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大汉怒吼出声后,身上的肌肉也随之猛然暴涨,身上的野猪图腾,更是宛如活过来了一般!
浑身长满钢鬓,体毛疯狂生长,獠牙滋生逐渐狰狞,整个人都在朝着非人的野兽方面剧烈变化。
“这是啥妖法?咋还能变成猪妖哩!”见此情况,张山脸色一变,不由连连后退,试图远离那远处的大汉。
“啊啊啊!”那大汉很快变成了一只四米高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只浑身钢鬓黑鬃的野猪,两只獠牙狰狞无比。
而这形象却是让张山颇为眼熟,张山咽了咽口水,这不正是那黑鬓猪吗?
正常的黑鬓猪成年,哪怕体型十分巨大也不会超过两米,而如今这个都和一座小房子那么大了,身高足足有四米。
这般骇人恐怖的体型,该说不愧是成精了吗?
张山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心中不自觉的联想到小时候,父亲去城里给他带回来的话本子,可惜后来便被张山给弄丢了。
话本子上便讲过各种野兽变成妖,然后害人吃人的故事,莫非眼前这个也是只妖?
而那庞然大物般的野猪可不管这些,粗重的喘息声响起,双目猩红,那眸子里是恨不得将张山,碾成肉泥的怒火。
随着咚咚咚的几声,那野猪猛然窜了出去,獠牙泛着寒光,直冲而来,那狂奔的声响让地面都微微颤抖。
眼前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啊……
像极了张山第一次独自面对黑鬓猪的时候,那时候的张山,因为年幼,在山中迷路,最终也如此刻一般,手无寸铁之力,弱小而无助。
但…跟随父亲狩猎这么多年,哪怕自己老是丢三落四,毛毛躁躁的,给父亲惹麻烦……
但如今的自己,却也依然在父亲的耐心指导下,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猎人。
再也不是那个弱小,行动迟缓的张山了。
或许人我还会怕你,但你如今也不过仅仅只是一头猪罢了,说到底还是只畜牲。
哪怕你再高再壮,哪怕你成了精,那也是只畜牲,只是猎物,而不是猎人。
张山的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丝毫没有转身逃窜的打算,似乎是放弃了挣扎和抵抗。
眼见那野猪愈来愈近,那股腥臭的喘息,仿佛都快将张山给淹没了一般,要搁常人,此时定然双腿发软,狼狈逃窜。
但在从小便跟父亲,在山中狩猎,专门和野猪猛兽打交道的张山面前,眼前的庞然大物显然并不能让其害怕。
野猪直冲而来,张山同样直直的冲向野猪,宛如鸡蛋碰石头一般,似乎都能预想到那瘦弱的身躯,在下一刻被撞成一摊肉泥的场景。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只见千钧一发之际,张山猛的身体下压,一个滑铲便从野猪庞大的身躯下一穿而过。
那瘦弱的身躯宛如猴子一般,灵巧而又活泼,就连张山也未曾想到,这具身体居然如此丝滑灵活。
而那野猪此时猝不及防之下,笨重的身躯压根来不及反应,直直的冲向了原本张山身后的圆柱。
于此同时地上那具死尸,也就是那野猪的哥哥,也在其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脚踩成了肉泥。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野猪将那圆柱撞断,一时之间尘土飞扬,本就岌岌可危的破庙都有了坍塌的迹象。
野猪晃了晃身躯,眼眸扫到了被它踩碎的死尸,双目之中的猩红更甚。
“啊啊啊啊啊!!!!”怒吼震耳欲聋,那野猪此时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一般,猩红的双目死死的锁定了张山。
张山也明白,这么拖下去自己也迟早要死在这,要是自己原本的身体,或许还能周旋一二。
可眼下这具身体纵使十分灵活,但终究不是张山的身体,瘦弱的身躯带来灵活,但同样的体力也是一个大问题。
还未等张山思考出对策之际,那野猪已然直直的再度冲来,气势更甚刚刚。
张山咬了咬牙,这野猪追的太紧,利用周围的柱子还能牵扯一二,但要跑向庙门却是难如登天,很快便会被其追上。
眼见野猪愈来愈近,张山来不及思考太多,再度跑向一根柱子后,而野猪也在此刻狂奔而来。
“砰!”
柱子应声断裂,灰尘铺天盖地,破庙的屋檐都因柱子的断裂,而猛的下降掉落了不少屋瓦房檐。
而张山此时却没有了刚刚的潇洒,在刚刚野猪撞上来的瞬间,张山便猛的跳了出去,但还是被撞飞的一截柱子,狠狠的拍在了后背。
人直接飞了出去,摔着地上后背更是火辣辣的疼,张山不由得一阵剧烈的咳嗽,气血翻涌。
顾不得其他,张山紧忙起身,忍着身后的疼痛,踉跄着向着远离野猪的方向而去。
奇怪的是张山并没有跑向庙门,而是跑向了那仅剩的几根柱子,张山回头看了一眼晃着脑袋,不作停留再度冲来的野猪,心中有些振奋。
这破庙本就岌岌可危,被这野猪撞了这么两下,已经离坍塌不远了。
直直跑向庙门,两条腿也跑不过它,追出来还是难逃一死,倒不如利用它把这破庙撞塌,直接给它埋里面算了。
虽然也有一同被埋里的风险,但总好过和它一直周旋拖延等死,野兽凶猛,只有利用环境,陷阱,武器,猎户才能狩猎猛兽。
而眼下没有地方布置陷阱,也没武器可给张山使用,只有利用周围的环境才有一线生机。
张山的大脑飞快运转,平常可能呆呆的,老是被人说是蠢笨,但涉及到狩猎,张山的天赋便在此刻突显而出。
眼睛不断的扫过破庙一遍又一遍,脑中疯狂思考着生机,脚下不停,跑的飞快,瘦弱的身躯十分灵活轻巧。
但胸膛却不知何时已然开始的剧烈起伏,口中也开始喘着粗气,显然这具身体的体力也快消耗殆尽了。
张山眼疾手快,眼见那野猪愈来愈近,终是跑到了另一边的红漆圆柱下,双手双脚扒住柱子,几下便噌噌噌的窜了上去。
张山本身便会爬树,而这具身体似乎对于爬树也是十分擅长,两相结合之下自然爬的飞快。
但背后的疼痛和体力的剧烈消耗,终究是带来了影响,身后的野猪愈来愈近,张山也不过刚刚爬了四五米罢了。
随着那野猪怒吼一声,房梁颤了颤,狰狞的獠牙粗而锋利,宛如一根尖刀,随着狂奔而来的野猪,猛的向上一顶!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