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你家都闹翻天了,你去哪了,好家伙,一上午没见人影的。”
“胖婶,我和月月去城里一趟,可能比较晚回来,要麻烦你照顾我外祖母。”
“你去啊?那行吧,不过你们可要注意安全。你陈伯伯已经准备好牛车了,你们赶紧过去吧。”
陈月月又对胖婶说道:“娘,桌上的东西你可不能乱动,那可是昨天那位公子放在这的,要是被他知道我们动了他的东西,他肯定会不高兴。”
陈月月倒也不是舍不得胖婶吃,主要是桌子上还放着药呢,万一她好奇,全开了那可就浪费了。
胖婶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想什么呢?你娘我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吗?”
“娘,我只是让你别瞎碰而已,又没说你是小偷。”
胖婶看了下外面的日头,又道:“都快午时了,不如你们吃过饭再去吧?”
蓝飞烟记挂着小雾,怕去晚了有什么闪失,她看向桌面上的那箱香葱饼干,还是带点在路上好些。
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抓出五六个塞到陈月月手上。
陈月月气恼去望着蓝飞烟,这刚跟胖婶说不准开,她倒好,马上就打她脸了。
“胖婶,这些东西确实是那位公子的,只是月月不知道,他已经把这东西送给我了,这箱子里的是吃的,你与外祖母饿了可以吃,只是这旁边袋子里的是药,是给外祖母吃的,还是等我回来再给外祖母说怎么个吃法。”
蓝飞烟又拿起那个保温壶,又道:“胖婶,这个叫保温壶,呆会还要麻烦你烧些开水,烧好后就倒进这个壶里,我外祖母不能再喝凉水了,不然她咳嗽的毛病永远都好不了。”
胖婶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接过蓝飞烟手上的保温壶,赞道:“这东西还真是漂亮,开水倒进去真的不会变凉?”
陈月月有些不耐烦了,“娘,你到底听明白了没?”
“你娘我又不是猪,又怎么会没听明白。
这袋子里的是药,我们都不能动,这箱子里的是吃的,我们可以吃,我手上的是装开水的,吴婶子不能喝凉水,必须喝这壶里的热水,飞烟,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蓝飞烟对她竖起大姆指,赞道:“胖婶好聪明,那外祖母就有劳胖婶照顾了。”
她又对吴氏说道:“外祖母,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吴氏热泪盈眶看着这两个小姑娘出了门,自从老汉去世后,哪有人这么关心过她呀,陈倩倩虽说对她也好,可终究没那时间没那精力,更没那钱财对她嘘寒问暖。
自己儿子就更别提了,能给她吃顿饱饭就哦弥陀佛了。
胖婶走过去,笑道:“吴婶子,你看飞烟这丫头对你多孝顺啊!我家月月要有她一半的孝心,那我做梦都能笑醒。”
吴氏用帕子捂住嘴咳了会,这才道:“青山媳妇,你看月月这丫头为了我家的事,忙上忙下的,她心善着呢,她对你们啊肯定会更好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胖婶想到陈月月这两天来的举动,倒还真是的,以前陈月月就知道领着村里的一帮小屁孩到处惹事生非,这两天却完全不一样了,知道帮助别人了。
看来,还是跟着飞烟这丫头好啊!想到这,她笑了起来。
“婶子说的没错,这两个丫头还真是一夜间就懂事了。”
她又提起小炉子,道:“那,婶子你好好睡一觉,我这就去烧开水。”
蓝飞烟与陈月月来到村路口,里正牵着牛车早就在那等着了,待他看到飞烟时,忙道:“飞烟,我和月月去就行了,你就别去了。”
在乡下,有牛车的人家少之又少,这陈家村,也不超过五个,里正家就有一个。
所谓的牛车,就是准备一块大木头板子,然后装上两个轱辘,让牛拉着走。
蓝飞烟跳上木板子,道:“陈伯伯,我还是跟着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陈月月也上了牛车,道:“爹,时候已不早了,咱们就别再废话了,还是赶路要紧。”
里正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坐了上去。
……
一个时辰后,城门口。
这一路上倒把蓝飞烟与陈月月颠得够呛,一停下来,两人就跳下车,往路边上呕吐起来,两人只差没把苦胆给吐出来,引得路上行人纷纷注目。
里正轻拍陈月月的后背,奇怪道:“月月,你以前坐车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次这么难受。”
陈月月站直身子,缓了会,道:“可,可能是我今天还没吃东西,肚子里空空的。”
见蓝飞烟蹲在路边呕吐着,陈月月从怀里掏出帕子,道:“烟儿,你怎么吐得比我还凶啊!”
蓝飞烟这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她也顾不上这帕子有没味道,接过来就擦上。
待蓝飞烟抬起头,陈月月瞅着她的面,惊愕,“妈呀,瞧你这小脸黄得,跟个病鬼似的,得,剩下的路咱们还是走去吧!”
进城时,里正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来,这个是他的文引,用现代语就是身份证,守城的士兵仔细看了后,又瞧了瞧他身后的小姑娘,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放行了。
城里人来人往,虽然热闹,可三人是来办正事的,倒也无心观望。
陈月月又转身看向里正,问道:“爹,去衙门是走哪边啊?”
里正原本打算是去刁府,求刁老爷先放了蓝飞雾,他身上已经带了五两银子,这其中有三两银子还是老二的学费。
这听到陈月月说要去衙门,不由得奇怪起来,“飞雾是被张图抓走的,我们要去刁府啊!干嘛要去衙门?”
蓝飞烟这时已恢复了过来,她把帕子还给陈月月,陈月月倒也不嫌擦过鼻涕口水,接过来就塞身上。
“陈伯伯,我们还是先去衙门吧。”
陈月月又催促道:“爹,你赶紧带我们去,这晚了县令大人就该下班了?”
里正又一脸的问号:下班什么意思?
陈月月察觉到失言,她一跺脚,伸手推他往前走去。
“爹,磨叽个啥呀,快走快走!”
里正急道:“你这孩子,推我去哪呢,去衙门是走这边,你们得给我说说去衙门干啥呀?”
两个小姑娘有了方向,大步向前走去,而里正只好赶着牛车,默默地跟在后面。
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她们就来到县衙门口。
这县衙倒与古装片里的县衙大同小异,门口有两只大石狮,旁边还真有一面大鼓。
只不过里头并没有人。
蓝飞烟凑到陈月月身旁,“月月,呆会可不能像个大人般的样子,咱们现在是十来岁的小屁孩,该是撒泼打滚的年纪,到了公堂上,咱们就得使劲哭,有多惨就嚎多惨,可懂?”
陈月月一拍胸脯,振振道:“放心,演戏我最拿手了。”
她又瞄了眼里正,又道:“那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借口,把我爹支走啊?不然他跟我们一起的话,县令也不会拿正眼看我们啊!”
蓝飞烟略一沉思,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陈月月听了,笑了起来。