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人死灯灭。
平心而论,电影院领导对许德清已经够意思了,把扫大街的许大茂接收过来,还给他规划了合情合理的升级途径。
但是,挡不住许德清突然被打死。
电影院领导跟许大茂能有什么交情?
自然是毫无意外地,许大茂作为普通职工,提等级这种事情就耽搁下来,不可能再跟原来的情况一样。
现在的许大茂,却是又给领导惹出一个幺蛾子,让领导颜面尽失——就算是许德清还活着,这件事都未必能摆平。
我把你从轧钢厂弄出来,你为了和女人乱搞,又被轧钢厂逮住机会抓住了,还把我颜面都给弄没了。
这可是明明白白的闯祸惹事,兼有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电影院领导胸口起伏片刻,到底忍住了写下“查无此人”的冲动。
“望秉公办理”
电影院领导摇了摇头,实在没办法再写下自己的姓名。
不写许大茂是不是电影院的职工,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如果轧钢厂的混蛋再来用公函故意撩拨自己怒火,索性就回一个“查无此人”!
想到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许大茂这混球管不住下半身导致,电影院领导咬了咬牙。
老朋友,别怪我不照顾你儿子。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叫来人,准备处置许大茂的手续——无论怎么样,下一次轧钢厂再想打脸、询问许大茂的事情,电影院绝对可以回答“查无此人”了。
……
“许大茂家是在这里吗?”
中午时分,四合院的职工们都没下班,主要是老人、孩子、家庭妇女们在家。
轧钢厂保卫科的科员进了四合院就喊。
三大妈、王二妮、阎解娣等人都探出头来看,然后给这个科员指路。
“许大茂家在后院,同志,您找他有事儿?”
“有点儿事!”保卫科的科员回答道,“他一个电影院的职工,跑到轧钢厂搞女职工,乱搞男女关系,昨晚上被保卫科抓起来,关了一夜。”
“这不是嘛,专门通知家属,送点衣服被褥什么的。”
“毕竟是有家有口耍流氓,属于犯法啦。”
说完之后,这科员就往院里面走。
三大妈兴奋无比,两眼发亮:“嚯,许大茂又出事了!”
王二妮也十分高兴——她可还记得许大茂拿自己开涮,说阎解成口味重的事情。
“哈哈哈,他们家也是够有趣的!”
“赶紧,赶紧看热闹去!”
婆媳俩个跟阎解娣、四合院前院、中院的妇女们一起涌向后院。
后院,二大妈等人也都闻风而动,围在了许大茂家门口。
只听着屋里面,羊大红的叫骂声音格外响亮。
“操他妈的许大茂!我操他妈!”
“让我戴绿帽子,我他妈以后还抬得起头来吗?”
“我他妈就没这么丢份儿过!等他出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许大茂的妈抱着许继宗,脸都成苦瓜脸了。
对着保卫科的科员也没什么话可说。
“唉,这怎么说的!”
“昨晚上跟我儿媳妇生了气走的,两个人又打又骂的,我还以为怎么着了……这混小子不走正道啊!”
那科员说道:“这个我就不管了,你们家准备一下,跟和我送去轧钢厂保卫科。”
“那以后什么时候能出来?”
“哪可不好说了。”科员说道,“以后说不定就去警察同志那里去了……”
许大茂的妈抱着许继宗,实在没办法。
“大红,你收拾收拾去吧?”
“我这看着许继宗,实在是脱不开身。”
羊大红恼火说道:“我不去!他去日比,我送被子?你们家是不是当我是傻逼啊?”
“那要是换了我跟人家睡觉,让你们家送被褥去,你们家送不送?”
“这当家的老爷们儿,跟妇女哪能一样?”许大茂的妈说道。
“去你妈的吧!”
羊大红可也不是什么好鸟,直接回头骂了许大茂的妈一脸。
许大茂的妈无可奈何了,作为曾经能够跳着脚骂街的泼辣大妈,她的脾气在过去一年时间都快被磨平了。
只好请二大妈、三大妈过来,帮忙照应着许继宗,自己收拾了一个包裹,拿了两块钱交给保卫科科员:“同志,您也看见了,我们家这实在脱不开手,麻烦您给捎回去吧。”
保卫科科员伸手把两块钱揣进自己口袋里面。
“行,我就受点累。”
带着包裹离开了四合院。
许大茂的妈抱起许继宗,转头一看四合院这么多妇女异样的眼神,一股子难言的丢脸感觉,泪珠子唰就掉下来了,落在许继宗脸上。
这么多街坊邻居,真是找根绳子吊死自己个儿的心思都有啦!
许德清作死,把自己作死了;这下子轮到许大茂了,也是开始作死……我这被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遇上这样的丈夫和儿子!
你们瞎折腾什么啊!
……
轧钢厂,李主任办公室。
李主任面带阴笑,看着面前的何雨柱、于海棠。
“行了,差不多我可以出头露面了。”
“许大茂估计已经迫不及待要威胁我一下了。”
许大茂心目中,对他很有感情的于海棠,也是露出微笑:“是时候和他进行讨价还价,让他看看自己面对的情况了。”
何雨柱见他们安排的挺好,也就不插手了。
这两个家伙一起害人,许大茂已经上套,接下来就看他们的发挥了。
果然,正如同何雨柱预测的那样,许大茂终于见到了期望已久的李主任,终于有机会和李主任私下聊天。
一开口把李主任和于海棠的事情抖出来,许大茂没有看到李主任惊慌失措的面孔,而是镇定自若的样子。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了解,就来找你吧?”
许大茂惊讶:“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了,还不害怕?只要我开口嚷嚷几句,你在轧钢厂……”
“那你尽管嚷嚷。”李主任冷笑,“你以为,在轧钢厂,你还能翻天?”
“我和于海棠是品德问题,别人奈何不得我。而你呢?威胁我?你先看看你自己的处境再说吧。”
“你的工作,先从轧钢厂丢了,又从电影院丢了……”
“你以后,还有什么工作单位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