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你一向都是这么的自信,可是你可明白一点?有时候做的事情太多太过,反而是容易将自己并且自己整个人身后的力量,都牵涉进去。若是将那人彻底的惹怒了,到时候只怕是你自己哭都来不及。哼,我一向同你说的那些话,你都不放在自己的心里,可是总有一日你会因为此种性格而狠狠的吃上一个亏。”崇天老人语重心长的说着,只是他以往同这龙渊太岁说的话,他一直都没有放在自己的心里。崇天老人的心里也总是会多上几分的不同。
纵然因为这个穷酸秀才的境界比自己那年进了那快些,可是作为一个年级比龙渊太岁要年长的人,崇机老人该说的话还是要尽数的说出来才好。
免得会有什么人在背地里他说什么,不过那些人说什么他崇机老人又何曾在意过?!
“哼!吾纵横半生见过多少惊涛骇浪,也见证过多少权力的更迭。自问还从来都没有怕过谁,更加的不会说去畏惧谁,汝也是未免太小瞧了吾。”龙渊太岁重重的一哼,似乎还是没有将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到底是一个已经活了七百多岁的不死枭雄,说起话来也总是会带着几分的不在乎。
不过这崇机老人也是知道龙渊太岁是怎么样的性情,自然也不会同他做太多的计较。只是两个人所说的话,确实让他想起了以前发生了一些事。只怕往后这中洲上会越来越热闹,再也不会有一刻能够平静下来。
只是他们身处其中,能够选择什么,又能够左右什么呢?不过就是顺着自己的心意一点一点的往前走罢了!
那明日会发生的事,谁又能够轻易地预料到?想到这里,这崇机老人也就只能是无奈的作罢。他所言所说都已经说到了。那么日后若是这龙渊太岁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同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了,毕竟他已经都说过了。
“你一直都是一个听不得半点意见的人,对同门之人如此,对异教之人更甚!以往与你同修的同辈儒门之人尚在的时候,说的话,你都未必会放在心里。如今我同你说的这些话,你自然是更不会在意了。也罢,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是咱们可以左右的,无非便是顺应其心而活,无愧于天,无愧于地罢了。”
两个人的脸上一瞬间也多了几分的不同,那背后里正在酝酿着多么大的惊涛骇浪,却是谁也不能够想象的。只是这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只要有了争斗那么就一定是一个强弱分明的时代,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当真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只是有些人的运道到了之后,却是能够轻易之间就成为那整个中洲之中最为幸运的人。如何才能够不让被人去羡慕?那几日后的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只怕是有的热闹看了。
却说那佛门此时也是风起云涌,沉寂已久的佛门鳌首万华莲台,今日忽再起梵严洪钟之音,昭示着这个已经退隐中洲数百年的佛门鳌首,即日便要再入红尘了。
听到这洪钟之音,原本在怀沐莲山之中深潜隐修的佛门高僧们都万分的惊讶,因为这就意味着万花莲台主殿鎏光金佛塔之中,有贵客光临了,也意味着佛门要正式再入红尘了。
佛门自乾天朝初创时期,为了避免源天帝的杀戮波及,早早的遁世归隐,不在过问红尘之事了,所以虽然佛门没有向后开的儒门那样通过与紫元皇朝的合作而独尊中洲,却也因此保存了实力,没有向道、耶两教一样连遭乾天、紫元两朝的迫害,至今依旧没有恢复得了元气。
当然,佛门能够得以保全,与谛悦灵佛这个掌教也有着极大的关系。
谛悦灵佛算的上是中洲红尘先天之中公认的无害之人,不管是与佛门晚辈,还是与其他三教的同辈人交谈处事都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放松感觉,再加上他约束佛门弟子遁世隐修,从不在外招惹是非,是故不管是当初的源天帝,还是现在的龙渊太岁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大规模的打击佛门势力,再加之后来翷飏崛起之时,谛悦灵佛与其表现出来的和睦关系,让所有对佛门不怀好意的人,又多了一分忌惮。
这是一个比较宽敞的茶室,也正是谛悦灵佛平日里修行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很是隐蔽,轻易没有别人知道。正是因为佛门的名气太大,如今这谛悦灵佛作为佛门的掌教名气实在是太大。可是那些想要将谛悦灵佛置于死地的人,也是在不是少数。
正是为了保证谛悦灵佛的安全,或许也是人的一个自保方法吧,谛悦灵佛平日里所待的地方都不会固定下来。一共有十一处,并且每一处都是正规佛门的顶级机密。
