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舒摇摇头,“就是因为如此才不正常。”
“在大夫人的那幅画中,上官仪的脖颈处可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那样的印子会在长大后再次生长出来的吗?”李清舒不解。
她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竟然想到了一处不敢想象的地方,便问道:“若是有人顶了一张相似的脸在上官府上活了这么多年呢?”
宋景昭吃惊道:“你是说······上官仪不是曾经的上官仪?”
李清舒点点头,算是赞同他的想法。
夏学洪却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诡异了,怎么会有人能顶着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在熟悉的人眼皮子底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立马出声质问说道:“这怎么可能?”
宋景昭倒也不慌不忙,不着急去质疑李清舒想法,而是说道,“既然是如此,那我们再去见见这位上官小公子,不就成了。”
而这路上,他们一行人竟然碰见了行色匆匆的红豆,她眼眶发红,神色慌张,李清舒除了看见她自己往柱子上面撞,还细心发现,她今日穿的衣服已经是远远超出丫鬟能穿的规格,而她身上的黄裙竟然染上了红褐色的泥土污渍。
可李清舒越瞧她眼中眸色便越是深沉,那泥褐色的土可不是这四周出现的,在整个京都唯有此土的地方,便是护国寺后面梨树那块地方。
李清舒出声叫住了她,“红豆!”
走路出神的红豆,陡然间被人一叫,整个人都魂都吓得出窍了,而她定了定神瞧见是李清舒后,才款款行礼道:“李姑娘。”又见到站在李清舒身后的宋景昭,又行了一礼道,“见过世子爷。”
“你这是怎么了?”
红豆愣了愣,显然是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剥离出来,“我······”
差点意识到自己要说出什么,立马停住口,稍微仰头看了看面前这几人的神色后,立刻道:“是想去最后见一次魏姑娘,可是没来得及。心下难过。”
她顿了顿,“世子,李姑娘,我还要去照顾小公子,先下去了。”
见宋景昭没有阻止,李清舒也没说话,只是让开一条路,让红豆离开。
红豆离开的背影就像是断线的风筝,缓缓飘荡到远处。
李清舒眉峰微扬,站在宋景昭身边低声开口问道:“宋大人既然看出异样,为何不留下来审问呢?”既然这红豆能在上官仪身旁那么多年,肯定也知道些什么。
宋景昭微俯下身子,方便她能说话,他听得很仔细,却没有答话。
他平静泰然的说了一句,“先去上官仪的住处。”
李清舒叹了口气,刚才那红豆可以有个极大的破绽,她嘴上说着是去照顾上官仪,可是走的却是和上官仪住处相反的方向。而到现在,都未曾有锦衣使来说,上官仪离开过房间。很显然,这红豆在撒谎,只是为什么撒谎,却不得而知。
上官仪的院落布置深幽,曲径弯折却别有一番韵味,这也能瞧出这院子主人的品味极高,而且很有魏晋时的风范。
李清舒他们一路上都瞧不见几个下人,传言是因为上官仪曾经在老夫人大寿时迷失后,性情变化不喜院子中人多,便日日缩减人手,而他为了不和怀瑰公主成婚,故意弄断双腿后,便是更不喜有外人进出他的院子。
李清舒只是在门口偶然瞧见一个带着炜帽扫地的下人,身形瞧着瘦弱,只是脸上用面纱遮挡,瞧不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