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上一段事情刚刚落下帷幕,下一个案子又接肘而至,宋景昭带着李清舒一同入了皇宫,还没见到皇帝,二人就被太后的人拦下了。
今日偏巧是大雨,硕大的雨珠稀里哗啦地打在地上,小太监们冻得双耳通红,裸露在外的手粗糙中透着红色,这气候一下子像回到了严冬之时。
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压低着头颅,气氛凝重,他们是小人物,却也知这京都快变天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差错。
李清舒没有进入皇帝所居的内院,只是在外面等着宋景昭出来,可她人在外面等着,竟然得了太后的召见。
她听宋景昭说,原本太后也与那人有瓜葛,可因为陛下先如今的情形,也不好再有大动作,只是将太后关在慈宁宫,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太后召见她,意欲何为?
宋冉慈连夜被带进了宫,她瞧着这四四方方的红墙,不敢深想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她也唯有一步一步走下去,宋汝生被顾承恩的人带走了,一想到离别时的最后一面,是她将汝生细小的手指从她衣服上一点点扣开,她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红豆早被顾承恩的人安排到此处,可门口站着的太监不让她踏出这个院子,她心中不安,在院中来回踱步,在瞧见从走廊里走出来的宋冉慈,她连忙迎了出去。
宋冉慈见到红豆几乎是跌在她身上,整个人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虚软无力。
红豆扶着她手臂关心问道:“郡主,那位九千岁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知道这些太监杀人不眨眼,在她们这些下人眼中既羡慕他权势滔天,却也怕他;他这个人性子狠毒,研究出不少折磨人的法子,郡主定然是被他吓着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形她也不懂,看着郡主泪眼婆娑的模样,红豆也是心疼。
宋冉慈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只是,这一夜,她没有做像前几次那样能预示未来的梦。
“做什么?你们做什么?”
红豆挣扎的声音吵醒了宋冉慈,她从床上穿好鞋袜才慢慢走了出去。
下了几日的雨,今天竟然放晴了,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宋冉慈身上,她也没感受到一丝温度,只是见到一群小太监将红豆团团围住,她面上镇定走上前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而那为首的太监只是笑笑道:“例行公事,这姑娘身份不明,合该去登记名册,户籍。”
“登什么?”宋冉慈伸手拦在红豆面前,定定地望着他,“公公又何必来为难我们俩呢?你也知道,我们是谁带进来,这名册恐怕是登不了了。”
宋冉慈心中害怕,怕红豆就这样被他们带出去再也回不来了,这皇宫是吞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带走红豆。
那群太监都变得面面相觑一番,其中有位太监便站出来,身子侧开一条路,眯了眯眼说道:“若是如此,那还请姑娘与咱家走一遭,去该去的人面前分说。”
宋冉慈并没有拖延,深吸一口气便跟在那太监身后。
她,还是很怕顾承恩,尤其是那张阴沉沉的脸唇角忽然微微勾起时,可是再害怕,她都不得不见,汝生还在他手上。
皇宫,她也来过许多次,这些路自然熟悉,只是没想到这次再来走一遭,她这身份不明不白,竟像无居所的孤魂野鬼。
“姑娘,再往前得你自己走了。”那引路的太监在这条路转拐处停下脚步,示意她自己朝前面走去。
还没走近那走路尽头的屋子,宋冉慈先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声音爽朗中带着一丝妩媚,只是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便能让人在脑海之中想象这女子是何等的妩媚。
李清舒踟蹰站在屋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若是打扰了九千岁的好事,他恐怕会更加生气吧!
忽然,门被打开,先走出来的是为长相极为娇媚的女子,她瞧见下方的宋冉慈,神情严肃呵斥道:“这里不是不让人进来了吗?你为何在此处?”
她说话时,眼眸微微一凝,闪过一丝杀意,而她身后的男子原本还懒懒散散的走出来,瞧见有人发现了他们俩,直接靠在那女子的脖颈处,轻轻嗅着这女子身体的芬芳,不咸不淡来了句:“娘娘,杀了她吧!”
宋冉慈忽然意识到自己撞入了什么局面,身体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往后退,她行了一礼,便说道:“九千岁还召见奴婢,奴婢便现行离开了。”
从刚刚听到贵妃娘娘,宋冉慈便明白此人身份,她是汝南王嫡女谢时安,长相极美,一入宫就受尽皇帝宠爱,名下育有两子一女,而她的孩子很有可能便是未来的太子。
可自己居然撞见了贵妃在偷,人。
在宋冉慈想跑之际,她便听到了贵妃轻飘飘来了句:“杀了吧!”
话音刚落,刚刚还在贵妃身旁的年轻男子就已经在宋冉慈身旁,他脸上带着冷漠的微笑,说道:“我杀人不疼,只怪你自己命不好。”
说完,他的手就已经掐住宋冉慈细嫩的脖颈,年轻男子不断加重手上的力气,她的脸也因为呼吸不畅变得通红。
没想到自己刚出死局,便又要入另外一个死局吗?
这其中必有蹊跷,李清舒想了想又开口说道:“若是这样情形,我们和不如去死者的家中走一趟?”
现下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说是四处去寻找线索,“当时的卷宗上说,却有一人肯能有杀人嫌疑,只是他死者死的当日,他去外地了,根本不在陇西,又如何能杀人?”
李清舒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接着开口说道:“这件事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说是查查看了。”
他们这一去竟然还发现这死者的房子竟然规模庞大,建筑情形更像是一位高官所在住所。
“这不对。”尚宰开口说道。
死者并没有亲眷,他这些钱是从何处而来?
“矿场能去查吗?”李清舒蹙眉望着死者的住所,不由得问道:“铸币师傅是不能私下做其他活计,只能靠着铸币生存,俸禄也是有朝廷按时间的发放,可朝廷发放的钱,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有这么大规模的住处,更何况他钱袋上的布料,若没猜错,定然是浮光锦。”
这样一说,尚宰顿时精神一振,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