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茶馆，我率先下了车，让可可去把车停到位置上。
走在街上我打量起来这个地方，心里有说不出的预感。
漫理智分公司分明是在商洛，就算刘启瑞再能说同对方也不可能让他人亲自从商洛跑过来一趟，除非对方一直就在西安待着。
而能给他提供休息的地方，要么是住在酒店里，要么是和远洋的人在一起。
想明白了原因，我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等可可停完车之后，我才带着她一起去了预定的包间。
可可打开门，朝里面看了一眼：“没有人？”
我拍了她一下她的肩膀：“是咱们来早了，约定的是下午四点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等会儿吧。”
“行吧。”她倒是不在意，进入后找了座位上就开始玩起了手机，我看了看表，只能一个人无聊的翻起了文件。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我渐渐等着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出了一口气安定的坐着。可可更是直接起身拉开窗户往下看，脾气暴躁的道：“这根本就没人嘛，沐明哥，我们是不是被耍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心里也烦躁起来，一烦躁我就想抽烟，越抽烟越烦躁。不过我还是稳定局面抬手制止了她：“在等一会儿吧，还没人来咱们就回去。”
正当我说着，外面响起了高谈阔论的声音，偶尔伴着爽朗的笑声。包间的突然被人拉了开来。
我抬头看过去，两个人并肩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当看到我和可可的时候愣住了一下。
“张总，李经理，幸会。”就在一瞬间之后，我立马起身，这正是远洋和漫理智的代表。
还未等我开口说完，一个高达瘦弱的人就冷漠开口刁难道：“哼，百通真是好大的面子，就让一个职员过来跟我们见面。我看百通对此次招标根本不在乎，张总，我们还是走吧。”
可可坐不住了，指着她张口就来：“喂，你还说我们呢，我们可是等了……”
“可可！”我出声制止了他，重新回头对远洋的李硕平淡的说道：“真是抱歉，刘总正在抓紧对漫理智的开发进行信息分析，我们希望这次会和漫理智有一个愉快的合作，甚至以后更多的交流机会，所以百通的员工对此抱以积极的态度，这次特地派我而来。”
我从容的回应了李硕的问题，只口不提及远洋。我回忆了一下信息，这个李硕就是詹岩手下的人。
可可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个下套的人，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张图应该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从中间打起了太极：“好了，我还是信得过百通的公关团队的，有什么问题都坐来说吧。”
我点点头，拉着可可坐到我旁边。
张图看上去和蔼可亲，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对待问题却一点都不含糊：“沐……沐明是吧。”
“你叫我小沐就行。”
“呵呵，年轻人就是好沟通……那我明说了，百通在这个时候约见我，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啊。”
“这只是我们部门内部的意思。”我停顿了一下，下定了某种决心：“对于这次漫理智在商洛有关商品楼的项目，我们百通也是希望会有一个机会。”
“这更是一个让我失望的选择。漫理智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不会因为你的突然邀请能让我违背原则接受。”
我连忙解释道：“我想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想违背规则，而是想和您聊聊。如果这次商品楼的项目有机会被百通拿下，那么我们两方都算是合作伙伴，我想我们都需要充分的了解对方。”
李硕哼了一声：“现在连招标都没有进行，你们就想着中标以后的事情了。年轻人，这是百通的意思？”他锋芒逼人的问道。
张图也同意他的话：“有关游乐园的施工我们已经进行了专门的招标，相信在不久后就会出来结果。可是商品楼这个项目毕竟不像游乐园一样特殊，它会吸引来更多的公司。百通虽然有不错的口碑和实力，但是我所知开幕会那天在场的不乏有优秀企业。”
我点了点头，道：“当然，我们虽然实力不差，可据和其他竞争对手并没有太大差距，甚至我知道的就有两家比我们更好。但我认为这不是问题，就当下环境而言，百通一直在奋起涌进，短时间内已经拿下了两个项目，其中一个还是与远洋的合作，这足以说明我们公司的成熟。如此之外，您为什么不想了解了解我们的实力呢？”