谛悦灵佛手里拿着那檀香木的珠子,整个都像是被什么光芒所笼罩住。看起来就是因为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若不是因为这身后无数的上古书籍。只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猜出来如今坐在这黑色椅子上的人,竟然就是整个中洲都大名鼎鼎的谛悦灵佛。
“谛悦灵佛,上古人都说狡兔三窟。如今你怎么竟是也学着旁人做了这一番形容,我竟是寻了你半日才知道你在此处。也是当真的不容易了。”伯灵主说话之间似乎是透着几分的不在意,只是他深深隐藏在双眸之中的眼神还是能够看出来几分不同。
伯灵主说的这些话其实是非常的不客气的,若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听到了只怕是也会多上几分心思。偏偏这谛悦灵佛是一个很随和之人,万事都不会往自己的心里去。久而久之,众人也就都知道了这谛悦灵佛是怎样人。
“整个中洲里,敢将我谛悦灵佛比做狡猾兔子的人,只怕是也只有你伯灵主一个人了。若是换了旁人,还能够继续做在这里?”谛悦灵佛将自己手中的珠子紧紧的转动了起来,那双眸看着像是带着笑意但是那深处隐藏的杀机却还是能够被伯灵主看出来。
“好,不愧是谛悦灵佛。只是此番我来找你,却是为了什么事情,想来你肯定是知晓的。”伯灵主知道自己在谛悦灵佛的面前是不需要再去转弯抹角,做些什么或者是说些什么的。
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应该是整个中洲之中最会让旁人震动的一件事情了。
“这一下子就出来十个先天境界的高手,那些人又如何能坐得住?且不说是十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单单就是如今这各方面势力都在不断的混战胶着状态,出来一个人都会引起大乱。如今,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那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这末海慈航想不热闹都不行了。”
谛悦灵佛仍旧是笑眯眯的说着,那有些胖的脸颊似乎还能够看到有几分的酒窝。这真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掌教,若是没有人见过只怕是会以为不过是一个某样和蔼的中年僧侣罢了。谁又能够知道是名动天下的佛门掌教谛悦灵佛呢?
“谛悦灵佛果然是一个明白人,此番我来找你。也不过是商讨些应对之策了,却是不知道这末海慈航想要做些什么。瞧着样子,这一次的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当真是热闹非常。”伯灵主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透过那幽深的眼眸之中却是说不清楚的算计与阴谋。
这样的一个人最是擅长与伪装自己,只是他的伪装早就在谛悦灵佛第一相见时,被看破了而已。如今这两个人都掌管整个教门的顶尖人物,说句话之间都能够将这整个中洲大陆也变得动荡几分。
伯灵主一声灰色衣衫,那衣裳的料子似乎是从西洲传过来的。那上面绘制的人物,正是整个耶教的创始掌教天极者。整个衣裳的边缘收口,都是用的上古纹路。这耶教之中对于个人的衣裳纹路也都是有规定的,都是寻常的人等级没有到了那个地步是不能够将这耶教的创始掌教天极者形象绘制上去的。也就是不过是能够画几个纹路罢了。
这正是因为这样,从那衣裳上就能够看出来这伯灵主的身份。就算是不能够猜出来他就是伯灵主,但是也会知道是这耶教的最顶尖人物。
“末海慈航的事情,谁能够清楚?这么多年以来,它们的事情整个中洲之中谁敢去说上几句?只是这一次,末海慈航的拜帖到了。我便是在避世不出,这末海慈航的面子也是不能够不给的。”谛悦灵佛说的话却是也没有说错,他这几年来都已经非常尽量的避免不出去了。毕竟如今这中洲里外风起云涌,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就去参与其中只怕是也会波及到佛门的势力。这是谛悦灵佛绝对不能够忍受的。
“这话说起来,谛悦灵佛是会去参见这一次的末海慈航关门子弟出关大会?若是谛悦灵佛都去,那我伯灵主不去也就说不过去了。”伯灵主嘴角勾着三分得意,他早就已经算中了这谛悦灵佛会去。只是心里不放心,总是要自己再出来看看。自己找这谛悦灵佛亲自的确认一番才可以。如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伯灵主觉得自己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跑。
看着伯灵主走了以后,这谛悦灵佛也是坐不住了。他心里早就明白,末海慈航这一次召集中州的势力是因为末海神族的威胁临近了。只是此事太过棘手,还是应该去找翷飏商量一番才好。如今想着,心念以动,谛悦灵佛与翷飏的神识开始取得联系了。
“翷飏,你这一次如此大费周章的召集各方势力,是不是因为龙邈城的变故?”
