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等还要在这里等候多久?”求缘一败站在鹭飞海湖边上,远眺海湖中央的天舟岛,不禁有些不满的说,“政后殿下,前来接应孤等的末海慈航人员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孤之前不是对军王殿下您提及过此事吗?之前院长曾与孤联络过,会在十二月六日午时正点准时来此处接引我们,而军王殿下您偏偏急性子,巳时三刻便一到了,既是如此,又何妨多等一些时间呢?”洛嫔烟笑着说道,“亦或者,您可以再试试看以您天下无敌的神威能不能突破院长所设下的禁制,直接御空至天舟岛呀。”
一听洛嫔烟这样一说,求缘一败的脸便是更黑上了三分了。
原来之前,洛嫔烟确实是已经告知求缘一败翷飏与她联络的内容,说是让他们十二月六日午时正点在烟城鹭飞海湖畔等候末海慈航的接引,并明言过时不候,这让本就对末海慈航以及翷飏心怀芥蒂的求缘一败更为不满,遂故意早到了将近一个时辰(用求缘一败的话来说,若是故意迟到那是显得自己没有气度,只有早到之后不通过接引而突然驾临,,末海慈航才能够在翷飏面前一显本领。)然后就准备直接御空飞到末海慈航去。
“军王殿下,您可想好了,院长亲自下的禁制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啊!”站在鹭飞海湖畔,看着准备与空而起求缘一败,洛嫔烟提醒道,“现在这里的百姓可是不少啊,万一有了个什么闪失,这可是你无敌军王的一世英名啊。”
“政后殿下,您也太多虑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御空飞行吗?还能难得倒孤吗?”求缘一败说完便腾空而起,想着天舟岛方向而去了。
正如洛嫔烟所说的,今天鹭飞海湖之畔聚集了不少烟城甚至是其他地方前来的老百姓,虽然他们不能够登上末海慈航直接参加观礼,不过站在这里一瞻平日里根本就不要想看到的各方大佬们的真容,这也是让他们感觉到三生有幸的事情了。
于是这些老百姓便十分三生有幸的全程观赏到了紫元皇朝的军王殿下腾空而起向天舟岛方向疾驰了长达一丈多远之后便“噗通”一声坠到海河之中的场景。
“如何啊,一如孤之前所言吧!”等到求缘一败全身湿漉漉的爬上鹭飞海湖之畔的时候,便看到了洛嫔烟强忍笑意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军王殿下,您的一世英名可是今日毁于一旦了啊!”
求缘一败可以想象,若不是无双寂立即将洛嫔烟拉开,只怕她会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大声嘲笑自己的吧,若是那样的话······
思绪到此,求缘一败不禁环顾四周那些可以避开自己目光的人群,心中暗道,你们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得感谢无双寂及时让洛嫔烟冷静了下来,同时也让孤有时间冷静下来,不然的话,两名先天之间的对决,哪怕不是生死之战,波及到凡人的身上,那也是会尸骨无存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从天舟岛的方向终于出现了一艘小舟向着这里缓缓的涉水而来。
待到小舟靠近湖畔,求缘一败三人才看清小舟之上撑船的乃是一名身着华丽青色长袍的富贵公子。
“见过紫元皇朝的军王殿下、政后殿下以及政左大将军阁下!”青袍青年朝三人行礼道,“在下是烟城顾熙言,受末海慈航院长的嘱托前来接三位前往末海慈航。”
“顾熙言?莫非阁下就是在桃源盟之中稳排名第二的烟城首富顾家大少爷顾熙言?”求缘一败惊奇的问道,“堂堂中洲第二富商怎么会给翷飏使唤来做接引之人呢?”
“军王殿下啊,您若是实在是不知晓这其中缘由是否能够请您先向孤咨询一下,以免让人觉得我紫元皇朝的军王竟然是这样一个孤陋寡闻之人啊,”洛嫔烟急忙传音与求缘一败道,“如今中洲谁人不知,顾熙言是院长的义子啊!”
原来如此,难怪这顾家的生意怎么会在这几年之内越做越大呢?原来是顾家的大少爷抱上了大腿啊!求缘一败暗道,随后看着顾熙言的眼神也起了变化了。
顾熙言自然也看出来这位军王殿下对于翷飏是有着一种十分微妙的敌意的,而连带着自己也不受他待见了,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情,自己今日只要完成好了翷飏交给自己的接引任务将所有受到邀请的人送上末海慈航便可以了,而之后的事情就交给那些翷飏分身所化的执令以及翷飏本人,自己是不会再管了。
一路无话,顾熙言将求缘一败三人渡过鹭飞海湖,在抵达天舟岛的时候,却见一名身着甲胄,一脸冷峻的中年人正静立在岸边,似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顾少爷,您慢了一刻钟。”看到顾熙言靠岸,中年人以一种十分不客气的态度朝着顾熙言说道,“这要是在战场上······”
“打住!打住!你不要再在这里装腔作势了好不好。”顾熙言对于翷飏幻化分身用不同的口吻教训他并以此取乐的行为实在是到达了忍耐的临界点了。当即做出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挥了挥手打断中年人的絮叨,随后抢先一步说道,“我还要去接下一波客人,你负责安排这三位的是吧?好了,那就交给你了,回见!”
