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闪动,红棉沁血便知道门外之人便是霖乐烟,于是放心的将门打开,让其进来。
“哟,这块黑炭是什么东西啊?”霖乐烟看着躺在地上口不能言、动弹不得的墨云霄故意拉长声调问道。并且成功的完全无视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墨云霄那足可以杀人的目光。“我要你带回来的墨家大小姐呢?”
“好了,乐烟,不开玩笑,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此刻心事重重的红棉沁血自然是不会向霖乐烟那样悠闲自得的开玩笑了,“通行证到手了吗?”
“我出马,你还不放心啊!”霖乐烟将一张信纸向红棉沁血的方向抛了过去,红棉沁血打开一看,正是印着丽西郡郡侯官印的通行文书,当下心中大石便放下了大半了。
“好了,你现在立即去与你的人会和然后准备离开丽西郡吧。”霖乐烟嘱咐道,“记住,从西边离境,我在那里打点了一些人,只要你手持这个通行文书的话,就不会再有其他的任何刁难了!”
“那你呢?”红棉沁血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我就带着她,”霖乐烟的眼神瞟了瞟墨云霄说道,“带着她与墨灵启玩一段时间的捉迷藏,只要我牵制住了墨灵启,那么你们离开丽西郡就将不再遭受到任何的阻力了。”
红棉沁血见霖乐烟说道胸有成竹,当下也就暂时的放下心来,起身说道,“乐烟,这次多谢你了,后会有期!”
“别说这个,我们马上就会再见面了不是?”霖乐烟回了红棉沁血一个俏皮的笑容之后,说道,“你不是说你现在在骨沙城落脚吗?知道了这个之后,你以为你还能甩得掉我?”
红棉沁血知道现在再劝说霖乐烟不要蹚自己这摊浑水不禁不会成功,反而还有一种过河拆桥的感觉,所以也就只能苦笑一声,随即便向霖乐烟行礼告辞了。
红棉沁血走后,霖乐烟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墨云霄,知道确认红棉沁血已经走远了,这才走到墨云霄的身边,蹲下身抽出了墨云霄口中的布团。
“咳咳,”干咳了两声,墨云霄抬头瞪着一脸微笑的俯身看着她的霖乐烟,嘶吼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们的对话我一定会让我父亲知道的!”
“呵呵,墨云霄,你还真是好笑啊,”霖乐烟发出了一声嘲笑之后,轻声说道,“我敢肯定你刚刚绝对没有真正明白我们的对话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吧,不然的话,只怕你绝对不会这么着急的要想将我们的对话告诉墨灵启的。”
“少唬我!我看的出来你们与我父亲一定是对头,所以你们绝对不会说什么对他有利的话,”墨云霄哑着嗓子振振有词的说道,“而只要对他不利的话,告诉他,让他知晓那便不算错。”
“嗯,不错很好的逻辑。不愧是墨家的大小姐啊!”霖乐烟听完墨云霄的话之后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墨家大小姐如此聪明,怎么会说出这般愚蠢的话来呢,您这不是逼着我杀你吗?”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还会在乎自己得性命吗?”墨云霄的脸上头一次扭曲出了痛苦的表情,“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件省事的举动!”
“说实话,若是其他时候,我的确十分乐意满足别人所提出的的合理要求的,但是现在,您还不能死啊,墨家大小姐。”霖乐烟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墨云霄有所回应便将布团再一次堵在了墨云霄的嘴中,不让她叫喊出来,随即便背着墨云霄走出了安汤居。
离开安汤居之后,霖乐四下仔细的搜寻,不多时便找到了正带着手下到处搜查墨云霄踪迹的墨连一行人。
霖乐烟几个飞身之后,故意在墨连的视线之内显露了自己的行踪,然后便向东而去了。
“是他?”其实墨连此时正在惶恐不安之时,看到一个背着人形的黑衣人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便像即将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马紧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询问之前先他一步追踪的家丁,“是他吗?”
其实根本没有人看清劫持小姐的人长得什么模样,甚至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确定墨云霄的失踪是不是真的与那个黑影有关,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些家丁自然也不敢给出其他的答案了,所以便异口同声的表示:“没错,就是他!”
“好,你,还有你,立即去禀告老爷,就说小的们已经盯上匪徒了,请他放心,小的们一定安全的将小姐带回去!”墨连此时也顾不得辨别真伪了,随手便指派了两名家丁回去禀报墨灵启这个消息。
当然,此时的墨连根本不知道,墨灵启现在这个时候正在郡侯府与洛景辉通报自己宅邸今晚发生的事情,而且,这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
“墨灵启,如果我的理解错我的话,请你指出来,”洛景辉冷冷的说道,“你在我丽西郡私置房产并且还指示自己的私兵在我丽西郡境内擅自追缉,扰乱民生,对吗?”
