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禛与凤羽将臣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一变,特别是紫元皇朝的一行人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毕竟之前才在阳宁郡发生过一场鏖战,在加上不久前儒门五大文脉的血案的罪名紫元皇朝五宫廷已经全部都推到了所谓的乾天间者的身上。这样一来,本来在阳宁郡战役之后已经有所缓和的乾天与紫元的关系再一次紧张了起来,并且呈现出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而现在,乾天军团的四部柱天之中的两个,而且是手握重兵的两人来到末海慈航,这不由得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关注,再加上元禛与凤羽将臣都算是翷飏培养出来的弟子,这样一来他们两人此番前来末海慈航的真实意图便更加的令人玩味了。
“孤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说什么乾天间者之事,”在众人静默的凝望之中,元禛开口了,“今日中洲人族之中的各大势力的领袖都已经到齐了,这等粗劣的谣传,还是不要拿到这种场合来说了吧,要是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不管是对于乾天还是紫元都是十分的不利的呀!”
“谣言?大冢宰你说的好轻巧啊!”龙渊太岁语气冰冷,眼中满是对于元禛二人到来的不满与敌意,“儒门五大文脉主事在文宁书斋惨遭截杀,现场有你乾天军团烟君府的信物。如此确凿的证据面前,大冢宰还要否认这件事情与乾天军团毫无瓜葛吗?”
“确凿的证据,哈!”元禛发出一声嘲笑,“此事因为涉及到乾天重臣,故而我乾天军团内部亦是十分的关注,对于文宁书院的血案也做了了解。而若是孤了解的信息无误的话,好像案发当时整个文宁书院都被大火付之一炬,而那块所谓的烟君府信物便是从那一堆废墟灰烬之中十分‘凑巧’的找到的。孤说的对不对啊?”
“大冢宰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么大冢宰便更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宫羽心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正气,“即便你们乾天派来的杀手都多么的处心积虑的想要抹灭证据,但是还是出现的这样的疏漏,大冢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哈哈,这话从你宫羽心的口中说出来那可是格外的好笑啊!”元禛的表情依旧是不屑的微笑,“你真的以为你只要装作正义凛然的在这里装腔作势一番,天下人便就会真的信你的鬼话?”
“是鬼话、是实情,相信天下人自有公断。”宫羽心依旧是一副一脸正气的模样,“乾天间者也迟早会落入法网,到时候······”
这一次,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站在元禛身边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凤羽将臣默默上前一步,抛出一物直直的射向了宫羽心。
凤羽将臣掷物之时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道,所以宫羽心十分轻松的便将那物件稳稳的用两指夹住,随即嘲笑道:“怎么?堂堂乾天军团的四部柱天之一的鸾座竟是只有这点本事吗?况且你居然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我灭口,我倒是还真的不会知道堂堂鸾座竟然是会失智至此的啊。”
“你还是先看看你手中的东西,再说别的吧。”丝毫不为宫羽心的嘲笑所动,凤羽将臣以及保持着冷冰冰的语气。
宫羽心低下头朝着自己的手指间夹住的物件看了过去,却在一眼之下,便脸色大变。
而最靠近宫羽心身边的洛嫔烟已经惊讶的叫出声来,“这不是都尉府的信物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洛嫔烟的这一句话而将目光集中在了宫羽心两指之间的那一件小小的物件之上,那是一块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金色令牌,若是肉眼凡胎则是根本不可能在他们所处的距离看清令牌上面有什么。所幸在场的众人的视力已然脱俗,所以都清楚的看到了令牌之上象征着都尉府身份的利刃标志以及“紫元特命”四个微小的字。
“你这令牌是从何而来?”宫羽心面色阴沉的质问凤羽将臣道。
“这个是在我虎熙军主帅达达保擎将军遇害的当晚,凶手遗留在在凶杀现场之中的,”凤羽将臣冷笑道,“借用宫羽心你刚才之言,这还真算的得上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说的对啊!”元禛笑着看着面色难看的紫元诸王,进一步补充道,“都说之前的阳宁郡血战是我乾天先动的手,但若真要细究起来,达达保擎将军的被害可是导火索啊,倘若真的是紫元都尉府策划暗杀达达将军,呵呵,宫羽心,那要找你偿命的可就不只是我乾天的百万将士了,只怕阳宁郡的军民与五宫廷诸王都饶不了你啊!”
“你!栽赃陷害!”宫羽心涨红了脸,扬声怒道,“你以为你仿照了我都尉府的信物便可以瞒天过海,混淆视听了吗?”
