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旁观的凤鸣很受震动,一个元婴修士,一个月宗的天才,就这么嗝屁儿了。
之前四象兽杀死玄真,白芷杀死欢喜宫的两个元婴,都没有玉乩之死受到的震撼强烈,也许是因为认识的原因吧。
凤鸣之所以只放了一头白虎出来,本就是有放过对方一马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一头白虎就这么厉害,玉乩连元婴都跑不掉。
对于花颜容和玉乩两人,于凤鸣来说并无亲疏之别,他们都是一路人,这事情谁是谁非都不一定,玉乩就这么死了,真相估计再难查清楚。
不过人都死了,再多想也是无用,还是想想眼下怎么办吧!
玉乩在月宗的身份应该不低,还有那个什么空山剑宗,玉乩的道侣,听刚才的意思,也死了,现在都得算到花颜容和白芷的头上。
“真死了……”花颜容喃喃自语,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感觉有些悲伤,眼角掉出两滴泪水,怕被白芷看到,紧忙擦去。
“当然死了,月宗修士,人人该杀!”白芷收回白虎,找到一枚玉乩的储物戒指。
主人已死,这储物戒已经成了无主之物,禁制全开,白芷把东西倒到地上,玲琅满目,闪着各式各样的光华。
白芷把东西从中间分成差不多的两半,把其中一堆推到花颜容身前。
“见一面,分一半!这是你的,剩下的是我的,你有没有意见?”白芷抬头问道。
“这,晚辈不敢,前辈的相救之恩还未报答,那里能跟前辈分这些东西,请前辈全都收起来吧!”花颜容单膝跪地,低头抱拳,推辞不授。
“不用老前辈前辈的,我比你应该大不了几岁。月宗势力庞大,你是不是不敢要这些东西?怕他们报复?”
“晚辈绝无此意!此人害死道侣,杀我师弟,又想杀我灭口,死有余辜。晚辈对前辈只有感激之心,绝无他意。”
“那便收起来吧!”
花颜容冰雪聪明,稍稍犹豫,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杀人夺宝,这样两人都有份儿,谁也摘不干净,这是为了防止她告密。
当下谢过白芷,把地上的东西都收进自己的储物戒中。
“好了,那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白芷要走,花颜容急忙拦住。
“前辈,前辈!”
“怎么了?不是跟你说了么,不用叫我前辈,叫一声道友就行,我不喜欢前辈这个称呼。”
“是!道友,我叫花颜容,是天一宫弟子,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被逐出师门,如今杀的这位玉乩,乃是月宗亲传核心弟子,他们怕是不会轻易放了我们,我想,我想与道友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不知道友可否愿意?”
花颜容有些忐忑,眼前的女子虽然只有元婴,可是那白虎灵兽的实力可非同一般。
“你想跟我一起?”白芷上下打量花颜容。
“是,我现在无路可去,请前辈收留!”花颜容拜服于地,她是真的累了,此时可谓是身心疲惫。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想好,我可告诉你,我的仇人可不至只月宗,别到时候受到我的牵连,再埋怨于我。”
花颜容道:“蒙前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颜容愿意追随前辈,生死不悔!”
就在两女离开三日后,两位化神修士来到此处,一位是玉乩的师尊岚月,另一位是空山剑宗的衡清。
这两位一个死了爱徒,一个死了闺女,之前已经检查过衡仪,也就是玉乩道侣的身死之处,然后一路追踪至此。
“死掉的那个金丹是天一宫的重九,我有印象,乩儿曾经带他来拜见过我,他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同门师姐,叫花颜容,此女爱慕乩儿。”岚月已有所推断。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花颜容因爱生恨?所以杀我爱女衡仪,又杀了玉乩?”衡清脸色不好看,黑着个脸,像是要择人而噬。
“此女修为不过金丹后期,并未结成元婴,单凭她,怕是杀不衡仪,更杀不了玉乩!”
“说清楚!”
“你仔细看看此处,除了花颜容之外,还有外人到场,我想事情当是如此:花颜容伙同师弟重九,杀了衡仪,被玉乩发现,一路追杀至此,重九不敌,被玉乩所杀,只是没想到那花颜容还有同伙,玉乩中伏,战死此处!”岚月分析的合情合理,衡清已有几分相信。
“天一宫在何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日我便踏平天一宫,为仪儿报仇雪恨!”
“衡师兄有所不知,天一宫宫主玉昇,是小徒玉乩的姑父,对玉乩疼爱有加,衡师兄应该见过此人,他绝不可能加害玉乩。”
衡清剑气迸发,前方的一座小山瞬间化为碎粉,化神之威,恐怖如斯。
“那这个花颜容和重九的师傅呢?是不是有嫌疑?你刚说他们有帮手。”
“他们的师傅是天一宫的灵妙真人,只是这个灵妙真人在几年前便已经死了!花颜容和重九在天一宫无所依仗,在不久前不告而别。”
以岚月在月宗的地位,灵妙真人死去的真相自然查的一清二白,甚至连灵妙真人要夺舍之人凤鸣的来历都查的清楚。
一个筑基修士被元婴夺舍,都能侥幸逃脱,此人可不简单啊!玉乩的死会不会与此人有关?
岚月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然后又自己否定,这个筑基再厉害,他也杀不了玉乩!