墨灵启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客客气气的来找洛景辉商量自己女儿被劫持的事情,但是在自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自己对于劫持自己的女儿与日前在元光峡道抢劫自己的是同一伙人的情况告诉了洛景辉之后,洛景辉竟然在一个与这件事情毫不相关的问题上质问起他来了。而且态度十分的恶劣。
“郡侯,我们现在是在说我的女儿被人劫持了,”既然洛景辉的态度不让自己满意,那墨灵启自然也不会在给予其好的脸色了,“而关于那栋在您父亲在世的时候由他亲自首肯置办的宅子以及我作为十阀之一而在地方州郡之内豢养私兵的小小权力就不劳郡侯大人多费心了!”
“我父亲的首肯?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洛景辉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他冷笑着说道,“既然墨家家主觉得您在丽西郡有超越郡侯的权威的话,那又何必来这里找我呢?这件事情还是请墨家家主您自己解决吧!”
本来洛景辉是不会想到要在这个时候就私置宅邸与带私兵进入丽西郡这两件事情与墨灵启翻脸的,可是,之前霖乐烟与他闲谈之时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他的心中有了一个疙瘩。
就在日前,霖乐烟在与洛景辉的闲谈之中,提到了关于墨灵启之前进入丽西郡城是的威风:“说实在的,若不是我是您的侄女认识您,真的以为他是丽西郡身份最尊贵的人呢,好嘛六匹马拉着他的车,后面跟着大队的侍卫,少说也有几千人的方队啊。就这么向入城式一样浩浩荡荡的就进了城。叔父,那场面比您去年在校练场检阅丽西郡官兵还要排场,哎叔父,我记得当初您阅兵的时候才只有四匹马拉着您的车吧?”
“四匹马是你叔父作为侯爵惯有的定制,这一点你叔父可不敢违背祖训,”虽然当时在听到霖乐烟这样说的时候,洛景辉的脸色已经开始优秀不好看了,但脸色还没有像今天这样难看,“却是不能和人家十阀家主相提并论啊!”
“叔父,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您也是出自十阀之一,虽然现在辈分最高的是政后殿下,但是现在洛家的家底到底是在丽西郡,这里里外外不都是您在做主?”霖乐烟开始引导洛景辉向着对墨灵启愈发不满的方向而去了,“他是墨家家主,您是洛家的当家人,同时十阀,但是洛家就比他墨家低一等?再说实力,他墨家虽然有一个墨君煋,而我们洛家的政后殿下也是先天高手啊,您又何必要矮他一头呢?”
“乐烟,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洛景辉有一点疑虑了,“你不会是想让我违背祖制,与墨灵启攀比争斗吧?”
说出这句疑问的同时,洛景辉凝神直视霖乐烟,一股多年身居高位者的威压便向着霖乐烟直逼而来。
“那自然不是啊,相反我想请叔父站出来维护祖制的尊严啊!”霖乐烟却是丝毫没有一点被那股威压所影响到,神色如常的说道,“您是侯爵,而墨灵启虽是十阀家主,但是现在他现在却只是一个伯爵的爵位,您说他以六匹马引道,身后数千扈从的架势,是不是严重的违反了祖制?”
洛景辉见霖乐烟在自己的威压之下竟然还能神色如常,心中便相信她是真心的为了自己好,再加上所说的话确实在理,于是便点头说道,“我会约束他的行径的。”
“哎,这墨灵启现在如此嚣张,侄女是真怕他有朝一日将丽西郡当成是他的底盘自行其是起来,若是这样的话,我们洛家在丽西郡可就丢大人了!”霖乐烟没有在说其他的话,只是以一句看似无奈的又似玩笑的感叹结束了那时候的对话。
当时,洛景辉却是没有将霖乐烟的最后一句话当回事,但是今天,墨灵启竟然真的在通报自己之前就让自己的家丁手持兵器在丽西郡当街搜查,全然没有将自己这个郡侯放在眼中,这一下,霖乐烟的那句话,竟然就像一道闪电一般在洛景辉的心头产生了剧烈的轰鸣。所以他对墨灵启的态度自然也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墨灵启自然是不知道洛景辉究竟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让他的态度变得如此恶劣。在他的眼中只有洛景辉现在趾高气扬、无理取闹的嘴脸,“洛景辉,你给我记住!”
此时,现场的气氛已经进入了临界点的边缘,而这个时候,丽西郡的一名军事副官进来通报了一个消息,却又让即将爆发的两人之间瞬间降温至了冰点。
“侯爷,守夜宵禁的弟兄们在街上拿下了一帮持刀大闹丽西郡街道的匪徒,他们自称是墨家的家丁······哎,墨家家主,原来您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