“既然如此,还请紫元诸位不要仅凭一块金牌便说什么证据确凿,言辞凿凿的将儒门血案推到我乾天的头上!”元禛毫不示弱的针锋相对道,“孤虽不至于像诸位一样轻率,仅凭一块令牌便确定罪行,但是若是诸位在苦苦相逼,那孤也必然与诸位奉陪到底!”
此话一出,不管是宫羽心还是龙渊太岁都是脸色铁青,元禛这样说,无非就是不承认乾天曾经向紫元境内派遣过间者,而文宁书斋的血案更是与乾天没有任何的关系,言辞凿凿之间已经让在场不少人深以为然,若是自己这边拿不出其他的证据,那么这件事情便很有可能在今日被元禛撇清干系,那么对于宫羽心和龙渊太岁而言,都不是什么乐观的消息。
特别是龙渊太岁,若是今日让元禛撇清了与文宁书院血案的干系的话,那么关于是谁制造这场惨案的猜测必定会再一次在各方势力之间再一次兴起,这样对于自己而来便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现在,自己的确是没有更加有力的证据证明文宁书院血案是乾天策划的,因为在凤羽将臣拿出了都尉府的信物之后,自己手上的那件所谓的确凿证据已经变得行如鸡肋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恨起宫羽心来,怎么会被凤羽将臣弄到都尉府的信物,却不想想既然他和崇天老人能够得到烟君府的信物,那么凤羽将臣有都尉府的信物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就在现场气氛再一次陷入凝滞状态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诸位,请不要在末海慈航之内处理你们各方之间的私人恩怨,诸位都是因为心系中洲未来才齐聚在这里的,还请不要因为利益上的争端而影响大局。”
众人目光转向了说话之人,却见不知何时,顾熙言已经出现在了云殊峰之上,并且暗藏在人群之中,在场诸多高手居然全都没有发觉。
“顾熙言,你什么时候出现在云殊峰的?”一见是他,壁留影便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飞快走上前去,急切的询问到,“翷飏院长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他?他就在那座云殊峰主殿之中看你们的好戏呢!顾熙言眼神扫向依旧大门紧闭的云殊峰主殿,露出一丝苦笑,“请诸位稍安勿躁,翷飏院长应该马上就会出现了。”
“应该?马上?”宫羽心在顾熙言出现之后便觉得自己刚刚一肚子的怨气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冲着他语气不善的说道,“我们都是被翷飏请过来的客人,结果我们早早的便在这里集合了,而现在翷飏居然还不见踪影,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中?”
“宫羽心,注意你的言辞,”顾熙言还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元禛先开了口,而凤羽将臣以及洛嫔烟都是面色不善的瞪着自己,“院长邀请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要是有什么意见,不妨现在就离开!”
“你······哼哼,我是被邀请来的,现在还没见到邀请人,我凭什么要离开?”宫羽心想起邀请函之上那明显挑衅的署名,心中怒气更甚,语气森然的回应道,“元禛我不妨告诉你,我今日来便是来杀人的,至于杀几个现在好不确定,你若是想死,不妨现在就现在我这里报个名吧!”
这话一出口,不单单是元禛,就是一直都抱着要闹出一点动静的龙渊太岁都是面色一变,宫羽心这不像是是要开玩笑啊,他连忙环顾四周,想让洛嫔烟,想让本就是末海慈航学子的洛嫔烟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谁知道洛嫔烟只是用一种“没救了,等着被收拾吧”的眼神瞥了宫羽心一眼,之后便完全处于一种看好戏的状态,并且还故意无视自己的目光。
龙渊太岁一时气急,急忙传音给洛嫔烟道,“政后殿下,想看戏也请您分清楚时间可以吗?现在要是让她继续闹下去,可就没办法收拾了!”
“言王殿下,现在已经没办法收拾了,除非你打算亲自出手教训教训我们不知天高地厚突然发疯要找末海慈航麻烦的都主阁下。”洛嫔烟回答道,“不过孤建议您最好还是不要出手,让乾天以及其他三教看皇朝与您的笑话!”
