35人护卫的力量对抗137人,最后杀伤27人,俘虏十三人,其余的都被击溃。
此次事件之后,在南洋商行房屋周边原有的两处力工驻扎的窝棚也悄然的离开了。
林长健视察完这些员工之后,南洋商行外有人求见来人,是香山澳这边白旗帮的代理人郑户助。
一见面双方见礼之后,他就像林长建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交给商行的侍卫,说是这是白旗帮给您常见的一点小礼物。
然后便开始解释由于这段时间白旗帮内部有点混乱,所以给双方的交易带来的不便,请林家多有担待。
林长建冷眼看着这个郑户助,感觉对方年纪比自己年长?
此人说话做事四平八稳,汤水不漏。事先就把可能的意外情况说明,这样就算事有不妥也怪不得他头上。果然在这种鱼蛇混杂的地方能混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林长建开始探郑户助的底,慢慢聊了起来。
林长建发笑眯眯的道:“老郑,咱们都属于九家商团,说来都是自己人。我记着原来在澳门这里的管事是一位姓黄的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高就?”
林长建问出这句话时,这个郑户助虽然面色相当平静,但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慌乱。
郑户助眼神中出现的那一丝慌乱,并没有逃过紧紧盯着他面旁的林长建的双眼。
“啊?哦,你说的那位黄掌柜的。现在还在香山澳,只不过这次交易由我来负责。”
郑户助毕竟也是常接触各样的人的。这慌乱只出现了一瞬,很快面容便恢复了平静。他脸上都带着轻松从容的笑容并侃侃而谈。
双方交谈了一阵之后,约定明天到码头去看货物。郑户助就告辞离去。
林长剑看着远离。正互助远离的背影,坐在座位上开始沉思起来。他刚才提的黄姓的管事叫做黄程。
重要的是李旦和黄程还是闽南同乡,两人关系相当密切。在李旦健在的时候,黄程就是代表白旗帮和林家所代表的绿旗帮接触的人员。
他有个侄子令林长健非常印象非常深刻。那个英俊的男孩儿叫做姓郑叫国桂,字曰甲。
他是个语言天才。学会了很多种语言,充分显示了自己经商的才干,后来去了日本的平户依附黄程的同乡李旦。
这时的倭国和大明朝除了官方的朝贡贸易(勘合贸易)之外,还存在着大量的民间走私,贸易量和贸易额都十分巨大。
李旦是实力最强的大海商,也是白旗帮的领袖,拥有几百艘海船,几乎垄断了中日贸易。
白旗帮不但有雄厚的实力与各方势力的关系也都很不错。
李旦是当地的海商首领和华人领袖。他不仅与平户藩藩主松浦隆信、长崎奉行长谷川权六都有很深的交情,而且与葡萄利亚人、尼德利亚人的东印度公司相处得也很愉快,属于手眼通天的人物。
但是李诞在去年的时候去世了。当时林海侯代表林家参加了他的葬礼。
据林海候回来说白旗帮公推顏思齐为领袖,不过顏思齐和倭国政府发生了冲突,现在他们在台湾岛立起了大寨。
但是李诞的手下其实是分为四部分。
两其中一股力量就是李旦在西班利亚做海主的时候的那些海盗手下,其中以颜家为首。
颜家原本便是李诞的副手,更是在李旦被西班利亚人囚禁的时候逐渐的变为了这股势力的领袖。
在李旦归来之后连家颜家让出了领袖的位置,尊李旦为共主。
第二股势力势力则是和林家一样是官军的势力。其中一只是福建的水师副总兵俞咨皋水军势力。
另外一个是海商许心素。不过林家对这个人的观感很不好,他是尼德利亚东印度公司的代理人。
第三支势力则是李旦的那些海盗手下中区别于颜家的那些外围的海盗势力。
这些人人数众多是李旦手下势力的绝大部分,但是他们虽然保持了各自的独立,但是李旦为共主,他们是真正的白旗帮的海盗势力。
最后一股势力则是李旦以家族的人口组建的海商势力。
他们的根基在倭国,这只势力反而虽然有共主的权利和尊严,却是四股海盗势力中最弱的。李旦离世后,他们反而成了白旗帮中的边缘力量。
以往林家都是把白旗帮需要采购的火器交给李旦,再由李旦进行分配。
但是李旦死亡后这件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如今与林家交易的这个人自称是代表远在日本的李国助,但林长建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
并不是说白旗帮只有林家这一个武器采购途径。而是谁想当白旗帮的真正说话算数的人。
他必须将所有的武器采购途径控制在手中,谁控制了这些物资的补充,谁就是白旗帮真正说了算的人物。
经常见这时把负责此次交易的原来负责此次交易的林来福叫上来问他:“你们上次与他们谈妥交割货物种类的时候,见到的人是谁?”
