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打算在这里和你耗下去了,”鬼渡阳看着宫羽芊,嘴角勾出一个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的表情,现在宫羽芊手中已经觉醒而且认主的穹灵剑,而且这个时候,她也已经是使用灵识攻击力而且已经越发的成熟,现在自己想要再将这个小丫头变成自己的从属是已经不可能了,而若是动手杀了她的话······
翷飏要是找他算账,那可就是不好脱身了啊。
“今天我只是来这里找岁千寒的,”鬼渡阳看着宫羽芊,语气之中带着阴冷之意,“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的话,那便退下吧。”
“不想死?”宫羽芊嘴角轻轻翘起,然后给了鬼渡阳一个让他看上去刺眼无比的微笑,“你希望我死在你的手上?”
看到宫羽芊嘴角的温和微笑,鬼渡阳却是十分的想要打人。
“你若是不知抬举,那本座也不怕手上有一两个末海慈航学子的性命。”鬼渡阳语气阴冷,似乎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哦?不怕啊?”宫羽芊的语气微微的有些上扬,其中只是充满了调笑惊讶的意味,“如此说来,我的手上也沾了好几只黯阳族的性命啊,倒是影级的黯阳族还没有有陨在自己手上呢。如何?想不想现在为阳宁郡死在我手上的那些黯阳族,出手啊?”
鬼渡阳越听宫羽芊这样说,脸色越是往下沉,而在宫羽芊问他敢不敢为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黯阳族出手的时候,身上的杀气几乎是已经凝聚成了实体的看到了。
好啊,居然敢如此挑衅他!这个小丫头怎么敢如此的挑衅他?鬼渡阳心中的怒意正在不断攀升。
“既然你找死,”鬼渡阳语气阴冷,双手一扬,凭空一抓,数十道爪影迅速的朝着宫羽芊飞快的抓来,“那我便好好的领教一下末海慈航的学子的厉害!”
而就在鬼渡阳的黑色鬼爪刚刚发出朝着宫羽芊发出的时候,几十道冰蓝色剑气已经射到了他的面前。
“乒乒乒乒!”冰蓝色的剑气带着极度的寒冷和黑色的鬼爪相撞在了一起,刚刚接触之下,便是已经将剑气将黑色鬼爪迅速的凝结成了蓝色的冰晶随风碎裂开来,而与此同时,仍然有着数道剑气越过了那些黑色的鬼爪,激射到了鬼渡阳的身上。
“你话太多了!”宫羽芊语带嘲讽,似乎是在嘲弄鬼渡阳刚刚只顾着说场面话而失了先手的机会,而说话的同一时间,宫羽芊背后四翼一展,身影连连虚化,一转瞬之间,便已经出现在了鬼渡阳近身之前,穹灵剑带着冰蓝色剑气直接朝着鬼渡阳劈了过去。
“叮!”一阵金石之音出现,竟然是鬼渡阳将自己的左手抬了起来,硬生生的将穹灵剑的攻势给挡了下来。
“本座话多又如何?”看着微微有些惊讶的宫羽芊,鬼渡阳语带讥诮的说道,“真正的实力摆在那里,即便你的战斗先机抓的再好,实力不够,砍不伤本座,依然是毫无办法的!”
而在红棉沁血他们详谈的同一时间,虎元启的宅邸密室之中,赵熠晨正在安慰今天饱受打击的虎元启。
“好了,不要在这里自怨自艾了,”赵熠晨看着自从回来之后,便一头栽在密室之中闷闷不乐的虎元启,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轻声安慰他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实在是古嫣然从一开始便设计好了的。”
“什么叫不能全怪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始作俑者都是古嫣然!当然,那个沙沂也肯定在她的这个馊到骨子里的计划中出了不少的力!”虎元启吼道,“别的不说,他能将你托在偏厅之中将近一个时辰,就为了谈那么一点破事!我看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了吧!”
“确实是这样,本来关于血衣庭名下产业被骨沙城城主府查封这种事情我一开始是不打算与他深入详谈的,只想着将大体的内容大致交换一下意见,再由你和古嫣然详细交涉就好了,可是没想到沙沂居然说古嫣然将此事已经全权交由他来处理,他就是这次事件解决谈判的城主一方的最终负责人,换句话说,即使你亲自去与谈判,古嫣然也是不会出来见你的,所以······”
“所以为了维护我与古嫣然之间的对等地位,你便改变了最初的意图,和他详细的真正的谈起判来,是吧?”虎元启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赵熠晨的想法,若是换做是他在得知谈判时古嫣然不会露面的话,他也是不会直接参与进去的,而是让赵熠晨全权负责。“这个沙沂啊,真是将你我的心思都摸透了!”
“是啊,这一次城主一方算的上是算无遗策了,”赵熠晨以一种客观的口吻总结道,“他们算准了你急欲解决产业被查封的事情,又算准了我一旦知道在解决这个问题的谈判之中一旦古嫣然不出席,我必定不会让你自降身价,而是会自动担起谈判的责任以此让我无法回到大厅之中为你保驾;之后,他们又算准了你,连我都没有料到的事情,他们居然也是料到了!”
说道这里,赵熠晨开始加重了语气,说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元启,当时你是如何想的?”
