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纳刚准备打持久战，夜里郭升就率领两百骑兵冲破了清军前锋大营。
“杀！”
北伐军一边放火，一边冲杀。
大营一片混乱。
清军白日里攻城本就人困马乏，决定围城后，巴哈纳也放松了警惕。
也就造成了今夜惨案。
朱敏铖站在城头，看着城外的一片火光。
这场胜利，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这场战斗比拼的是双方的耐力，他本以为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夜里劫营其实也没指望获得什么战果，更主要的是疲敝对方。
让对方无法好好休息。
长此以往，胜利的天平就会慢慢向着北伐军倾斜。
“韩四，立刻召集骑兵全部给我压上！”
“是！”
趁他病，要他命。
仅凭郭升那两百骑兵是无法获得太大战果的，朱敏铖当即决定将这场夜袭扩大化。
然而，韩四率领骑兵冲出城后，他就知道这事不现实了。
巴哈纳反应十分迅速。
北伐军大部刚出城，远处的清军大营就已灯火通明，大股清军擎着火把向前锋营地扑去。
果不其然。
片刻后，韩四以及郭升就退了回来。
“大人，幸不辱命！”
与垂头丧气的韩四不同，郭升却是满脸兴奋。
今晚斩杀的清虏少说也有两三百人，自相踩踏、被火烧死的只会更多，更关键的是前锋营地中的清军粮草全部化作了灰烬。
次日一早，巴哈纳终于收拢了溃兵。
这才发现损失了五百多个八旗勇士，前锋营中的攻城器械尽数焚毁，粮草也没了1/4。
“可恶！狡诈的明人！”
巴哈纳一连杀了十几个明人炮灰，这才抑制住心里的怒火。
“巴哈纳大人，烧掉的粮草并不多，我军还能坚持许久！”
石廷柱宽慰道。
巴哈纳把佩刀扔在一旁。
“石廷柱，今日你在这边守着。我要出去砍杀几个明人！”
他决定亲自带领清军小队，搜捕躲起来的明人百姓。
堂堂一军统领，却要杀害敌方百姓泄愤，这一点属实建奴了。
“大人，刚刚清军营地中出去了一队白甲兵！”
陈五急匆匆跑进来汇报。
“哦？用白甲兵搜捕百姓，清军还真是丧心病狂！”
朱敏铖淡淡说道。
他根本没有多想。
“大人，其中一人似乎是清军统领巴哈纳！”
陈五急切地补充道。
“哦？！此话当真？”
朱敏铖一下子扔掉手里的文书，眼神锐利地看了过来。
“千真万确！城头的瞭望岗看得清清楚楚！”
巴哈纳根本想不到，济南城头的岗哨竟然配备了千里镜。
千里镜，或者说望远镜，最近几年才刚刚从西方传入大明。也就东南沿海的少量大明高官显贵见过这玩意儿，关外的清虏根本不知道此等利器的存在。
当然了，多尔衮现在知道了。
因为不久前汤若望刚刚送给他一个！
多尔衮对此如获至宝。
他深切明白望远镜在军事中的重要价值，当即下令限工部在三个月内仿造出千里镜。
工部制造千里镜的方法可谓是繁琐、昂贵之际。
他们用品质最好的天然水晶一点点打磨，直到做出足够薄、透光度足够高的水晶片，然后做成千里镜。
其产能可想而知！
千里镜更是千金难求。
很显然，巴哈纳并不知道这玩意儿。
而朱敏铖的千里镜，成本低得可怕！
烧玻璃嘛！
但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能被这事儿给难住？何况朱敏铖已经有了焦炭这种高热值燃料。
烧玻璃的大致配方和基本逻辑朱敏铖写信告诉了宋应星。
其他的事情就完全不需要他担心了。
宋应星还写信跟他说，要送他一套玻璃杯，因为这玩意儿比水晶还晶莹剔透，还要尊贵大气。
朱敏铖：不，请给我水晶杯。
“好！好啊！”
朱敏铖连说两个好。
“立刻集结骑兵，分三路出城！”
今日他就要效仿美军截杀山本五十六，做掉哎新觉啰·巴哈纳！
济南东南西三个城门突然大开，大队北伐军骑兵从中杀出。
石廷柱仓皇领兵迎战。
激战中无人注意到一小队北伐军悄然消失在视野中。
“大人，这些人藏得真够深的！”
一名白甲兵一刀砍断还在挣扎的青年人脖颈，扯过被他死死护住的女子，见对方容貌颇为清秀，当即扯掉女子衣衫。
女子还欲反抗，白甲兵一巴掌下去，当场就气息萎靡了下去。
“大人，此女容貌尚可，请您享用！”
白甲兵将女子拖到巴哈纳身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给他几个胆子，在主将享用战利品之前，他也不敢造次。
“下次不要打脸！”
看着女子红肿的面庞，巴哈纳觉得颇为败坏兴致。
他有些不悦地喝道。
“是是，属下记住了！”
白甲兵连忙跪地应答。
“去吧，那几个都归你们了！”
几个白甲兵纷纷扑向瑟缩在一起的女人们，而不远处，就是她们倒在血泊中的父母、丈夫和孩子。
“我们为什么不跟随官军离开啊！”
女人痛哭出声。
然而后悔也晚了。
“畜生！”
“狗鞑子都是畜生！”
隔着老远，冲天的烟尘就宣告了鞑子的所在。
陈五等人悄悄摸过来时，看到的正是燃烧的房子和衣不蔽体的女尸以及正在杀害这些女人的鞑子。
“砰！”
“砰砰！”
两名白甲兵应声倒地。
其他人也顾不上提裤子，纷纷冲向自己的战马。
“射马！”
陈五大喝。
“砰！砰砰！”
拴在一旁的战马远比奔跑的白甲兵容易射击，鞑子还没跑到马身边，战马就已经嘶鸣着倒在地上。
两轮射击，六个白甲兵只死了俩。
但他们的战马全没了。
“杀！”
陈五等十几人跨上战马，直接冲杀过去。
白甲兵再骁勇善战，面对手执长矛的骑兵也是白搭，何况陈五等人根本不近身，就不断放风筝，然后抽冷子戳出长枪。
当然，白甲兵的箭术属实优秀。
双方愣是一换一，死了四个骑兵才杀光所有白甲兵。
这还得益于对方办事时把重甲给脱了！
相比之下，斩杀巴哈纳就容易多了。
“清军主将巴哈纳已死！”
“清军主将巴哈纳已死！”
石廷柱亲眼看着巴哈纳的尸首被人吊在济南城墙上，顿时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