“若那不过又是一场单纯的势力更迭的变动的话,又何必我来担心的?只是这次,只怕是背后有更大的黑手啊。若是不去,末海神族的阴影,越来越近了。”
翷飏说话声音很轻,不过还是轻易就传进了谛悦灵佛的耳朵之中,在听到末海神族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猛地悸动,生生的疼。
匆忙结束了灵识交流,谛悦灵佛回转神识,看着远方的一片空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副掌教昙心佛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沉重,他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开口说话。昙心佛作为这整个佛门的副掌教从来都是为了整个佛门的利益为先,不熟悉的他的人刚刚见到这昙心佛几乎都会被他表面上的威严所震慑到。
只是经过长时间的了解之后,就会慢慢的发现这眼前的人当真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
“这一次却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若是能够争取到别的势力来帮助我们去对抗那儒门,岂不是最妙的事情?”
这大会可不是轻易就能够有的,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并且这一次这十个人事关重大,各方的势力已经都会派他们重要的人去。他可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再等却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这些年,佛教一直都活在儒门的各种防备压制之中。若是这十个人之中,一旦有人加入到了儒门或者是有人决议去帮助儒门。那么他们佛门岂不是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吗?昙心佛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要做未雨绸缪的准备,他要将所有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想到。
“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一次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也不会再去反对,你只是你行事做事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看出来,若是在这等尽要关头被人看出来,只怕对于咱们佛门也不是一件好事。”
“律之宫的前任左丞相红棉沁血,或许是我们接触紫元皇朝一个最好的中介者。此人现在正在骨沙城,正在积极谋划反对都尉府的计划。”昙心佛幽幽的说着,那一旁的烛火不断的上下跳动之中,似乎是要将谁的心思也都尽数的收拢进去再也不会剩下别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到了最后的时候还有谁能够想得清楚呢,或许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说明白了。
两个人渐渐的商量,那窗外的天色却是黑的又越发的阴沉了。
而另一边却说那伯灵主从这里出去之后,便回到了他于本地所设下的据点。这一次伯灵主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想要借助这个势力,借助这个大会来不断地扩充他耶教的势力。也就只有这样,整个耶教才能够更好的发展,并且有一天可以将整个儒门的人全部都重重的压在脚下。他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眼前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教宗,这一次,大会上基本上整个中州有势力的头目都会去,这对于咱们来说却不是一个最好的行动时机,若是被旁人瞧出来,咱们想要拉拢他们。被别的人抓住了这个机会,反而做出一些不利于耶教的事情,那该如何是好?”这瑟斯九世作为传教者自然是不能够接受伯灵主做的这些事情,只是如今看起来自己似乎也是不能够阻止他。
“瑟斯九世,你作为一个传教者居然有心思操心中洲的大局?这整个中洲有多大你可清楚?管好你自己也就是了,倒是还有这么多的心思还过问本教宗的事情?想想你何时才能够将这耶教也都传遍整个中洲大陆再说罢。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伯灵主此时心里想着那些交错的势力,再加上他也已经不想再去伪装一个得意又仁慈的教宗形象了。这瑟斯九世对于自己太过了解,在他的面前还有什么可伪装的?
