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琥,威武!”
看到颜良落马,吕琥获胜,石桥南面的汉军立即就欢呼起来了,特别是吕布带来的并州军的士气都快飙上天了——他们知道吕琥是个女子。
连吕布的女儿都能把袁绍的猛将打落马下,袁绍军不行啊!
而被吕琥“坑落马下”的颜良,他其实是幸运的,因为他的第一次落马表演“献给”了“吕后”而不是关羽。
这要遇上关羽,那没说的,一准拎着刀子来“拉”脑袋了!可是吕后没那么狠她都已经号称“吕后”了,要再当着几万人的面上演小刀“拉”脑袋,那刘协晚上还敢找她做运动吗?可别吓出心理阴影!
在一矛把颜良从马背上捅下来后,“吕后”就觉得自己需要展现出女性温柔的一面。唔,吕布都有铁汉柔情的时候,这点董卓最有体会!何况是他的女儿?
所以“吕后”策马向前冲了十几步,将战马前冲的惯性化解了之后,就调转马头,向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颜良走去了。这可把颜良吓坏了这是要割脑袋了!
但这次落马的后果也是挺严重的!
颜良可是重重摔在了坚硬的石头桥面上,摔得浑身的骨头都嘎嘎的疼,仿佛整个要摔散架似的。虽然没有摔出一个头破血流,也没断手断脚,但一定摔出了什么内伤,说不定还有哪儿的骨头摔出了裂缝,反正他现在只能躺在石头桥面上哼哼,一时间爬都爬不起来。
可是看见对手策马而来,摔得够呛的颜良也顾不得浑身的骨头疼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拔剑反抗。
但没等他爬起来,“吕后”已经策马到了他跟前!这时候“吕后”要杀颜良那真是太容易了,都不用拿剑戳他(吕琥的骑矛已经在刺中颜良时丢弃了),只要用胯下战马的马蹄子踩踏几下,颜良就得凉!
好在吕琥在距离颜良还有三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战马,然后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精致又不失美艳,仿佛瓷娃娃一样的面孔,还笑容可掬地看着颜良问:“大块头,你没事吧?要不要让医官来给你瞧瞧?”
看到吕琥的面孔,再听见吕琥的声音,颜良当然知道这是个女子了,然后他的脑袋就嗡一下,一片空白,都傻了!合着他刚才是被个女子从马背上一矛给捅下来的?
这怎么可能?
他,颜良,河北名将,主公袁绍门下数一数二的打手!现在居然被个女人给打落马下,这面子还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颜良抖着声就问:“你,你是谁?刚才和我交战的人呢?”
吕琥笑道:“我乃平陶侯吕奉先之女吕琥,刚才就是我用木矛把你打落马下你没什么吧?摔疼了吗?”
什么?这是真的吗?
颜良都蒙了!
虽然投靠袁绍后的这些年中,颜良就没怎么和人动过手,但是谁都知道他和文丑的武功都是很高的!
之所以很少和人动手那是因为没那必要,他们是当将的,又不是当兵的,上阵的时候指挥小兵去打就行了,哪里需要他亲自出手?
而且,他和文丑带领的都是袁绍的部曲亲兵,在初平四年的剿灭黑山军之战后,就没再上过前线,就是想和人打也找不到啊!
可是今儿这一战之后他这个河北名将,岂不是要变成河北笑柄?以后还怎么在袁绍军中混日子?不仅袁绍不会要他,别的主公也不会再要他了。
因为他这样的猛将在军中真正的作用就是给下面的小兵壮胆打气——率领他们将军是个猛男,一个可以打一百个,天下无敌,万夫不当这多能鼓舞人心?
如果领着他们的将军是个孬种,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这多打击士气?
这样的“猛将”,谁还要啊?
想到这里,颜良哇一声就哭了!
他这是人到中年,事业失败,要回家吃老米了
看见颜良大哭起来,吕琥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挺大一河北名将,让她给坑哭了对,就是“坑”哭的!如果要比真实的武艺,三五个吕琥也打不过颜良啊!
但是比骑矛冲刺那个人的武艺可以发挥的空间就不大了。这主要比马术,比马力,当然也比马具了。
吕琥的马术当然不在颜良之下,她从小就在父亲吕布,“义祖父”董卓的教导下练习骑马,名师出高徒,马术那是相当了得。而她的战马也是西凉良驹,赤兔马的亲戚,又高又壮,比颜良的河北马强太多了。而马具就更没得比了,高桥鞍、双边镫、马蹄铁,这可是让骑兵得以在中世纪压倒步兵的三件套啊!