“回禀少爷,上次我跟随云掌柜来的时候接待我们的一直是黄程。”
林来福看着坐在上手面侧严肃的林长建被吓得有些两股战战。
他这次来是带罪立功的,因为他们瞒着家里私自定出去了很多货物。
其实这些货物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却没想到主持此事的人贪心太大,把其中火炮有100多门涨到了300多门。
这才引起了粮城那边的警觉把整个事情都揭开了。而林来福心中对自己能否能否活命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虽然老爵爷把他们轻轻放过,但他的性命是掌握坐在面前的人的手中的。
而且自己还知道一个眼前人不知道的事情。
这次交易的情况非常复杂,这是老爵爷对眼前人的一次考验。
如果他不能过关的话,那他继承爵位的希望就没有了。
自己只能向在他询问的时候告诉他询问的情况,但如果他不问自己就一个字都不能说,这是老爵爷对他的交代。
至于这次交易成功与否甚至把货都拉回去,那根本不在老爵爷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要眼前人能够处理这件事情,不使白绿两旗帮公开撕破面皮都算成功。
如果这件事自己办砸了,那么背锅的一定是自己。如果考验失败,眼前这个人知道了真实情况一定会迁怒于自己,拿自己祭旗那是一定的事情。
因为南阳有两条航线,一条是前往跑马尼拉或是巴达维亚,或是马六甲,甚至到印度沿海。
这些地方航程远不说,安全性也降低很多,在海上遇到台风就是看命,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老天。
在万里石塘暗礁一带到处都是沉船,从宋朝到现在这几百年下来了,不知道多少海船沉在那里。
另外一条是前往往倭国。这条的航线的利润不小,关键是航程短,而且安全!
还是跑倭国的航线最好,但这条航线海盗也最多,如果有李家势力代表的白旗帮的保护,日本航道就很保险。
五七帮实际上采用的方法都相同,就是发行船行水期。每面漆大概是2000两银子左右,一面旗帜保一年。
如果打着行水旗在五旗帮控制的海面上被海盗打劫所造成的损失由五旗帮赔偿。
当然这笔钱五旗帮是不会白掏的,那些敢于打劫有带着行水旗的海盗会遭到五旗帮的全面绞杀。
而林家和李旦的这交易火器和铁器的这这份交易就是相互之间为了弥补行水旗在对方海面上,给对方造成的一些损失。
虽然不能完全弥补,但这是一个双方都要遵守的约定。也就是说绿旗帮和白旗帮的这份交易,其实就是双方达成协议保护对方名下的船只。
绿旗帮和白旗帮一样,虽然是以林家为主,但是南洋的很多独立的海盗势力也是共推林家为共主属于听调不听宣的那一种。
第二天日出后一行人骑马往港口去,大明南方缺马,不过在林家在香山这里几十匹马总是有。
李户助已经带着十来个护卫在码头上等着林长健一行人。双方寒暄几后之几句之后,便在林长建的带领下来到了其中的一条福船上。
船上的水手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们已经从底舱把每样货都搬几篓下来。
这些铁器都装在蒲草编织的袋子里,每样货之间还塞着草。
海上风浪大时颠簸的厉害,这一套都是装瓷器的办法,其实铁器精良的话,互相是很难撞坏的
大铁锅,勺子,菜刀,还有铁钉,还有铁锄,铁镢,铁铲,铁锹,还有铁索,铁斧等物,大小不一的铁针等随着一个个草袋子打开,里面的货物琳琅满目。
郑户助这时一脸的兴奋,经他手下的清点铁器有好几十种,数量也很多。
等最后看到铁针的时候,郑户助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再也绷不住那些胸有成竹的感觉了。四周的护卫都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这么大的两艘船装了一多半全是铁器,其中压仓物的还是三百多门火炮。
这些火炮就算拿重金购买也不一定能够买到的好东西在海上这些火炮可是硬货。
就是那些铁质工具就是花重金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齐全。
大明民间缺铁是很严重的,从两湖到云贵地区,越往西南越缺铁。
在四川云南贵州一带,不少百姓还用的是石锄一类的农具,因为太缺铁了,有钱也买不到。
在汉人区域也缺铁,百姓几家共用农具的也很常见,农具和生活用具都很贵!