瑟斯九世多年以来心里想的都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耶教发扬光大,却是没有将什么心思放到自己的身上,长久以来竟是长成了一个苦瓜脸。那脸色发黑,也透着几分的蜡黄看着倒是透着几分苦修士的样子。
伯灵主向来是不能够将瑟斯九世这一番样子都放在心里的,他移动了几分自己肥胖的身躯。从那黑色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却仍旧锐利。只是最后还能够剩的下什么东西,却是谁也看不出来的了。
“佛门如今是不能够动了,那么儒门就是我伯灵主这一次要对付的。这一次大会,紫元皇朝内部的人一定会来。只要能够在那个人的面前说上几句话,本教宗有把握一定会让他跟耶教合作,最终将整个儒门彻底的踩在脚下。”伯灵主似乎很是势在必得。
“那红棉沁血,就是最好的人。”伯灵主的声音幽幽响起。
佛门与翷飏一心只想着要把握这一次的机会整合中洲的力量对抗末海神族。而耶教的情况则相反,教宗伯灵主想借此扩充自己所管辖的天宗圣言的势力,这让心系中州的传教瑟斯九世十分的不满与忧虑。双方都打算与紫元皇朝内部的人合作以打击儒门,且双方都看中了目前正在骨沙城的红棉沁血。
红棉沁血只怕是也没有想到,自己早就已经被这两个门派势力的教宗与掌教都盯上了。这中洲之中,还真是风起云涌。各方的实力都在不断的上下变动之中,谁也不知道还能够剩的下什么。
这天色说来变化之中就是这么的快,刚刚还是迷迷蒙蒙。转瞬之间就能够变得阴沉几分。此时整个骨沙城也还透着几分微微的光亮。这骨沙城所待的位置,说起来也很是有些奇妙。正是在各个势力的交接之处。若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里多年以来都是各方势力拼死要争夺的所在。
当初古家的历代先祖们守住了这里,却是也费了不少的功夫。虽然是无法与龙邈城甚至是逸都郡相提并论的,但是这骨沙城仍旧有自己不可撼动的地位。骨沙城的气候变化很是快,早上是整个一天之中最冷的,那些没有修行的普通百姓若是不能够抵抗住这些严寒。只怕是连一个冬天也都熬不住就要死过去了,最多是在自己家里点上一堆的火炉子,有了那样的一点热度勉强能够度过冬天。
天还是没有彻底的亮起来,但是那进城的人却是也不在少数。那南城门的守卫就已经被眼前的众多来往人马震惊到了,那一旁的矮个子守门员对于眼前的场景似乎已经很是熟悉了。一点别的话也没有说,那眼皮子甚至于都没有要往上抬几分的意思。
“大哥,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几日尽是看到他们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咱们是不是要去将这件事情禀告城主啊?若是此时不告诉城主的,等到最后被她发现责怪到咱们的头上可是要如何是好?”那高个子有些害怕的说着。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成,这些也都是你能够管的了的?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那一句上古就流传下来的话,祸从口出,你还没有听明白?!你还没有听出来?”矮个子的声音有些沧桑,在这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夜幕之下听起来却是透着几分的不同。
“是,是,是。难怪大哥能够在这南城门里呆那么久,成为最厉害的一个守门者。原来是有这样的谨言。”两个人当下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那矮个子暗地里放出去的信号,却是隐藏在黑幕之中没有被人看出来。
那些人都统一穿着黑色的衣衫,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够发现那衣衫的下摆都绣着极为神秘的图文纹路。那是一个秘密联盟的标记,这整个中洲之中只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认出来。
骨沙城南郊,那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平地。只是这周围都用高高的黑色墙垒起来,那墙很是高。足足有十几丈,若是寻常的人从这四周走过去看到了也只会觉得是一个寻常的宅院不过是大了几分。只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知道这里就是古嫣然为了今日的密会为专门设置的秘密据点。
季无私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毕竟是那样一个厉害的人物。这些统一着黑色纹路衣裳的人,正是季无私生前所累积的那些势力。不过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季无私的指令,他们就一直都分散在中洲的各个角落里。平日里向今日这般的聚集在一起,也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一次再蠢笨的人也会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万安国看着在座的众人心里却还是暗自震惊,他早就知道那季无私身前所隐藏的势力很是庞大。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众多?那一身白衣看着像是淡然如天外仙的人,正是威名赫赫的冰海楼楼主东方文然,冰海楼占据着南海方圆数千公里的海域,几乎都没有人敢去侵犯。那中洲之上也有多处都已经被他们的人占据。
坐在东方文然旁边笑着一脸温文尔雅的男人,正是杀人不眨眼的天刀会之主巫玉,相传巫玉的祖上乃是一个皇族,只是因为势力渐渐消亡最后也就只得成了一个动荡不安者的头目。只是他的双眸之中透着几分的寒光,万安国与巫玉的目光一个交融。虽然快速就已经将目光转移了过去,不过似乎还是觉得有人拿着千年寒冰做成的刀抵到了自己的后背之上,半分别的事情也都做不了了。还有······
万安国看着剩下两个他不认识的人,心里对于季无私的震惊又多了几分。顺便又暗自欢喜自己跑到这骨沙城来救了季飞阳,总算是没有白白的忙活。如今看着这散落在中洲四处各地的势力都落在骨沙城,万安国觉得很是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地位确立起来。
