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数月转瞬即过。
此时距离小灵天秘境开启,还有不足一月时间。
此时正值午后,此刻的“韩欣如”,正在九元宗缥缈峰的灵泉山中沐浴。
而在缥缈峰外,花想容每日早中晚准时准刻前来探望,犹如签到打卡一般,风雨无阻,从无延时。
自从花想容来到九元宗后,“韩欣如”便搬到了内门缥缈峰居住,以躲避花想容对“她”的职场骚扰。
缥缈峰是九元宗为数不多的女子峰,峰主冷凌长老是女子,其亲传弟子是女子,其内门弟子皆是女子。
如此一来,莫说花想容一个外宗之人,即便是本宗弟子,若无大事要事,也不能随意前来缥缈峰。虽然并非明文规定或是命令,但这却是九元宗人人皆知的规矩。
花想容当然明白韩欣如的意思,不过在他想来,这定是韩欣如碍于九元宗人多眼杂,不好与他单独相处,便自证清白地搬到女子峰居住,如此岂非掩耳盗铃乎?
所以他为了顾及韩欣如那薄如蝉翼的颜面,便每日早中晚三次,前来缥缈峰外探望。
说是探望,其实他根本就进不去缥缈峰,只能算是在缥缈峰外独自徘徊驻足,等待一个时辰后便自行离去。
他虽然每日都未进入缥缈峰,但是在缥缈峰的上下女弟子中,却都流传着他的感人故事。
数月时光一晃而过,时间不仅没有消磨掉花想容的耐心,却令他在缥缈峰一众女弟子中名声大涨。
缥缈峰几乎所有女弟子,对于花想容的态度,如今已然渐渐发生了改变。从最初的痴心妄想,不怀好意,到后来的死缠烂打,不知羞耻,再到如今的情深意重,矢志不渝。
而缥缈峰的大多数女弟子,对于“韩欣如”的印象,却渐渐视其为一个淡漠无情、刻薄寡义的宗门大小姐。
而九元公主“韩欣如”本人,对此既愤怒又无奈,每日只得以浓郁灵泉洗面,顺便沐浴。
“韩欣如”脑海中的娄义对此深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得任由花想容随意。
他当然想将那道貌岸然的采花贼,赶出九元宗或者弄死,但是那个该死的韩漠不同意,非说什么同为灵界三大上宗,不能轻易撕破脸皮。
反正他在小灵天秘境开启前,不会离开缥缈峰一步,就连每日向韩漠请安见礼都省了。
此刻的“韩欣如”,确切的说,应该是应如诗,正在缥缈峰的一座灵泉山的灵泉池中沐浴。
应如诗作为一个凡界之人,自然从未享受过此等新奇事物,但是她心中的忧愁却大过欣喜。
只因她的丈夫与她同在,时时刻刻同在,所以她能看到什么,她的丈夫自然也能看到什么。
可她这具身体的修为境界目前还低,还未筑基,即便是使用净尘术净身,也不如沐浴舒爽。
一日两日没什么,时间久了,应如诗便怀念甚至迫切想要沐浴,而她从来都是独自一人沐浴。
以往沐浴时,她每次都要不厌其烦地提醒,甚至警告丈夫,不要偷看自己,也就是这具身体。
按理,如此要求属实无理,但是谁教他们夫妻二人,共同使用一具女人身体,应如诗惟有如此蛮横霸道,不讲道理。
时间久了,应如诗的心中,对于丈夫的提防也渐渐淡了。不是她不在意了,而是她也想开了,毕竟她与丈夫在今后的漫长岁月中,还要共同使用这具身体,实在没必要因此徒生醋意。
并且,她换个角度一想,这具身体既是丈夫自己的身体,也是她的身体,丈夫看了也没什么,甚至是合理合法。
可是如今却大有不同,他们夫妻二人如今居住之地,房前屋后、漫山遍野全是女子,举目望去,好似一个女儿国。
而这缥缈峰的灵泉山虽然很大,但是缥缈峰的女弟子也多,自然每日都有前来此处沐浴之人。即便是筑基期、结丹期,甚至成婴期女弟子,依然每日来往不辍,络绎不绝。
只因使用这灵泉沐浴不仅是洗澡净身,还可以洗涤体内污垢,骨肉、脏器与经脉中的污垢尽皆能够洗涤净化。
即便是缥缈峰主冷凌长老,前来此处沐浴也从未避讳过其他人,最多只是寻一处小灵泉池独自沐浴。
缥缈峰主都如此亲民,应如诗还能如何,总不至于将前来与她共同沐浴的女弟子赶走。
可如此一来,又白白便宜了与她共同使用这具身体的小淫贼,她对此是既气愤又无奈。
所以尽管每次前来灵泉山沐浴时,都是应如诗的灵魂控制着“韩欣如”的身体,但她心中还是有些意难平。
她根本就不知道,丈夫有没有将她的提醒和警告放在心上,她根本就不知道,丈夫有没有在她沐浴时偷看其他女弟子。
这已经成为了应如诗心中的世界未解之谜,并且高居榜首。无论她如何反复试探丈夫,丈夫的回答从来都是“坚决没看”。
这使得应如诗每次前来灵泉山沐浴时,都是一副冰冷的生人勿近模样,好似整个缥缈峰的所有女弟子,都欠她灵石一般。
“诗妹?何事令你心生忧愁?何以至此啊?”娄义感觉到妻子不开心,于是在心中问道。
等了半晌,却不见妻子回话,娄义心生疑惑,妻子究竟为何每次前来灵泉山沐浴都是如此模样,他有些想不明白。
好半晌,娄义复又问道:“诗妹?何以忧愁如斯啊?”