这一艘船的铁器,不要说倭国,就算在大明也是好货,肯定人人抢着要!
李户助一开始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后来他的神色越来越郑重,他比所有人都明白眼前这些铁器意味着什么。
倭人缺铁比大明还厉害十倍百倍,倭国的兵将只有少量大将能披镶嵌铁叶的甲胄,多半武士只穿皮甲,那些足轻就什么甲也没有。
现在虽然幕府狩武,但各地方的大名还是要有自己的直属武装,少量的铁都用在打造兵器和铁箭头上。
农具十分缺乏,连铁针这样的物事都很少,一根铁针在倭国能卖二分银子。
虽然倭国的银子价值比大明较低但也是一个高价。按大明的铜钱比,现在倭国一两银子换六百文万历金背钱,一钱六十文,一分六文。
一根针倭国卖十几文金背钱,在大明虽然缺铁,一文钱也够买针了。这是十倍的差价,而且是转出就能都出光的硬货!
“郑公子,我看过了,所有铁器都是一样的精铁铸打,工艺都是上佳,没有发现一个次品。”
这时下到仓中进行抽样检查的郑户助的手下也走上来说道
不仅是郑户助带来的随员也在检查搬出来的铁器。而且这些搬上来的货物都是下到仓中的正互助的手下随机搬运数量和种类都不少了。
他们检查了过百个草袋,没有发现一件次品,每样铁器都散发着精铁铸打后的柔和光泽,比起那些粗陋的生铁铁器,明显要高出好几个档次出来。
郑户助深吸口气,对陪同他的林来福说道:“贵东主还是大方了,这批铁器,实话实说值得十万以上,具体多少还要看你们出价,不过十万这个价格还是有些偏低。”
林来福笑道:“我们东主和对方的交易的价格是固定的。不必增添。”
“大手笔。”郑户助显然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他一边夸赞着,一边贪婪着大量着放在甲板上的那些铁器,但是他却没有发现林来福已经悄悄的远离了他。
郑户助赞了一声,又道:“未知道你们的铁器,是不是能正常……”
这是他抬起头,正想和林来福拉拉关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已经被船上的水手围了起来。
这些水手中有的拿着刀剑,有的端着火铳。火铳的火龙头上的火绳冒着火光一闪一闪的。
他说出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儿便愣在那里。同时他带来的手下也被人用刀剑驱赶到包围圈儿中。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白旗帮的人?”
