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押人质的往这里走。”门口一个人一边点着钱一边说,看都不看里面一眼。原先的那个司机想要喊人,但往右看看,还是算了吧。
武装车的后车厢门被打开。严宏看看车上的时间:早上七点三十分,离影部的人过来还有一点时间,不能提前打草惊蛇。他把身上的定位器贴贴好,眼睛向司机一瞪,那司机登时昏迷,不省人事。
押送人质的三个人在地下车库外面等了半夜,在车上又丝毫怠慢不得,现在困得要死,只想着赶快送到赶快去睡觉,连头都没有回。严宏从车上走下来,定好闹钟,选一个舒服的位置,把手机拿出来。
柳碧三人下车,走近旁边的几栋别墅。别墅外满是收拾东西的人。他们把好多文件和机器放在纸箱里,再从后面的小路经由卡车运走。
“喂,这些机密真的能给我们看吗?”严琴被人压着,嘴还依旧不停。
“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成为三具尸体了。”
回答他问题的人站在中心一栋别墅的大门前,正是夏木。他望了一眼押送人员,做了一个【带进来】的手势。
讲真,内饰真的不错。金碧辉煌的吊灯,金碧辉煌的桌椅,金碧辉煌的墙纸,比严琴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夏木泡了三杯茶,叫人把他们三个摁在椅子上。随即把押送人员支走。
“你已经改头换面了吗?”柳碧问道,“会给我们泡茶。”
“当然不是。”【夏木】摘下头套,里面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我叫常德。夏木早就跑了,我是他的部下。现在那帮造绯闻的人还能悠哉地收拾东西就是因为他们相信夏木还在这里。”
“那你……”
“他们作恶太多,我不想跟他们混。夏木背叛合作逃走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我把其他人杀了,自己装成夏木的样子。”他回头看了看,没有摄像头,“要把他们拖住。绑架你们三个是造绯闻那帮人的主意,我中途截了下来,所以你们现在是安全的——等到影部的人来了,我可以保住我这条老命吗?”
“那就得看你的态度了。”严琴说道,“请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
“好,好,好。”现在常德就好像一个被审问的犯人似的,“其实,这里只是一个存放文件的地方,那帮人的真正巢穴还不在这里。真正的巢穴在还要北边的地窖里,这我今天还去过两次。很多那个公司的人都在里面……”
严琴借过常德的手机,一五一十发给上级。
门外有人敲门,常德赶忙把头套戴上,把头套连接的地方拿粉修补好。
“夏木大人,老大请您把那三个人质带过去!”
常德心里一喜,说道:“机会来了!快!”他给大家都系了活扣,一个一个,依然由押解人员押到北边的地窖中去。
地窖的入口是个枯井,上面的轱辘蒙着一层灰,似乎久久没有人动过。突然,枯井那盖着树叶的井底捅出一个人头来,说道:“夏木大人,请您先进去。”
常德神色从容,一点都没有紧张。他用手拨开枯叶,打开活门,护住头套,干净利落地来到了井底。
这井底有个九十年前人们躲避战乱的地洞。而今,地洞中站着两列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在洞的尽头,有一把高背椅。椅上,大开大合地坐着一个男人。
“万虎,这三个人是重要的筹码,应该给我。你来捣什么乱?可别忘了,那些政府的内线可是我帮你发展的。要没有他们,你还能赚到这么多钱?”常德极力模仿夏木那自私冷漠的语调。
万虎拍了拍手,眼神似乎有点赞扬的意味:“没错没错,我是没想到。”
“哼,你们这群人就不值得合作。”常德叉着腰,又转身欲走。
万虎的眼神很冷,常德前面的两个雇佣兵横下枪,不让他走。
“我没想到你竟然能装的这么像。”万虎说道,“你的目的不是帮他们潜入吗?乖乖给我不就得了?还要要回去,防止我生疑吗?”
“什么装!我夏木还要把我的棋子给你们这种饭桶吗?”常德扮出生气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他背过身去,拨开枪,准备回去了。他没听到上膛的咔哒声。
井上的人,不论是柳碧他们还是押解的那方,心里都震了一下。严琴赶忙松脱活扣,在枪子射出的一刻,将它一把抓住。尾巴一扫,剩下手慢的都只能朝天放枪。风刃过处,血花四溅。
三人赶忙跳下井去,只见到常德被一个雇佣兵拉进密道中,剩下的齐齐用枪口对着入侵者。尽头的万虎一脸的嘲讽,似乎自己和柳碧他们之间有一层屏障一样。
严琴和柳碧相视一笑,只见得面前全部变为漆黑,只听到枪弹打出的声音。所有倾泻出的子弹尽数掉入空间的裂隙,就如同担雪填井一般。严琴的耳朵细细听着声音:枪声微弱,最后完全消失。
柳碧突然右手握拳,空间再次合上。而严琴,就像游龙一样袭来。三个心脏一齐跃动,仅仅是在换弹的这点时间,雇佣兵全部躺在地上。
不只是被撂倒,他们全部都被精准地掐断颈动脉,没有一点活气。严琴在一秒内就扫除所有阻碍,跃到万虎面前。
“果然啊,能力不强就不会被派来调查了。”万虎打了打响指,进密道的那个雇佣兵带着一个人出来。
欧莺的太阳穴上,顶着一杆手枪。
“你解决不了顶在你脑门上的枪,当然也不可能解决她的。”万虎嘴角牵了牵,“你是选择对这个小姐的生命视而不见吗?”
“果然啊,不够心狠手辣就不会用这种方法赚钱了。”严琴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不过我也一点办法没有。”
万虎成了现在最能说话的人,他站了起来:“给我们两个亿,并且不许追查。”
大家都十分为难——当然不能接受这个条件啦!但是……
突然,天花板塌了下来,那枪差点就打出去了。只见严宏出现在地洞中间:
“正因如此!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