在这三件套出现前,骑兵的冲击和骑射能力都得不到充分发挥,在步骑对抗中常常处于劣势,但是在这三件套出现之后,骑兵的优势可就真的起来了
而在拥有了马具方面的压倒性优势后,那个“赛吕布”周瑜还很阴险的把比武地点选择在了一座石桥上,石桥的桥面坚硬,而且还坑坑洼洼的,很伤马蹄,没有马蹄铁的骑兵在石桥上行走都有可能马失前蹄,别说奔跑了。
所以这次比武,压根就是一场欺负老实人的诡计,吕琥其实是胜之不武的。
不过这吕琥还是挺会安慰人的,看着哭哭啼啼的颜良,就好言相劝道:“大块头,别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滑下去了吗?胜败兵家常事,你回去好好练练,也许下次落马的就是我了。”
她的话倒是说得挺好,但颜良其实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在战场上见到关二爷的英姿了!
他注定只能回家收租,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老死乡里了!
而颜良的好兄弟,守在石桥北面的文丑,却比较“聪明”,他已经看出吕琥的马上功夫了得了,即便自己上场,也有可能让她一矛捅下马来!
毕竟骑着大马用骑矛互捅,本就有相当的“运气”成分这样的比武还是免了吧!赢了不好看,输了没法混,太亏了。
于是他也不接着上了,而是调转马头就跑回了袁绍跟前,还大呼小叫道:“明公,明公这武没法比啊!那个吕琥是吕奉先的女儿,是‘吕后"啊!我乃河北名将,怎么能欺负一个女流?”
袁绍本来不知道他的大将颜良让个女子给捅下马来了,所以还能在一脸坏笑的孔融、祢衡跟前保持镇定,现在听文丑这么一咋呼,他也大吃一惊,然后就瞪着孔融问:“文举,这”
孔融是孔子之后,当然不能太“毒舌”了,于是就笑着点点头道:“吕君侯之女深得乃父真传,武艺娴熟,不亚于男子如果文将军不屑与女子交锋,那也无妨,咱们可以换人!换成吕君侯的义子如何?君侯的义子武艺出众,不在君侯之下啊!”
不在吕布之下文丑真是暗自叫苦啊!
这个吕布的女儿已经那么厉害了,现在还换一个武艺不在吕布之下的吕布义子,难道今日就是他文某人为袁氏尽忠的日子?
袁绍也脸色铁青,颜良已经丢人现眼了!文丑要是再让吕布的义子给打死了,那冀州军的还有什么士气?这小天子怕不是故意让吕布的女儿出阵,好打击冀州军的士气吧?
就算他要用麴义的计划和天子干耗,那部队也得有士气啊!
想到这里,他就淡淡一笑:“还比什么?今日是孤送亲入雒来的,又不是来找吕君侯晦气的就算要比试一番,也应该比文斗法,免得伤人性命,这就太不吉利了!”
“对,对,对,太傅言之有理!”祢衡这时候找到机会,马上就接过了话题,笑着对袁绍道,“太傅乃是汝南袁氏出身,五世三公的门第,世为汉家忠臣,又是易学传家,天下皆知行为处事,哪里是那些并州、西凉的将门可比的?
不知太傅想比什么?比儒家经典?还是比辞赋作诗?太傅幕府之中,文学之士想必也是车载斗量吧?衡不才,唯愿请教一番!”
袁绍听祢衡怎么一说,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这个“世为汉室忠臣”的汝南袁氏,最近好像要出皇帝了!而且他袁绍自己,现在也提兵五万,兵临雒阳这行为,的确不是那些并州、凉州将门可比。
当年董卓只带着几千人入雒,他现在已经“超董卓十倍”了!
这个祢衡怎么骂人不带脏字?
至于什么儒家经典孔子之后孔融不就在那里吗?他袁绍要和孔融比儒吗?还有那什么辞赋作诗的,他倒是可以让陈琳出马,但杨彪的儿子杨修好像也不差吧?
算了,还是直接比一比仙法吧!
想到这里,袁绍就是微微一笑:“儒家经典,辞赋作诗也没什么好比的当今乱世,群雄并起,也不能靠这些东西平天下吧?这平天下,要么靠兵强马壮,要么靠传说之中的仙法?孤听闻天子得了三册天书,修了法术,就想看看眼界。正好孤的幕府中也有几位仙人,他们也想向天子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