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波和娄晓娥回到家中。
两个人哄好孩子入睡，这才上床休息——因为孩子太多了，家里放不下，老大们晚上都是呆在聋老太太那里睡觉。
好在老大们都6岁了，一觉睡到天亮也不折腾。
每次娄晓娥都是哄着孩子们在聋老太太家睡着才回来。
相应的，聋老太太这几年也是娄晓娥照顾，老太太将其当成了孙女，已经对傻柱彻底失望了。
二人在床上相拥。
娄晓娥小声嘀咕。
“男人是不是有权就变坏啊？”
“傻柱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想当初他多稀罕秦淮茹？”
“四合院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看到秦淮茹两只眼睛都放光！”
“没想到当了官以后，连为秦淮茹出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他娶了秦京茹以后变坏了。”
在她心中，傻柱被秦京茹腌制几年，都快成黑柱子了。
江海波哑然而笑。
“娥子，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不过，人心复杂多变，最经不起考验。”
“傻柱不是不喜欢秦淮茹，只是他不是当初老处男了，现在喜欢的东西有点多，秦淮茹不是排在第一位了。”
江海波对这个事情倒是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要不然也养不住一大爷这样的八级钳工。
二把手的职位太有诱惑力了。
秦京茹那几套连环招他都猜的透透的，无非是说五个小子要吃要穿将来要工作也结婚。
偏偏，秦京茹说的都是事实。
傻柱再喜欢秦淮茹，也不能忘了自家老婆和孩子啊。
孰轻孰重，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作为普通食堂大师傅，光棍一个，他可以暴揍李副厂长，为秦淮茹主持公道。
作为一厂副主任，拖家带口，他没敢打自己的顶头上司李主任，挨了巴掌都不敢还手。
这就是人性。
傻柱在四合院里面慢慢变得人嫌狗不爱，就是因为他已经选择了往上爬的路。
看来，儿子多了真是动力无穷。
娄晓娥突然来了兴趣，问江海波道。
“要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江海波哈哈大笑。
“我又不傻，干嘛往旋涡里跳？我当个电影放映员挺好。”
“乖乖睡吧，傻娥子。”
当天晚上。
脸上带着巴掌印的傻柱闷闷不乐回到家里，他现在心情复杂的很。
酒醒了大半，他整个人又惭愧又羞恼。
恨不得时光倒流，他直接冲上去给李主任一个巴掌！
秦淮茹那复杂的眼神，只是一眼，让他心都碎了，伤的体无完肤。
偏偏秦淮茹跑了以后，李主任还过来拍拍他肩膀，说声误会，盛怒之下出手不要介意。
他是怎么说来着？
他好像点头哈腰笑道，说是自己喝多了耍酒疯，什么都没看到，挨一巴掌醒醒酒刚好。
呵呸！
这么丢人的话他是怎么说出的？
得罪整个四合院的人傻柱早就心有准备，这是他往上爬必须舍弃的，他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可是没想到这次连秦淮茹都舍弃了，结婚多年，妻子儿子都有了，他把当初的冲动压下了，可也明白了，自己对秦淮茹的感情是什么，是真正的爱过一场的。
今天的表现无异于对年轻时候自己的背叛，傻柱心情能好才怪呢。
他回来路上忍不住就想大哭一场。
如果当时没有娶秦京茹，没有生五个小子。
而是娶了寡妇秦淮茹，就养着棒梗他们三个，是不是也挺好呢？
可惜，回不去了。
他这边脸黑心乱如麻。
秦京茹瞅时机，跑过来添油加醋汇报一番。
先夸大自己功劳，说用五块钱给何主任免去一难。
又怪秦淮茹不懂大局，一个寡妇都生了三个娃儿了，被人摸几下有什么了不起，差点牵连了表妹夫的前程。
最后怪罪江海波，娄晓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怎么出现的那么寸。
傻柱脸涨的通红，熊熊怒火终于找到地方倾泻而出。
他一拳重重砸在桌上。
李主任，那是父母官，就是他爹妈，得罪不起！
秦淮茹，那是白月光，他心中有亏，无颜面对！
就是许大茂娄晓娥两口子了，撞他枪口上了，他必须得发泄一番。
“办他！”傻柱嗓子里挤出两个字，脸都扭曲了，“他家里十一个孩子呢！”
“为什么一个个红光满面，吃的那么好那么足？”
“一定是在黑市上倒腾的，家里面说不定还有娄家的东西。”
“妈的，我就觉得之前那次不对劲，怎么那么大一个娄家，比狗舔了还干净！”
“东西一定在他们两口子手里！”
“呸！还划清界限，断绝父女关系，女婿抄家，演戏谁不会啊？”
秦京茹一听抄家，眼睛一亮。
傻柱这几年当副主任，或主动或被动参加了几次行动，可是得回来不少好东西，变成了吃食衣服。
家里面三辆自行车。
她一辆，傻柱一辆，出嫁的妹妹何雨水一辆。
这可是最有油水的事情。
“对对对！”秦京茹激动扑在傻柱身上，“你说的对！”
傻柱喝了酒，加上一身怒火，女人软软的身子扑在他身上，立刻一把抱住。
片刻声歇。
秦京茹眼中闪过哀怨，不过她很快收起不满表情。
次日。
傻柱急匆匆赶往厂里，他要给李主任汇报。
行动之前也是得请示领导的。
二大爷刘海中，还有江海波之前擅自行动，没有请示过李主任。
这就是明面上二人被免的一大原因，他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半天后。
当初跟着江海波去郊区放电影，赶上一场大火灾的小伙子匆匆赶到四合院，见到正哄孩子的江海波。
“师傅，大事不好，那狗日的副主任傻柱整材料准备对付你。”
“说你十一个孩子养的那么好，绝对有蹊跷。”
“师傅，你可小心点。”
小伙匆匆离去。
娄晓娥大惊失色，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怎么办？傻柱要来了。”
江海波冷笑安慰。
“媳妇儿，别慌，找我麻烦？”
“他奶奶个腿儿。”
“你等着，老公先抄了他后路去。”
“正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挺好玩儿的。”
当天晚上，江海波趁着夜色离去，半夜才回来。
娄晓娥问他做什么，他只是笑着说等着看傻柱的笑话。
次日。
李主任到办公室，刚坐上喝一口茶。
噗！
所有茶水就喷出去了。
他看到一红头文件复印件端端正正放在办公桌上。
上面言之凿凿，说轧钢厂有很大问题，据某位厨师出身根正苗红，如今走上领导岗位值得信赖了解情况的同志举报，轧钢厂某领导生活腐化堕落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