“这个······”虽然早就料到了赵熠晨会在这件问题上对自己责难,但是真的到了这个关头,虎元启还是显得窘迫与词穷,只见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本来,只是不想让古嫣然顺利的完成任务,谁,谁能想到,她,她······”
“谁想到她竟然是早有准备,做好了局等你上钩;正等着你自作聪明,作茧自缚!”赵熠晨的语气之中不带一丝嘲讽,只有忧虑与焦愁,却是让虎元启的心中感觉的比刚刚在城主府中,被众人公开指责时还让他难以接受。
“晨,你不要这样!”虎元启的语气十分的焦急,“我这次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
“元启,你要记住,算人者人恒算之!欲成大事就要运阳谋,行大道!阴谋奇记虽亦是制胜关键,但是只可以运用在细枝末节之上,以求得在敌人无所察觉之处,取得奇效;不是能够用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的,因为这个样子的话,对方想要反杀你实在是太容易了!”赵熠晨叹了口气,语气十分的无奈,“我回到大厅的时候,正是你被古嫣然拉拉到众人面前接受免税金牌的时候,当时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了,我亦是无法挽回,所以也就只有让你接受金牌,尽快从中脱身。”
“对了,晨,说到这里,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让我接受那块免税金牌呢?我若是拒绝的话,不是应该能够让在场的商贾们清楚我是被古嫣然陷害的吗?”虎元启不解的问,“现在我接受下来,那不是等于向他们承认了,我是为了免税金牌而伪传了金王的诏令了吗?”
“木已成舟,不管你之后如何说,如何做,他们都已经认定了你蓄意图谋免罪金牌,将他们给涮了一遍,再说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在赵俊天的带动下对你群起围攻了不是吗?既然已经交恶,那势必是很难在有回寰的余地了,至少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之内,我们与他们都无法在结成有效的同盟了,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取得他们的谅解而自降身姿呢?”这个时候的赵熠晨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沉静与睿智了,“更何况,我们从城主府回来的之后不久我们便接到了消息,赵俊天,死了。”
“死了!?”虎元启惊讶的叫道。
“是的,他被抬回赵府之后,没过多久便死了,所以,元启,不管你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你和骨沙城的商贾们,特别是赵家的梁子绝对是已经结下了,既然无法改变与挽回,那便不如大大方方的将免税金牌弄到手,也算是今日一行的唯一一个收获了。”赵熠晨说道,“更何况若是你不要这免税金牌,古嫣然就不算完美的完成了今日的她的表演,那样的话,她也势必不会让你就这样安然的离开城主府的了,所以,我才让你拿下这个免税金牌。”
“原来是这样,”虎元启点了点头,然后将免税金牌取出来,交给了赵熠晨,“喏,这东西就交给你了,随便你如何安排吧!”
“你,交给我?”赵熠晨有些奇怪,“我是不负责你生意上面的事情的啊?”
“那就转交给负责生意的人吧!”虎元启没好气的说,“反正我现在看见这东西就反胃,一刻都不想见到它在我身上多待,拿走吧!”
“这个,好吧,”既然虎元启都这么说了,那赵熠晨只好代为将这块免税金牌收了起来。“元启,下一步你想怎么办呢?”
“这个······”虎元启显得有些犹豫。
“元启,我问的是你想怎么办,而不是你应该怎么办,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就照直说吧。”赵熠晨看出虎元启心中有所纠结,便让他不要有所顾忌。
“我现在的第一想法便是将少血楼与那两位高手全都押上去,和古嫣然他们拼一个鱼死网破!”虎元启眼中闪过一丝狠狠的红芒,但是却又很快消失了,只见他有些丧气的说,“当然,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确实这么做十分的不合适,况且敌人应该也就等着我们这么做呢!”赵熠晨说道。
“他们正等着我们这么做?”
“是啊,我说过,古嫣然,或者说是整个城主府阵营对你是十分的了解的,所以势必也已经料到你在被人步步紧逼之下所会采取的行动又是怎么样的,”赵熠晨进一步解释道,“所以他们一定是在等着你动手,然后,后发制人!”
“这个,但是这么一来的,古嫣然不也同样要承受风险吗?”虎元启疑问道,“她这么做便是以自身为饵,即为饵,又怎么不会不鱼儿吞入腹中?”
“是有这样的可能,但是若是操作得当,也就并不是做不到万无一失,”赵熠晨说道,“亦或者,那个饵根本就不是古嫣然,只是一个让我们自以为是古嫣然的人。”
“你是说,替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了,今日古嫣然将我拉到台上以及阻止我进行辩解的时候,表现出了以往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惊人体力与速度啊!”虎元启惊道,“看来情况必定真是如此了!那晨,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现在表面上看,我们现在是处于了绝对的劣势之下了,”赵熠晨分析说,“之前古嫣然利用周威与官府自上下两路夹击,那是打给那些在想着依仗我们低贱亡命徒们看得,告诉他们要想在骨沙城的这一片小小的江湖之中生存,就必须与我们血衣庭划清界限;而今日的募捐则是更狠,直接让我们与那些见利忘义的商贾们决裂了,自此血衣庭在这骨沙城之中变成了孤立无援的孤家寡人!”
“其实照理来说这都没有什么,虽然骨沙城是我们的发祥之地,但是随着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们的势力重心早就不在这骨沙城中了,那些亡命徒与商贾们全都是墙头草而已,假以时日,便也就不成问题了实在不行,将这一批老的清除掉,再重新扶植一批新的就可以了,反正这种事情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虎元启说道这里,逐渐变得十分的苦恼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上面有人啊,都主要是看到骨沙城的局势被我搞的这么被动,她肯定不会高兴,况且若是此时都主让我们去摆平古嫣然的势力,那么我们······”
“我们的关系网络虽然也算是遍及中洲了,但是骨沙城之中的势力现在确实已经被古嫣然搞的七零八落了,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此时都主忽然下令要我们解决掉古嫣然的势力,那我们除了照你刚才说的那样,集中核心力量做鱼死网破之外,便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了,”赵熠晨接过虎元启的话继续说道,“不过都主倒并不是那样反复无常朝令夕改的人啊,既然她刚刚下令让我们暂时保持原状,那我们应该暂时都不需要与古嫣然动手了,再说了,北方现在还在打仗,我想都主一时也无暇过问骨沙城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