“我没有冒充,我真的是来接你们这批货的人。”
“既然这样派你的一个手下回去把你们真正的主事人叫来吧。”
正互助看着船上的这些水手,他真的害怕了。这海贸虽然利润丰厚,但危险系数极高,风浪自不必说,如今东南沿海海盗盛行,一般货船经过那里,只会成为那些海盗的盘中餐。
那些海盗还多是我大明人氏,被他们劫了,求求情说不定还能留条性命。
南洋那边的佛郎机人、西班利亚人、尼德利亚人、英吉利亚人的武装商船,虽然从商也干着海盗的勾当,海上行船遇到这些人,语言不通,话不投机,必死无疑。
所以这上这些海上行商的人既可以说他是海上,也可以说他是海盗。
在海上的这些人奉行的是弱肉强食,根本没有什么道义可言,到了这港口就是海商。
当海商有海商的规矩不能抢也不能以强凌弱,以商对商,谈下来就谈,谈不下来也不勉强。
而林家这种突然翻脸的举动显然是自己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自己触犯了一些禁忌。
海商到了外海就是外海的规矩,林家的船队遇到好抢的商船一样会抢,外海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
随着郑户助派的手下下了福船离开,林长健便端了一杯茶,坐在船长市里,想着他在林夕那里得到的一些知识。
“弱肉强食是我们的说法。他们的说法是丛林法则,干起这种事来,他们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当时林夕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丛林法则是何种法则?心理障碍又是何物?”林长建好奇的问道。
“丛林法则就可以概括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我国也有相关差不多的意思,那就是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百姓为刍狗。”
在码头不远处的一座阁楼的上,一个穿茧绸长袍的五十不到的人正从窗子上向码头那边看,郑户助的手下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林家带来的铁器要远远多余黄程告诉我们的数量。
两艘货船装的都铁器的,可是当李掌柜的要和对方商量价格的时候。
对方却将我们全部扣住,并让李掌柜害我回来找主事人。”
这个穿着丝绸长袍的人就是许心素,他心里也衡量着林家的实力。
铁器这东西用来压舱很不错,但没有哪艘船是一下子带大量的铁器过来的。
一则是船小带不动,只有大船能带但这个东西的价值要比那些丝绸和铜钱的利润低很多。
二来就是想买这么多的铁器也很难,铁器在明国也是硬货,产量并不是十分高。
就算是江南第一大城市南京。就是一下子买十万两银子的铁器,估计会对整个南直隶民间的铁器使用都会造成严重的影响。
而林家一下能拿出这么多的铁器和火器。显然林家自己还有铁矿和高炉,自己熔铸生铁,还有大量的师傅不停打造各种铁器。
这是他转过身来对屋里的人说道:“去把黄程黄掌柜请来。”
大一会儿一个身穿松江部长袍,脚踏圆口布鞋。衣衫略略有些凌乱神色,有些疲惫的中年人走上楼来。
“黄掌柜,多有得罪请坐!”许心素面色和蔼的指着一张椅子对黄程说道。
“码头上和林家的交易出了一些问题,还要需要黄掌柜出手。”
黄程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而是点了点头,说到:“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那就麻烦黄掌柜了。”
许心素望着程下楼远去的身影,心里知道自己的这次算计失败了。
因为白旗帮火气和铁器的来路一共有三个。
其中一条就是在他手中,另外一条是来自江南。不过那边已经答应控制铁器的供给量。
而自己最没有把握控制的就是林家这条路。而自己这次行动恐怕给另外的两方都提了个醒,自己再想如此操作已经是不可能了。
李旦死后,白旗帮就出现了分裂苗头,以李国助和许新素为首的一派想重新掌握权力。
但是那些海盗公推顏思齐为首领,名正言顺的掌握了白旗帮。
所以许心素就想另辟蹊径,从控制铁器和火器的供给来重新确立李国助的领袖地位而且他还得到了福建方面的支持。
