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我们全被她耍了!”夏潇潇经过这里的时候,只是拍了两下翅膀,就又乘风而起,向爆炸的中心飞去。
兰诺城王都的房檐上,各位将领也纷纷加快脚步。
一路上都可以看见向外面逃命的民众。他们的眼神真的很惊恐,而所有的眼神都在向大家说,那里有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嘶叫,在浓烟和夜幕之中,冒出一个只有半身的怪形来。它全身暗红,右掌一拍,已经结成阵型的骑士团立马死伤无算。魔法打到它身上,也根本于事无补,和挠痒没什么区别。
玛利亚身披青色的斗篷,和姬沃走得并排。
“据我所知,这是一种叫做魔化的禁术,可以把自己的魔力灌进全身,成为强大的魔物。但很多年没人用,我也不太知道。”
姬糖在即将被砍杀的最后一刻使用了这个术,竟然能伪装这么久——不,她这么久都不复原是为了凝聚魔力吗?
夏潇潇已经到了,她在魔物的身旁盘旋着。出乎意料的是,那右臂一下子伸长,将她一把捞进手中。
她迅速缩小身形,魔物的手指缝很大,完全可以顺势漏下去。
“夏潇潇!”
旋转着回过头的她完全没有觉察到,魔物在她背后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尖细的牙齿好似笼子一般。
牢笼瞬间闭合,牙缝中满溢出血沫,今晚月光很明亮,血落到白洒洒的地上,就如开出的妖冶的玫瑰。姬沃整个人都楞了一下。
芬双手持剑,三两步就从侧面冲了上去。那魔物还想故技重施,口中却被什么东西突然撑大了。
虽然变化得不完全,但明显可以看出来,是一只鸟的骨架,在大开的嘴中,夏潇潇正躺在舌根处,整个右半身都被咬烂了。
看不清表情,就滑到了胃中。
“不要浪费她做的努力!”神明将神气附在剑上,一剑从头斩到地。
然而,这一斩却只破了它一层皮,很快又愈合如初。
芬的身形,很快又被笼罩在魔物的阴影之下。两只手微微向他这边围,那还淌着鲜血的牙齿从来没有离他如此之近。
“你还真是不懂啊。仅仅是一个能够变化的草芥人类,能和神比吗?”
没有花哨的动作,魔物的腰部就这样整个儿裂开。芬仅仅是将剑拔出来,就把它的上半身一下削去。
燕凌风也不敢延误战机,数条锁链立马破土而出,绞着魔物的双肩,将它像城外拖过去。
纷纷百合花起,那些白色的花瓣遮盖了地面上的每一处血迹,又被微风吹刮成了两支。
一支,剑出血落,覆盖着花香的剑刃将那瘦削的胸廓完全绽开,一剑刺进姬糖的心脏。
另一只,像飞燕一般,一连几剑,精准地断开上半身与地面最后作困兽之斗的,蠕动的肉丝和血管。
“哦,你的剑法可以嘛!”芬一边往那边赶,也不忘一边这么说,“你想当白龙骑士吗?”
“当然想啦!那年你们的剑路,我可是天天晚上翻啊。”
她不禁想,如果今天莎尔曼在的话,那双如同魔鬼的太刀是不是可以轻松取胜,甚至比芬更胜一筹?
“如果今天晚上那家伙在的话……”
芬竟然也这么想吗?
不过,战事紧急,大家也没有多说话。
魔物的嘴巴在一开一合,它现在也会痛吗?
燕凌风快把它拖到城门口了。一定不能让它毁坏王都。一旦这里破了,魔物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然后把一队二队穿插包围。
“骑士团还能打的,去外面警戒!魔法师团,我作为女王,授予你们使用禁术的权利!一定要最快时间把城门补好,快!”
她想再看魔物被拉到哪里了,就要过去,却不曾想,被玛利亚从背后紧紧搂住。
“女王大人,您再看看啊!”
看看……啊!那个姬糖是在,是在……咏唱啊!!!
天上瞬间出现了数十个套在一起的法阵,大环套小环,极其精致而又令人眼花缭乱。
玛利亚脸都煞白了,不禁跪倒在地上。
“这是,这是【天空坠落】!她怎么记得住的?这东西的咒文可是要整整一本书啊!”
天空坠落是标记型的魔法,而标记处便是魔法的发出地。
黑暗的天幕上,突然降下一道巨大的光芒,大家在这里都能感觉到强风和热浪。
锁链瞬间破碎,化为晶尘。光芒给大地刻下了一道不可能再恢复的刻痕。燕凌风完全在大家眼中熔化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大地上模糊的黑影。
“怎么会这样……”百合语见伤亡这么显著,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玛利亚,你刚刚说那是天空坠落是吗?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对方绝望地点了点头。
天空坠落是禁术中的禁术,如果是姬糖这样的大魔法师,标记的范围数百里内都会被降落的天空夷为平地。也就是说,在场的除了芬一个都活不了,而且兰诺城的王都就这么毁了。
然而,还是有一个方法的,只要把施术者杀掉就可以了。
她站起身来。
“女王大人,这些天,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本来是失势的权臣的家人,本来就是要被处刑的。你能让我活下来,甚至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很高兴。”
姬沃不知道玛利亚在说什么,但她不自主地缠住她的手,两个人抱在一起。
“女王大人,我想看见兰诺城变得和仙都市一样,大家能在魔法和科技的帮助下生活的很幸福,不会再担心生命。”
“女王大人。”玛利亚注视着姬沃的双眼,“我奢望,您可以以我的名义设立一个节日,我想后来的人记住我。”
在放开姬沃的同时,她的身后慢慢产生一团黑气,这黑气化作人的形状,手中拿着一把割刀。
她临时与来自地狱的恶魔签订了契约,芬可以看到,在魔物的颈处,也有一团黑气。
“你是个令我尊敬的武人,做吧!”芬说。
割刀,平静地割开少女的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