岚月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念头已经接近真相,玉乩的死确实和凤鸣有关,要不是凤鸣,白芷也召唤不出四象兽,放不出四象兽,两女只有被玉乩斩杀的份,玉乩也就不会死。
“那现在怎么办?这也不是,那个也死了!背后的凶手到底是谁?花颜容又在何处?待我先取了她的狗命!”衡清脾气暴躁,实力很强,化神剑修已经是这片大陆上修为最高的剑修。
剑修的战斗力很强,常常能越级而战,不过修为提升极慢,尤其是到了化神之后,体内剑气已经到了一个可怖的地步,这剑气虽然有利于战斗,可是并不利于境界的提升。
“衡师兄莫急,我自有办法追踪花颜容的位置,他们跑不了!”
岚月取出一个玉盘,把一根长发放到上面,这根儿头发是花颜容的,这是从天一宫花颜容的住所搜到。
岚月施法,那长发消失不见,玉盘上出现一个光点,正是花颜容的位置所在。
同一时间,白芷和花颜容两女正在飞舟上打坐修炼,无形的凤鸣突然感觉到奇怪的波动锁定了花颜容的位置,顺着这股波动,凤鸣很快发现了急追而来的两位化神修士,大惊失色。
即使有四象兽,也不敢说白芷能斗得过两位化神,而且这化神中的一位,一身剑气冲天,还是个剑修。
剑修的厉害不用别人多说,凤鸣最清楚不过。
天珠狂闪,甚至于飞舟里起了一阵风,凤鸣却也无心去研究。
白芷从入定中醒来:“怎么了?小天天,你发什么神经!”
天珠还是闪个不停,焦急的意思连旁边的花颜容都看得出来。
“怎么了?”花颜容发现白芷脸色大变。
“小天天说有危险,有人马上就要杀过来了,连它也打不过!我们怎么办?”
圣女白芷很有自知之明,她最厉害的杀手锏就是天珠,天珠都不行,她就更不行了。
“几个人?”花颜容问。
“等等,我问问小天天。”
没等白芷问,天珠闪了两下,花颜容秒懂,又问道:“两人是什么修为?元婴么?”
天珠闪了两下。
“两个化神?”花颜容问完,天珠常亮。
两女都懂了,两个化神修士来追她们,这可怎么跑?花颜容面色灰败,她就是有些手段,自问也逃不脱化神的掌心。
“小天天,怎么别人问你你也答?我警告你哦,只能我问!”圣女白芷吃醋了,就像是心爱的玩具被别人玩了一样。
凤鸣好无语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化神须臾就到,再不跑就要死了,还有心情争这个!再说了,他凤鸣可不属于你白芷,他想答谁就答谁!呸呸呸,我在想些什么,被你带沟里了!
“花妹妹,别担心,别说是化神,就是渡劫修士,也别想抓住我!”白芷信心十足。
凤鸣一拍脑门儿,他忘了,这位主儿可是从渡劫修士手里逃出来的,天珠能传送啊!他一着急给忘了。
“来,收了飞舟!”白芷自信满满,让花颜容收了飞舟,而后举起天珠。
只是天珠并没有亮,反而黯淡下去。
“喂,小天天,亮啊亮啊,别搞姐姐!刚才是姐姐不好,不该凶你的,你放心,你愿意跟谁聊就跟谁聊,你要是喜欢漂亮小姐姐,我去给你找十个,不,一百个给你!好不好?”
白芷立马服软,凤鸣趾高气昂。
天珠大亮,白芷欢呼,准备传送,花颜容看的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
等岚月和衡仪快要赶到此处的时候,玉盘上的亮点突然消失不见,岚月停下。
“怎么?”衡清问。
“人不见了,看来有高人,被发现了。咱们要小心些,别中了埋伏。”岚月的玉盘可不是凡物,以前从未出现此样情形。
“高人?难道是渡劫修士?便是渡劫修士,我也要让她偿命!”衡清战意迸发,化神之后,鲜少对手,今天他要大开杀戒。
岚月便谨慎了许多,做了些许准备,才自后跟上。
两人到了地方,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并无什么埋伏,也没有渡劫修士。
“这里有空间波动的痕迹,他们用了传送阵,应该是跑了!”
“啊——,气煞我也!”
衡清身周剑气纵横,连空间都似乎快被割裂,扭曲,周遭的一切都已化成碎粉。
等衡清安静下来,岚月道:“衡师兄剑气浑厚,世人难及,只是若师兄不能控制这些剑气,此生修为怕是再难寸进!”
“仪儿都死了,我要这身修为又有何用?若是知道与玉乩结成道侣有此噩运,我情愿我女孤独终老!”衡清老泪横流。
“衡师兄,衡仪是你的爱女,玉乩是我的衣钵传人,以他的资质更有可能是将来的月宗掌门,你心痛,难道我便不心痛么?”岚月眼眶微红,也有些失态。
“不管对方背后有谁?也不论她逃到天涯海角,若是抓不住此人,我岚月有如此石!”
一块灵石化成碎粉,其中的灵气爆发开来,被岚月轻摆衣袖,扇到一旁。
看到这一幕的凤鸣叹息一声,他已经随天珠传送离开,不过这不耽误他回来看看。
两人的爱女爱徒之情,发自肺腑,做不得假,此事到底谁对谁错?凤鸣很想搞搞清楚,到底是玉乩说的是真的,还是花颜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