李国助重新掌权的希望就是他的计划。许心素这时把他的心腹叫来,拿出一封信说道:“你马上去广州,把这封信交给联络我们的那个张家,就告诉他,他说的事情我答应了。”
黄程走出了酒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其实许心素的人之所以会被林家的人识破,其实很简单。
虽然双方交易的账本上都是显示着银钱的数量,其实双方根本不动用银钱,而是以采用易货易货的方式进行。
李旦在世时,李旦从倭岛派出两艘三号福船带着的铜和银子来到香山澳。
林家也派出两艘三号福船带着做菜李旦做采购的铁器,双方在澳门交换船只。
其中差价部分就记入账本等第二年进行下一次交易的时候平帐或者用银钱弥补差额。
就是在福船上等待主持人到来的人场景,正想着林夕制作的那个地球仪。
当时他十分好奇那个十分大的孤立的大陆。
林夕在上面标注了两个名字一个叫澳洲,另一个罗娑斯。
当时林常见好奇的问联系他是如何知道这里有一个大岛的。
林夕却拿出了一本书给他看,那本书的名字叫做《岛夷志》。
据书中记载,元朝时期的民间海商汪大渊、字焕章,南昌人。与至顺元年,年仅20岁的汪大渊首次从泉州搭乘商船出海远航。
途径海南岛、占城、马六甲、爪哇、苏门答腊、缅甸、印度、波斯、阿拉伯、埃及,横渡地中海到摩洛哥。
他再回到埃及,出红海到索马里、莫桑比克,横渡印度洋回到斯里兰卡、苏门答腊、爪哇,经澳洲到加里曼丹、菲律宾返回泉州,前后历时5年。
至元三年,汪大渊再次从泉州出航,历经南洋群岛、阿拉伯海、波斯湾、红海、地中海、非洲的莫桑比克海峡及澳大利亚各地,至元五年返回泉州。他一共远航海过2次。
当着林长建离开粮城时,想把林夕的那个地球一带走。但是他下手晚了,那时候的地球已经在林月华的闺房当中。
其实林长建根本没有体会到林夕当时看到这本书的心情。这也是灵犀尺寸制作了一个地球,过了很长时间才制造第二次的原因。
林夕从书中知道汪大渊第一次航海20岁,比郑和率领大明舰队的第一次航海34岁足足小了14岁,且比他早了74年。
汪大渊时刻有生命危险,还得经商挣钱维持航行。郑和是官派,有官船200多艘,几万官军。
而结果是汪大渊比郑和航行更远,所到国家更多。
远航归来之后,汪大渊自费出书以广其传。幸而《岛夷志略》居然被陈先生搜集到了,林夕有幸发现他的存在。
《岛夷志》是汪大渊远航回国后,便着手编写的记录两次航海所察看到的各国社会经济、奇风异俗。
《岛夷志略》记载澳州的见闻有两节:一、麻那里(现代达尔文港一带);二、罗娑斯(汪大渊对澳大利亚的称呼)。
泉州商人、水手认为澳大利亚是地球最末之岛,称之为“绝岛”。
汪大渊记载当时澳大利亚人的情况:有的“男女异形,不织不衣,以鸟羽掩身,食无烟火,惟有茹毛饮血,巢居穴处而已。”
有的“穿五色绡短衫,以朋加刺布为独幅裙系之。”
还记载有一种灰毛、红嘴、红腿、会跳舞、身高六尺的澳大利亚鹤,“闻人拍掌,则耸翼而舞,其仪容可观,亦异物也”。他称之为“仙鹤”。
又称澳大利亚一种特有的红得象火焰一样的树为“石楠树”。
汪大渊还记载了澳州北部某地“周围皆水”的一大片沼泽地。
所记“有如山立”,即指澳州西北高峻的海岸附着很多牡蛎;还记载有澳大利亚北部海岸的安亨半岛和高达八百米的基培利台地:“奇峰磊磊,如天马奔驰,形势临海。”这些都是真实无误的。
《岛夷志略》彻底本罪灵系在现代接受的教育,那就是澳大利亚是西夷人先发现。
在《岛夷志略》中有两节详细记载了澳州的风土、物产,应该是见著于世的关于澳大利亚最早的文字记载。
因为在汪大渊到澳大利亚后近二百年,欧洲人才知道世界上有这一大陆。
等待在香山澳码头上的林长建见到黄程之后,双方并没有说这件事情中的误会。
林长建挥了挥手,就将郑户助的等人都放。这是白旗帮的内部事,根本轮不到林家来管。
而是互相检查货物之后进行了交接,最后从大狗熊号上面搬下了这次交易中最后的货物就是一大批铜钱。
黄程和林长建手下人计算过货值之后,双方的差额居然达到了18万两白银之度。因为就是多出的那将近二百名火炮。
但是黄程却微微一笑,从袖口当中掏出了18张1万两的银票,交到了林长建的手中说道。
“还是你们邻林家想出的好主意,让我不用搬着那些笨重的银子跑来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