“哦，是吗，这倒是没有人和我提起过。”张图有意无意回头看了一眼李硕，后者略显尴尬，只能点点头：“是有这回事，而且目前来看确实没有问题。”
……
张图沉默着，手敲着桌子思考了起来。我知道他是心动了，相对一眼摸黑的众多公司，有一个能知根知底的会让他松口气。
可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能坐直了紧张神色的看着我。
“好吧，事实上我今天确实没有事情可做，而且我也愿意听你谈谈百通的优势，说不定我可以少看一份投标文件。”
李硕张嘴就要说话，没想到张图假装没看见他，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我的眼睛一喜，放在桌子下面的拳头瞬间攥紧，急忙追说：“好的，张总，我相信刘总有意组织这场见面，一定不是带着让我来搅合场子的决心，毕竟我下个月房租还没有着落。”
“哈哈哈哈，年轻人就是会说顺眼的话，不过希望百通的实力也会像你说的那般漂亮。”
“这是当然！”
我坐直身体，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道：“张总，你也知道，对比于刚过去的一年，现在的返工人数远比不上正直高峰的时候。而且我所了解，现在有很大一批人都在思考还要不要继续回来城市里面工作的想法。这一点足够让人多公司发愁。”
张图脸色发愁，语气略带点感慨：“你说的没错，这几年越来越不好干了，许多工人回去以后因为年龄，家人，各种原因都不会再回来工作，尤其是这又是过完一个新年，回来的人数更为明显，很多公司的项目明显已经有停止的趋势。”
我立马道：“这点张总放心，我们百通目前不会存在这方面的问题，自今年开工以来，我们已经处理了大大小小的项目，相信在最后之时不会因为人员缺少而耽误工期。”
李硕在旁边不屑道：“哼，目前整个行业都缺少人员，你们百通又凭什么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空口白话罢了。”
“的确，李经理说的是现实，可百通就是能快速的补全这些空缺的职位，这也是我们能在众多大环境下一直保持出众的原因。”
我盯着他：“张总，由于百通是一家私有企业，说句现实的话，我们并不能与大型的国企相争，所以百通这些年来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为的就是能够从中脱颖而出。为此一些有问题的合同我们也签了不少，但我们保证，你将看到的每一个成品都是建筑师认真负责的产物，我们不会因为这点而去迁就偷工减料，败坏自己的名声。这点，我相信李经理能为我们证明。”
张图回头用眼神询问李硕，只见李硕铁青着脸色，说不出一句话。
他能够明白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是这件事被漫理智知道查明白，估计他和詹岩在内的知情人士都会感到麻烦。
而我并不可能就把此事给说出去，之所以提到，只是希望能够对李硕有一点点的威慑，这样至少他不会再从中捣乱。
果不其然，李硕悄悄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对张图干笑几声：“没错，百通的工作效率确实令我们惊讶，这点我们远洋，还是有所体会的。”
张图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位置上陷入了沉思。我心里渐渐松了口气。
包厢里的气息低沉了下来，我没有再说话，我相信就算是公平公正，漫理智对于这次的公开招标还是有一定的要求，他们也绝不会希望合作的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朋友”。
可可坐在我旁边也跟着不说话，好奇的将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看她机灵地样子，我还担心她这时候会说出什么正经全场的话。
我暗自拍了拍她的头，可可生气的摇晃着脑袋，撅着嘴以示对我的抗议。而
李硕吊着脸阴沉的看着我们两人。
“咳咳。”我尴尬的缓和着气氛。随即倒了几杯茶水给他们一一递过去。
张图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立马放下抬起头看着我道：“既然李经理都这么说了，我相信这次百通不会让我失望。到时候投标的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不过我并不会因此偏袒任何一方。”
“成了！”我惊喜的将目光看向了可可，她也激动的拽着我的我的衣袖乐呵呵：“沐明哥，成了，成功了。我就知道还是你厉害啊，比刘叔叔画饼强多了……回头咱们去吃大餐庆祝我首站成功吧，我要大吃一顿，嘿嘿。”
她笑出的酒窝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