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喷到韩冰璃脸上。
忽然精神恍惚,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空中响起破空声,绳索困住身躯,越挣扎勒得越紧。
“大胆!”韩冰璃娇声喝道。
她现在才知道中计了,趁着意识清醒,连忙调动力量。
轰!
丹田剑气涌动!
韩冰璃朱唇轻启,吹出一口白气。
白气化为一条烟龙,发出一声长嘶。
一时间,剑意凛冽,寒气逼人。
墙壁上结出冰霜。
白色烟龙如迅捷小鱼绕着全身游转,精钢一般的绳索切断。
韩冰璃刚刚脱困,一股恶臭扑鼻。
只见老乞丐身手敏捷,手握着一根铁棒,狠狠朝着她的脑袋砸下来。
“嘿嘿,居然是个女修,中了我的迷魂烟,居然还能发挥出三分实力。”老乞丐淫笑道,“啧啧,今日尝一尝女修的滋味,给我倒!”
铁棒落下!
现在躲避已来不及。
韩冰璃望着头顶落下的铁棒,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陆谦。
这个家伙说假装和自己走丢,该不会真的走丢了吧。
都怪自己,看到老乞丐这幅样子,一下子忘记了戒心。
忽然,一根巨大如人头的铜锤击飞铁棒。
老乞丐下意识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名身高一丈,披鱼鳞甲,头戴凤翅盔,面如红玉的将军。
将军咧嘴一笑,老乞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金甲将军的身后,赫然站着陆谦,此时正笑着对自己点头。
“这是什么?”韩冰璃看着金甲将军,惊奇道。
“哦,纸人而已。”
陆谦挥一挥手,金甲将军化为灰烬。
突破练气期后,纸人的身高暴涨一倍,用的越发得心应手。
“你刚才一直跟在我后面?”
韩冰璃忽然想起什么,俏脸微红。
自己的表现简直不要太丢人,被一个练气都没有的老乞丐欺负到这份上。
“是啊。正面作战,他连你一招都接不了。你就是阅历不够丰富。凡事都得留一个心眼,下次还中计,不知道靠谁来救。”陆谦说道。
韩冰璃一看就是家世背景都好,没有经历人间疾苦。
老乞丐这种苦命人,一旦有机会,往往坑人坑得最狠。
陆谦踢了踢晕倒的老乞丐,说道:
“我想我们找到真凶了,此人利用无知少女的同情心,将人引入暗处迷晕。”
紧跟着,陆谦把乞丐弄醒。
两名金甲将军按住老乞丐的身躯。
“嘿,老夫算是看走眼了,狗男女。”老乞丐恨恨吐了一口唾沫,惨笑道。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陆谦手握着一个玉瓶子,一上一下抛着。
“第一个问题,其他女子在哪?”
“我为何告诉你?”老乞丐嘲讽道,“你杀了我,永远也找不到人。”
“答非所问。”陆谦失望摇头,把瓶子丢给纸人。
纸人打开瓶子,倒出幽绿粉末,洒在老乞丐右脚上。
呲!
一阵白烟冒出,右脚慢慢融为一团脓水。
一股腥臭之气萦绕四周。
“啊!!!”老乞丐凄厉大叫,叫声之惨,令人头皮发麻。
韩冰璃闻到臭味,眉头一皱。
眼前这个道友手段出奇狠辣,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随和。
如果她知道陆谦的经历,就知道为何如此狠辣了。
当然,她也不反对这种行为。
对方是敌人,对于敌人手段毒一些也无妨。
“这是从附骨菌中提炼出来的化骨散,你是第一个享受的。”陆谦微微笑道。
“再问一遍,他们在哪?”
“不知道。”
嗤!
又是一阵青烟冒出,老乞丐整条右腿彻底化为脓水。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们把人接走,我也不知道去哪。”
强烈的痛苦,使得老乞丐全招了。
老乞丐迷晕女子,享受一番之后,交给一些神秘人。
身上的迷魂烟,也是从神秘人身上得来。
“那些人是谁?”
“妙香教,小人无意听到他们谈话,是妙香教的人,额!啊!!”
忽然,老乞丐脸色大变,浑身赤红,青筋暴起。
“闪开!”陆谦喝道。
轰!
老乞丐炸了,血肉飞溅,布满整个小巷。
“去找于慈他们,我有种不详的预感。”韩冰璃眉头一皱。
老乞丐体内似乎被下了一种禁制。
两人对视一眼,身形化为一道黑影在房屋上几个轻点,消失在远处。
陆谦紧紧跟在韩冰璃后方,浑身萦绕漆黑真水之力。
阴葵真水无时不刻增强肉身。
肉身远超同级强者,普通刀兵根本不能伤害。
虽然练气境界比身边这女子低一点。
由于肉身强大,倒也能追的上。
韩冰璃心里有些惊讶。
真不知陆谦还有多少掩藏手段,谜一样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山脉。
夜色清冷,寒风呼啸。
山间不时亮起一团鬼火。
阴风漫漫,气氛惨惨,犹如人间地狱。
这座山不大,背阴处暗无天日生长着一种奇形怪状的花。
模样有点像向日葵,花瓣巴掌大,花蕊是一个闭着眼睛,半透明青色脸庞。
微风拂过,人脸鼻翼微微抽动,似真似幻。
绿色花瓣上,趴着一只只拇指大小的白虫,有的已经结茧。
“鬼面花,有着养神安魂功效,利于练气化神。寒冰蚕,蚕丝水火不侵,可制成护身法宝。”
陆谦眼睛微微放光,运转炼药术,鉴定眼前此物信息。
花园的中央,是一座长宽九丈,高五尺的祭台。
上面是于慈众人。
两人也走了上去。
祭台的表面,以铜丝金线勾勒出复杂的法阵。
中央是深不见底的大坑。
一股冲天阴气扑面而来。
“找到人了吗?”于慈问道。
“找到了,妙香教搞的鬼,人死了。”陆谦笑着和金阳打了声招呼。
金英在背后一脸不服气,可能被打怕了,不敢放狠话。
“这是什么?”韩冰璃望着祭坛道。
“鬼面花需要极阴之地生长,祭坛是稳固极阴用的。”一个瘦小的老头说道。
此人是五通观观主,这片极阴之地的打理者。
“每年我们献祭二十名童男童女,以保证土地阴性。”五通观主指着尸骨说道。
“当然,这些都是父母自愿的。”金阳接过话茬,笑道,“人命不值钱,儿童命更不值钱。一名童子黄金百两,人家排队送上来呢。”
黄金百两,让普通五口之家无忧无虑过两百年都没问题。
这年头,小儿容易夭折,谁家没有死过孩子。
大部分人都已看淡,上午孩子刚死,下午一埋,正常去干活了。
每年祭日可谓是人潮汹涌,纷纷献儿献女,争都争不过来。
甚至互相内卷,有的只要五十两,有的要十两。
金阳不愿破例,最后抽签决定。
抽到的人狂喜,意味着从此暴富,锦衣玉食。
代价仅仅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