“可是现在······”
“放心吧,有院长在,宫羽心翻不了天的。”
就在宫羽心发出将要杀戮的威胁而让现在的紧张气氛凝重到顶点的时候,在云殊峰的主殿之中,几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广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好了,现在广场上的人之中的那几个主要人物我都给你们介绍了一遍了,”翷飏冲着自己的那几名尚在的亲传弟子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全场一片静默,没有一个人开腔。
“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翷飏再一次问道,这一次语气明显加重了一些。
“哎,羽芊问你呢!”萧楚客冲着宫羽芊说道。
“啊,什么?”正在死死盯着宫羽心的宫羽芊忽然被点了名,慌忙抬起头,发现大家都注视着自己,连忙问道,“翷飏院长明明是问的大家,为什么单单要我回答?”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些人我们都是十分熟悉了,还用得着院长介绍了吗?”萧楚客瞪着宫羽芊,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只有你,作为一个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对于这里的一切人事都非常的陌生,刚刚院长其实就是对你一个人进行补课呢!”
“啊,这样啊!”宫羽芊看向翷飏,发现翷飏确实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都是大为窘迫,连忙说道,“先说那四位同样是出自学院的学长与学姐,元禛与凤羽将臣只怕全然不是为了中洲的安危,而只为自己现在所属的势力而来,至于洛嫔烟与无双寂,据我观察,对于中洲的安危同样不是很关心,只怕纯粹是回来探望翷飏院长你的。”
“嗯,那其他人呢?”
“其他的人?”如果在说到自家学长学姐的时候宫羽芊的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客气,那么提及其他的人,那便全然是一片冷漠了,“求缘一败每次听到涉及到提及您的话题的时候,不管语气还是表情之中都带着明显的不屑一顾,再加上您之前向我讲述的他的光辉事迹,他这次只怕是单纯要找您挑战来的。那个金王不用说,为了让您能够继续确保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便是他此行的目的,至于那个言王,我现在还看不透他的心思,不过他至少有三分的意图是想要在其他三教面前显示自己的威风。至于其他三教。那个道门掌教很有意思,似乎与言王之间不像众人皆知的那样水火不容,至于其他两教,那个伯灵主一看就是一个志大才疏而又刚愎自用的草包,倒是那个佛门掌教,至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倒是十分的有意思啊!”
“总而言之,现在除了佛门掌教尚不明确之外,其他人,翷飏院长您是请错了,中洲的大局是无法依靠这些人的。”
“呵呵,不错,你的观察很准确!”早已探明众人心中所想的翷旸对于宫羽芊所分析的内容十分的满意,微微点头道,“不过我也确实没对这些人抱有什么期望,不然也不会培养你们了。”
“翷飏院长······”众人对翷飏的直白大为惊讶。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讲一些玄而又玄的大道理,有些话,我都喜欢说明白了才好。”翷飏笑道,随即看着殿外广场之上正在闹事的宫羽心说到,“不过羽芊啊,好像还有一个人你没有讲到啊。关于宫羽心,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以及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她?”宫羽芊看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神色十分复杂的问翷飏道,“她真的是我母亲的女儿?和一个女魔王生的女儿?”
“严格来说,她是茹雪与血冕冥君的结晶,虽然她出现的过程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生育而出,不过······”翷飏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亚玄界的事情本来就不能用你那个世界的一些常理来看待。”
“她长得,和我很像。”宫羽芊有些疑惑的问翷飏道,“按理说,若我们只是同母的话,那不应该长得如此相像啊。”
“她不是长得和你很像,而是她就是按照你的模样勾画的人形。”翷飏说道,“她的真正容貌是血冕冥君勾勒而出的,你之前应该已经听43号说过了吧,那是按照你母亲的模样勾画出来的,而你母亲则为她勾画出了另外的一张脸,就是现在的模样了。”
说道这里,翷飏来回过头看了看宫羽芊,“如何,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什么······你是说母亲在她的身上寄托了对我的思念这件事情吗?拜托,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又怎么会因此而引起情绪的波澜呢?”
“你还真是······我还以为你会因此而对宫羽心产生一点同情呢!”
“对于这样一个霸占了我十六年母爱的人?怎么可能!”宫羽芊似乎很惊讶翷飏会有这样的想法。
翷飏显得有些无语,只好转移话题说道:“好了,看来是我们出现的时候了,我若是再不出现的话,那场面可就真的不好控制了。”
“等一下,翷旸院长,在您出去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去给您探探风?”宫羽芊拦住翷旸请求道,“顺便教训一下一些不知好歹来末海慈航撒野的宵小之徒?”
当宫羽芊嘴中说出“宵小之徒”四个字的时候,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正在广场上叫嚣着要杀人的宫羽心。
“哦,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她吗?”翷飏问宫羽芊道,“她的实力可是不弱的哦。”
“宫羽芊能够应付!”宫羽芊自信的回答道,“等一下还请翷飏院长不要插手,全凭宫羽芊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