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好言好语劝了半天,棒梗始终不肯听话。
大夫也算给开了药,等到活血化瘀之后再看看情况——最好没有大问题,就算有大问题,现在也没有人能做这方面的精细手术。
何雨柱让秦淮茹留在这里看顾棒梗,自己去上班。
“等我下班回来再来看。”
秦淮茹也有些无奈地点头说着:“嗯,到时候看看是不是需要继续住院,还是回家。”
她也看出来了,大夫们在这方面也同样没有把握,就算是住院留下,除了跌打损伤药和止疼片之外,其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我也去看看棒梗他奶奶今天是不是出狱。”易中海说道。
没有人理会他。
何雨柱、易中海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病房。
走在走廊道上,易中海看着前面的何雨柱——这个原来已经快要培养成功、又突然长歪的“养老人”。
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千。
“柱子。”
他开口叫道。
何雨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怎么了,易大爷。”
“今天你能背着棒梗毫不犹豫来医院,让我想起了以前。”易中海说道,“原来的时候,你也是做好事不计较太多,也跟今天一样。”
“咱们四合院中院和和美美,一片祥和,日子多好?”
何雨柱闻言,不由地笑了一声。
原来是他背着棒梗来医院,让易中海看到了几分和解的希望,又开口回忆以前的“美好”了。
是啊,以前你可太美好了!
四合院的权威一大爷,一般的四合院会议上,你是无人能挡;在厂里你是八级钳工易师傅,每月工资将近一百块。
傻柱听你的,照顾着贾家一家人,你不用烦心,只用嘴上逼逼。
对于何雨柱来说:这所谓的“美好”,揭开之后是越看越操澹。
无偿无私给人家“拉帮套”,一般来说,拉帮套也能吃到肉,原来的傻柱是吃不到肉,就纯粹一头闷头拉磨的瞎驴。
对小寡妇蠢蠢欲动,迷失在易中海一声声的称赞中,自己抽血式帮人过上好日子。
易中海这一回想“原来的美好日子”,试图唤醒何雨柱,让他重新回到原来,可把何雨柱给恶心坏了。
这纯属是资本家拉着社畜,一起回想996、无偿加班的美好时光:当初你们努力工作,可是让我换了好车,包了嫩模,哈哈哈真美好——作为社畜,谁他妈能感觉美好?
“易大爷,原来的日子这么和和美美,为什么你会去写思想报告,贾张氏会进监狱,棒梗会打架斗殴到进医院的程度?”何雨柱带着笑意,说道。
易中海的脸色黑下来,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傻柱,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不肯听我的话呢?
何雨柱看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相信,警察同志和街道办同志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有些人的美好日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委曲求全之上的。”
“你和贾张氏的逍遥美好日子要是继续下去,我和秦淮茹都不可能顺心;同样的,如果我们要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你和贾张氏也看不下去。”
“在我们双方之间,必然有一个对,有一个错。”
“如果易中海你始终认为自己没错,以前的美好日子才是对的,那为什么被抓起来的是贾张氏,被教育的是你,而不是我们?”
易中海瞪着何雨柱,在这种锥心的话语之前,一向和善的面孔,不可控制的失控。
“傻柱——你不要得意!”
“你和秦淮茹的事,我只要去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一抓一个准!”
“你只管去。”何雨柱澹澹说道,“我很期待你去举报,也很想知道你会举报给谁。”
说着话,他的手忽然落下来,给了易中海一记耳光。
“易中海,不装了是吧?”
“这是你第一次当面叫我傻柱,但是我知道,你在背地里叫了我很多次傻柱,在你心里,我就是原来那个傻柱。”
“一个被几句好话哄一哄,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傻柱。”
自从何雨柱跟易中海翻脸以来,双方只是公开唱反调,这是第一次,何雨柱自己抽在易中海脸上,直接对他动手了。
易中海难以置信,捂着半边红肿的脸,盯着何雨柱:“何雨柱!你本事越来越大了!居然动手打老人!”
“你算个什么老人?”
何雨柱冷哼:“再拿着孝顺老人那一套来说话,我得给宣传科刘科长建议建议,你这种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还得继续写报告!”
易中海本来还想再发作,或者回到四合院在盘算怎么对付傻柱,听见这话,不由地升起一股实实在在的荒谬感。
在这之前,他从未把何雨柱升官当领导这件事当什么大事。
现在何雨柱一开口,说的是宣传科刘科长,能够一句话让他易中海写无数思想报告的人。
此时此刻,易中海才恍然醒悟一件事——何雨柱已经是领导了,稍微用点招数,他易中海就承受不住!
原来的易中海,是四合院一大爷,是傻柱的长辈。
现在他什么也不是,何雨柱已经成为和宣传科科长、保卫科科长平起平坐的领导。
一时间,心中的敬畏和忌惮升起来,易中海不敢对着何雨柱放硬话了。
让何雨柱变回“傻柱”,更是一个滑稽可笑的想法。
何雨柱放弃这种小领导的地位,继续趴在他易中海面前,任凭呼喝指使?
怎么可能呢?
何雨柱见他明显害怕了,冷哼一声,离开医院上班去了。
易中海捂着脸,呆了好一会儿,也终于离开医院,前往拘留所。
“贾张氏这一次的拘留通知书,您收好。”
警察同志见他来了,直接二话不说,把拘留通知书给了他。
易中海哭笑不得:“这……还得继续关押?”
“是啊,毕竟她又犯事了。”警察同志公事公办。
“我探望她一下吧?跟她说说话。”易中海说道,他得叮嘱叮嘱贾张氏,别再要止疼片吃了。
警察同志看他一眼:“你自己?那不行。”
“你跟她不是任何亲属关系,你无权探望。”
“行,那好,我改天带她孙子来看她。”
易中海出了拘留所,摸了摸脸上残留的火辣辣感觉。
诸事不顺,诸事不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