“滚犊子!给我好好说话!”应如诗在心中怒斥道。
“嘿嘿,到底啥事儿啊?给你整成这熊样。”娄义也不敢再拽文,连忙笑问道。
“我问你,你……”应如诗心中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丈夫急忙抢答。
“没有,没有,坚决没看!我怎能随便看其他女子沐浴呢?这在地球可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娄义在心中急忙回道。
“是吗?你还给我普法呢?我看你就像那个采花大盗!法外狂徒!”应如诗恨恨道。
娄义闻言,辩解道:“怎么会呢?这可不仅是偷窥,还属于猥亵,性骚扰,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了解,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我才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应如诗一边撩动池中的灵泉沐浴,一边在心中忿恨道,她虽然是在心中暗自言语,却连口型都被微微牵动。
“那不能够,违法乱纪的事儿咱不干。咱也是生在共合国,长在红旗下,自小受过普法教育的那啥主义接班人,怎能做如此有违道德法律之事呢?!”娄义在心中大义凛然道。
“得了吧,法律对于你来说,就是最高的道德标准了,你还有啥道德底线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从小到大的光辉事迹。”应如诗在心中贬斥道。
“嘿嘿,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诗妹就是让我这个浪子回头上岸的人啊。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
“闭嘴!别成天竟整这些心灵鸡汤的歌词糊弄我!遇见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应如诗听闻丈夫竟在心中哼唱起来,顿时一股怒意上涌,连忙出言打断丈夫的深情厚意。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听我唱歌吗?如今还没到三年之痒,你怎么就厌倦了呢?难道爱真的会变吗?……”娄义在心中讷讷道。
“你闭嘴!当初我就是被你的文字和声音吸引……不是,欺骗了,所以才坠入了你早已为我精心设好的陷阱。如今我只是认清事实,翻然悔悟而已!”应如诗无情地回应道。
“那咋整,这儿好像也没有办离婚手续的地方啊?”娄义在心中喃喃自语道。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娄义,我看你是活够了,你是明明能活非要找死是吧?!”应如诗闻听丈夫的心里话,当即怒不可遏,于是在心中厉声质问道。
“没啥……不是,我不是跟你说话,我就是自言自语。即便你是我媳妇,你也不能偷听我的心里话啊。”娄义对于自己如今丝毫没有私人空间,心中的怨念已是由来已久,但是面对高压态度的妻子,他平时只得按捺住小心思。
“呵,你还想要私人空间?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被人把过往记忆都给翻个底朝天,你就有私人空间了。”应如诗在心中出言嘲讽道。
“……”娄义闻言,彻底无言以对,惟有沉默以示抗议。
他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妻子,但是悄悄看看在缥缈峰灵泉山上沐浴的女弟子,还是可以的。
反正他不说,天知地知他知,再无人知。至于妻子的提醒和警告,早在妻子第一次来到灵泉山沐浴时,就已被他抛之脑后了。
虽然他知道这也算是偷窥,但是他心中却无丝毫负罪感,谁教他此时此刻也是一个女人呢。
女人洗澡时看几眼其他女人,不过分吧?正如男人洗澡时看几眼其他男人,他觉得不过分。
反正大家脱了衣服都一个样,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就看,那就互相伤害,娄义如是想。
过了许久,应如诗依然在灵泉池中沐浴时,却渐渐发觉她的眼睛,总是不自禁地望向他处。
她抬眼看去,只见一名缥缈峰的结丹期女弟子方来到此处,刚才正在脱衣,此时款款入浴。
应如诗不觉得她的左眼皮在跳财,或右眼皮在跳灾,她觉得是她的丈夫在作死,花样作死。
“娄义,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法治你?你信不信我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