天狼帮帮主澹台狼心是一个脾气有些暴躁的人,这天狼帮在中洲也算是小有名气。东境北部方圆几百里基本上都是天狼帮的势力范围,只是这一次带着大批的人马和几乎整个天狼帮一半的势力走到这骨沙城,心里早就有了怨念。
“这是什么破地方?黄沙漫天的,看着就让人冒火。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将咱们这些多年不见的老伙计都召集起来。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看我的苍狼刀立时三刻就会将他砍死!”澹台狼心的说话声音本来就非常的大,如今这样扯着脖子在喊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多年不见,咱们的老大哥还是说话如此的直爽如此暴躁,只是这一次,这么着急的将咱们老哥几个全部都喊过来,只怕是有大事要发生,那个印信可是当初律王殿下所留下来的,他交代过咱们若是看到了这个印信,不管是身在何处。都一定要到指定的地点会和。因为一旦见到那印信,就代表已经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咱们都过来,却不知道是何人召集的我等。”
东方文然缓缓说着,那嘴角却总是带着三分的笑意,让人想要做些什么都是不能够了。几乎就是看着她的脸,像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看进去。
“说起来咱们被律王殿下组织起来,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咱们哥几个全部都躲在暗处培植自己的势力。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日,有这么一天信号突然到来。如今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这个信号,并且也如当年承诺的那样来到了骨沙城,到底是何人?莫不是律王殿下死之前,还有什么遗测留在这世上,只是却也从未曾听说过。这件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一次到了这骨沙城,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混乱,我常年待在那小镇里面已经多年未曾出过门了。这次一出来,才知道那传说中的都尉府是真的可怕,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咱们这么大阵仗进了这骨沙城里,只怕都尉府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若是他们暗中设下埋伏,咱们可是要想好应对之法。若是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可就是大大不妙了。”
“都尉府,就是那个杀了律王殿下的宫羽心所组织的特务组织吗?听着名字就不像是一个省油的灯。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居然暗算了律王殿下,占据了如此大的势力,将紫元皇朝里里外外的人全部都笼络在她的手底下。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咱们这一次来,却是要商量如何应对他们才好。”
众人正在三言两语的说着,却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侧门打开走出来几个人。正是红棉沁血、古嫣然还有季飞阳。只是季飞阳的行动仍旧有些不便。
“大家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在下红棉沁血,召集大家来此是我的主意,”红棉沁血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也非常的有自己特点。基本上听过一遍的人最后都能够记住她的声音。如今就这样回荡在那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却是也有说不出来的意思。
她身上穿着红色衣衫,在那晨曦微光照耀之下散发着光芒。
“早就已经到南城门口迎接才是,却不想有别的事情耽搁就到了今日。”万安国站在一旁继续说着。
“欢迎诸位来到骨沙城,我是城主古嫣然。”古嫣然策马跑到众人的面前,热情的招呼道,“诸位,请入内详谈吧!”
这黑色的宫墙所垒起来的院子里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所在,只是里面所有的排列布局都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宅院,简直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王城。里面所有的格局划分的都很是严密。如今众人所待的地方,正是这整个宅院之中最大的一处平地,四处都很开阔,却又有高高的黑色墙壁守护。
无论是撤退还是进攻都不错,从这里也能够看出来,修建这一所宅院的人,当时是付出了多么大的心血。
众人齐齐进入正堂,随即,季飞阳开口了。
“众位为了我父亲不远万里来到骨沙城,季飞阳由衷感激。说起来我也是你们的晚辈后生应该早就去拜见。只是临时有了变动,竟是一拖二,二拖三,就拖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如今被迫放出那信号弹,将你们都召集到这骨沙城来,正是因为有极为重要事情找你们商量。”
“季飞阳?可是是律王殿下的遗孤——季飞阳?!“人群之中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一个声响,倒是将这在座的所有人全部都震慑住了。
他们都只是听说过季飞阳的名字,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真人,并且外面的传言大多都是虚的,谁也不敢相信。如今这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是让他们如何能够不相信呢?
一阵相互介绍熟悉过后,便是讨论正事了。
“诸位,今日一会只有一件事情需要讨论,”既然是在骨沙城召开的这次会议,作为主人的古嫣然自然就成了大会的主持人了。“如何继承律王殿下的遗志,对抗都尉府与宫羽心!”