说完,也不等中年人回应,便飞快的撑着船消失在了海湖之上了。
洛嫔烟与无双寂知道内情,自然是已经明白眼前的中年人必定是翷飏的分身,所以对于顾熙言的不耐烦的内在原因自然也是心照不宣,只在心中暗自好笑。只有求缘一败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只当是顾熙言作为义子不甘受末海慈航执令的管束从而出现抵制情绪,暗笑翷飏不知如何管理下属的同时,也感叹顾熙言的命好,因为若是在他帐下如此惰怠的话,只怕即便不会被斩首,那一百军棍是绝对免不了的了。
“三位想必就是紫元皇朝的军王殿下、政后殿下与政左大将军阁下了吧。”这个时候,中年人朝着求缘一败等人行礼道,“在下困天峰执令无我杀,奉翷飏院长的命令,接引三位前往困天峰歇息。”
“所有前来末海慈航的客人都是你接引的吗?”求缘一败询问无我杀道,“紫元皇朝的其他人来了吗?”
“回禀军王殿下,在下只负责接引院长安排在困天峰歇息的贵客,也就只有您与政后殿下以及政左大将军阁下,其他人则由另外七峰执令负责,”无我杀给求缘一败行了一个标准的紫元军礼,这让求缘一败对他有了一些好感,“而现在除了三位之外,只有道门、佛门与耶教的三位掌教领队的三教人士抵达了,而儒门与紫元皇朝的其他殿下以及乾天军团的首领还尚未到来。”
正说着,三人已经在无我杀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九座天峰之前。
“那便是三位今日的歇息之所,”无我杀顺着位于九峰中央的云殊峰向左指出第三座天峰对求缘一败三人说道,“困天峰!”
“嗯,”求缘一败自然是不会拉下脸去问无我杀有没有飞星驹供他骑乘飞入困天峰,暗自运气之间,却惊觉之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禁制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这一次,他十分轻松便御空而起了。
“哼,还算他翷飏识相!”冷哼了一声,求缘一败一马当先的朝着困天峰疾驰而去。洛嫔烟等人连忙跟上,四人顺利的落在了困天峰的演武场之上。
“没想到你一个末海慈航的执令居然也有这等功力,身法速度居然不亚于孤等啊!”落地之后,求缘一败惊奇的看着几乎与他们同时到达的无我杀,心中又起了爱才之心,“之前看你行的是我紫元皇朝的军礼,你之前是紫元军人?”
“回军王殿下的话,在下曾经在烟城做过五年的游骑兵,所以对于紫元军礼还是熟悉一些的。”无我杀回答道。
“原来如此,”求缘一败点了点头,游骑兵就是指那些被因为精通训马以及骑战之术而被临时雇佣征招的轻骑兵,虽然没有紫元军籍,但是同样算得上在紫元皇朝军队的编制之中,“这里竟然还有演武场?难道末海慈航还负责训练军人吗?”
“回禀军王殿下,末海慈航接收学子不拘一格,所以学院之中有着各种身份的人,为了方便管理所以便有了这九座天峰,而困天峰便是接收那些有着军队背景的学子进行统一管理的,而在下之前便是负责管理这些学员的执令。”无我杀说着之前翷飏灌输到他脑袋之中的信息。
“哦,那他们人呢?”求缘一败并没有发现困天峰之上有除了他们四人之外的任何人的气息,问道。
“这一期的学子们的学业已经在院长亲传弟子试炼之后就已经全部结束了,所有没有成为亲传弟子的学子都是由顾熙言统一安排的了。”无我杀回答道,“若是军王殿下对此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去让顾熙言前来回答军王殿下的问题。”
“啊,不必了,若是孤会亲自去问他的。”求缘一败挥挥手让无我杀退下,“好了,既然这里没有别人那这困天峰上边的所有房间都任由孤等随意取用了是吧?那你暂且退下吧,这里孤等会自行处理的。”
“那,无我杀便告退了!”无我杀行礼之后便往困天峰后山走了过去。
求缘一败三人进入了困天峰主殿,说是殿,其实从外形上来看还不如说是一个军营的中军军帐,而且其他的卧房之中也都是紫元军营的陈设,不过这就更加让求缘一败满意了。
“看来今夜困天峰之上除了那个执令之外便只剩下孤等三人了。”三人各自挑选了符合心意的安歇之所之后,便来到了主殿之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没想到不仅仅是道门与耶教,连一直沉潜避世的佛门居然也来参加这次的观礼,只怕明日云殊峰之上风波绝对不会小。”
“儒门应该会和言王殿下一同过来,当然了,也可能就只有言王殿下与文渊岁龙岛之上的儒门成员会来,至于儒门的其他文脉只怕是无心亦无力参与进来了。”洛嫔烟说道这里便不想在说下去了,“军王殿下,您说乾天会派谁来呢?”
“那还用说吗?于情于理也该是你的那两个同窗元禛与凤羽将臣前来啊。”说完这句话之后,求缘一败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估计也不会全来,这样不是讲汉海龙庭拱手交给了月尽孤阳了吗?不会的,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人会留在汉海龙庭坐镇。”
而此时的求缘一败尚不知道,由于元衾的失踪,元禛与凤羽将臣正巴不得找个借口让月尽孤阳背锅,所以这一次,他们还就真的将汉海龙庭拱手交给了月尽孤阳了。
“不管怎么说,明天有一场好戏看了。”洛嫔烟笑着说道。眼神之中露出了期待的光,“两位,孤要养足精神,明天才好有兴致慢慢的欣赏一出好戏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