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赵老四到了,他后面还跟着个黑脸的中年汉子,而中年汉子背上还有一人,想必是张图。
来到了寺庙的院子里,汉子将张图往地上一扔,他摸了把脸上的汗,抱怨了起来。
“赵捕快,你说你非得三更半夜的来这鬼庙做什么?还非得带上这个死猪,可累死我了,整个县衙也就只有我王牢头敢来这。”
王牢头说完,又伸长脖子往庙里看去,四个角落里竟然挂着白色的灯笼,那尊巨大的石像在昏暗的光下,显得有些朦胧,更加狰狞诡异,而石像后面,似乎还有几个黑色的影子在晃动着。
纵使王牢头平时胆大如斗,见了这个样子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赵,赵捕头,里面的是人还是鬼啊?”
赵老四见他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了,未免觉得好笑,看来王牢头的胆量也不过如此嘛。
赵老四道:“你管他是人是鬼,你先到寺庙外面等我,我一会就过去,然后咱们去赌坊里玩两把。”
王牢头之所以答应来这,无非是赵捕头答应了给他十两银子做为报酬,至于别的,他倒是一概不知,当然了,他也不想知道,只要有钱赚就行,所以赵捕头让他去外面候着时,他还求之不得。
万一这里发生什么状况,他也好跑路要紧。
蓝飞烟从石像后面走了出来,她看了眼地上的张图后,对赵捕头笑道:“赵捕头果然守信。”
赵捕头举起手中的红灯笼,对着她的脸照去,却没曾想,被她的模样给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他强压镇定,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人是鬼?”
蓝飞烟这才想到,刚刚在石像后面与陈月月两人画了个超浓的烟熏妆,而且她还换了身既破烂,又满身带血迹的男娃衣裳,其实衣服上的血迹是用口红涂上去的而已。
想毕她现在的妆容,应该像个鬼魂吧!
“赵捕头你别害怕,是我啊。”
赵捕头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定了定神,道:“小姑娘,你,你怎么扮成这个鬼样子,快把我给吓死了。”
蓝飞烟又是一笑,“既然能吓到赵捕头,那吓住张图肯定就没问题了。”
她从身上掏出一百两银票,又道:“赵捕头,这银票给你,两个时辰过后,你再来带张图回去。”
赵捕头露出个笑容,他接过银票,又伸腿轻踢了张图几下,道:“小姑娘,你不是说那小包药粉是使人迷糊的吗?怎么他吃了后,晕了过去?”
蓝飞烟道:“我忘了告诉你了,只需要吃半包就行,想来可能是吃多了才晕迷的,不过,一会他就会醒来,赵捕头你不用担心。”
赵捕头见蓝飞烟挺守信用,便信了她的话,只是他还是叮嘱道:“那你们可别真的把他给吓死了,不然不但张大人那交不了差,就连张家村的人都会找我麻烦。”
“一定不会,赵捕头你就放心好了。”
赵捕头又看了一眼蓝飞烟的脸,手臂上的寒毛又竖了起来,若不是听了她的声音,只怕他真的把她当成鬼魂了。
待赵捕头走后,陈月月与胡林才敢从神像后面走出来,只不过,他们的造型更是别致啊!
别致到让一直躲在屋顶上的夜星辰也忍不住被震住了。
其实,夜星辰也只比赵捕头早一步到达寺庙而已,原本以为蓝飞烟的妆容已经很让他震惊了,没想到后面走出来的两人更让他为之惊讶。
胡林说道:“幸好刚才我们没有出来,不然肯定会把赵捕头给吓死。”
之前陈月月的妆容是蓝飞烟给她画的,现在她见蓝飞烟画的烟熏妆真如鬼魂,她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成了什么模样了。
“烟儿,你把那小镜子给我,我看看我成啥样了。”
蓝飞烟看向陈月月的脸,倒不敢把镜子给她,怕把她给吓着了。
因为陈月月此时扮演的是一个被刁老爷给玩死的冤魂。
胡林却道:“你还是别看了,你现在这样子太丑。”其实他是想说,怕吓着你,只是又怕陈月月又胡思乱想。
陈月月撇嘴,“胡叔叔,你这身黑无常的妆扮我都不怕,我还怕别的吗?烟儿,你快把镜子给我。”
蓝飞烟拗不过她,只好掏出镜子,举到陈月月的面前。
陈月月忐忑不安地瞅向镜面,她原以为,她的脸也如蓝飞烟般,厚厚的白粉底,然后再加个浓浓的烟熏妆,最后穿上似沾满血迹的衣裳,这样已经够吓人的了。
哪料到,她陈月月的女鬼妆容竟然是七窍流血,这一看倒真是吓着她了,情不自禁喊了声,“鬼啊!”眨眼间便跌落在地。
蓝飞烟急忙收回镜子,伸出手,道:“我就说让你别看吧,你还偏要看,这下好了,倒真的把自己给吓着了。”
陈月月握着她的手,顺着劲站起身来,“我,我这脸上的窟窿全是血,倒比那贞子还恐怖,为什么我就得画这么丑的妆?”
蓝飞烟笑道:“这不是为了使这出戏更逼真吗?唉呀月月,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一直呆在张图旁边的胡林,急忙打断她们的话,“烟儿,张图好像快要醒来了。”
蓝飞烟闻言,脸色一正,她快步走到石像后,拿起一根铁链丢给胡林。
陈月月的心绪已平复下来,她很是不满,自己被自己吓一跳,所以听说张图要醒来,急忙凑过脸去,她得把他给吓得半死才行。
一直躺在地上的张图,缓缓地睁开双眼,还没搞清状况,就猛叫一声,“鬼啊!”便晕了过去。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陈月月心里终于平衡下来,“还好我不是最胆小的一个,你们看他都给吓晕过去了。”
蓝飞烟却愁了,张图晕了,那可怎么办?这附近也没有水把他给泼醒啊!
胡林低下头,头上那顶黑色的长帽子却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张图的脸上。
“烟儿,看来张图是真的晕死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蓝飞烟蹙起眉头,一手扶额,道:“这,我也不知道啊。”
陈月月这才反应过来,张图晕了对他们来讲可是件坏事,因为赵捕头只给了他们两个时辰,得亏自己刚才还那么高兴。
她双手插腰,围着张图转了好几个圈,突然,她灵光一闪,笑兮兮道:“烟儿,我有个办法能让张图醒来。”
蓝飞烟挑眉,“什么办法。”
“用尿滋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