“这件事情,我们都听几位的。毕竟前律王殿下还在的时候,也是最为依仗你们的。如今我们两个来此也就是听着大家的话。”玄虚门杜靖远和斩月宗蓝弘一率先表态,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已经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是透着几分的力道也足够让人听出来了。如今这样的几句话到了最后的时候还能够有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只怕是众人也都说不清楚了。
“众位,咱们既然是要对付那都尉府还有宫羽心,计策是不能够轻易的改变。也是不能轻易的说出来的。总是要选出来一个得力的人,作为咱们的总带领之人才好。”
澹台狼心说的话却是让众人都为之侧目,原本在这几个人之中这澹台狼心的年纪也是最大的。并且说起那修为境界,还有帮派的势力范围也是都是苍狼帮最强,所以这澹台狼心说话众人也都还是比较信服的。
“诸位!且听我一言,我拥护季飞阳作为咱们的新律王!”万安国也算是小有名气,加上他本身的修为也不低多年以来在这中洲也算是打拼下来几个名声与声望。只是他这几句话虽然简单,却是也让众人都为之侧目。
“律王殿下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只是这.....”东方文然似乎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只是停顿了半天。终究半句也没有说出来,旁边的人也早就已经知道了她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代表了什么。只是三言两语中再也没有别人说话了。
“我倒是觉得红棉沁血更加合适。”
“这骨沙城虽然地处偏僻,易守难攻,但是我们若是打出了旗号,那么都尉府与宫羽心很快便会知晓,到时候都尉府的鹰犬大军就不日便会抵达,现在的情况十分的紧急啊!”万安国说着,“我们的使命是十分的重要的,不仅要击退宫羽心的来犯,而且还要让五宫廷恢复律之宫应该有的地位,这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做出来的。一定要仔细的商量一个完美的对策,一旦出手,就一定会打草惊蛇。若是不能够一击将敌人命中,那么就不要轻易的出手,以免打草惊蛇。毕竟敌众我寡,而且都尉府又是以豢养间者为长,即便是如今这骨沙城里里外外,有多少是都尉府所埋伏下来的耳目与眼线,咱们都是不清楚的。这一次贸然的前来,若是不能够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只怕也是白跑一趟。”
“红棉沁血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律之宫左丞相,这里里外外所有的事她都是最清楚的。若是有红棉沁血做咱们的新律王,带领咱们大家一起去对抗都尉府。一定是能够事半功倍的,这一次来,首要的目的便是要解决掉宫羽心与都尉府。这才是咱们最应该做的事情,而要选择的人自然是对于这件事情最有利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澹台狼心继续说着,手中的刀在晨曦微光的照射之下发着微微光亮。
“季飞阳可是咱们前任律王殿下的遗孤,也是季氏最后的血脉,单单是这一个条件说出去,就能够引起多少人的心思震动,前任律王殿下生前所遗留下来的硕大的名声,可不是白白用的,若是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祭出季飞阳的名号来呢?”
万安国看着眼前这几个人似乎很是好说话,但是认真讨论起来却都有自己的见解与看法。若是此时都不能够将他们说服,那么自己这一趟来骨沙城,只怕也是徒劳无功了。他一定要将季飞阳推搡到领导人的位子上。
到了那个时候,季飞阳自然是会感激自己的恩情再过来帮助他。
甚至于将整个季飞阳的人和他背后所有的势力都收拢到自己的麾下,那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想到这里,万安国就下定决心,这一次不管有多么的困难,他都一定要将季飞阳推上的律王的位子。
“要出手自然就要用最快的计策,一旦动手就是要将他们都彻底的打击掉。左丞相主政律之宫多年,在五宫廷之中都有不小的人脉,并且她的武学造诣足以与宫羽心对抗,再加上她名驰中洲的神探之名,其号召力是我们所有人当中最高的。当然,我并不是说季少主不好。季少主也是极好的。只是如今要从实际的形势出发的话,我觉得还是红棉沁血做咱们指挥比较好。”
这些人的身上都多少都带着几分江湖气息,说话做事向来都没有规章制度惯了。只是如今看着季无私仅存的儿子,季飞阳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同情之余也都是带着几分的敬畏之情的。
只是这一点的敬畏之情,比起眼前的实际行动来说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毕竟红棉沁血这四个字就代表了她手里,还有背后所隐藏的实力,这是他们此时所最需要的。
所以拥护红棉沁血对于他们眼前的行动是最为有利的,只是万安国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他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做一个折中的法子。若是不能够说服众人将季飞阳作为指挥者,那么至少也是要打着季无私的名号出发去。
“季飞阳这三个字,说出去就会引起多少势力震动?毕竟前任律王殿下的名声太好,再加上突然枉死,冤情甚大。以其为号令足够引起中洲震动。”万安国态度很是坚决,那手中的茶盏早就已经变冷了。这一次为了安全,这宅院里甚至连个侍女都没有安排,那些茶水都是自己近身的侍卫所烧。
不过万安国似乎很是不在意,双眸仍旧是紧紧的看着不远处。
几个人就这样来回的说着,谁也不能够说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